“你笑什么!”
温阮儿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咬着唇角。“没什么,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心虚,做了对不起薄凉辰的事,才一直坐不稳薄太太的位子呢。”
“你胡说。”
温阮儿立刻就反驳着,但声音明显比刚才弱了很多。而且,她还不经意的往后面看了一眼。那明明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钟曦眯了眯眸子,更加笃定了内心的想法,温阮儿,外面有人。啧啧,想不到薄凉辰居然收到了这么一顶大绿帽子。“反正,我今晚就要睡这间房,你给我出去。”
温阮儿用力要把钟曦拽出来。她看过了,楼下客房是一间单人床,只有钟曦住在那儿,她才能放心。话音一落,钟曦倒是半天没说话,温阮儿急了,“你快出去啊。”
钟曦摇头,“要不你进来,咱俩一起睡?”
温阮儿越是想得到,她就越是不想让,凭什么?温阮儿眼珠子一转,直接把客房的被子抱了进来,“好,我就在这儿睡了!”
既然她赶不走钟曦,一个房间,还能看着她,免得她夜里去勾引薄凉辰。钟曦轻笑了下,好心提醒了句。“你别忘了,我跟薄凉辰有仇。”
下一秒,温阮儿直接摸上了她的肚子。曾经在女洗手间里,被钟曦收拾过的记忆涌入脑海,她攥着床单,“你敢动我,凉辰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们俩貌合神离的。”
钟曦说着,躺到了双人床的另一侧。她一句戳破了温阮儿盔甲。钟曦拿出手机,给陆北发了条信息,“手术顺利吧?我在外面有点事,结束就去看你。”
可不知怎么回事,信息就是发不出去。钟曦皱眉,又拿着手机往外走。温阮儿一把拉住她,“你去哪儿?”
钟曦翻了个白眼,“打电话。”
她一甩手,挣脱了温阮儿,往走廊去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信号一直很差,她忽然想起之前在何晓家也是,因为安装了信号阻隔器。该不会,薄凉辰为了让她留在这儿,也耍了那种手段吧?她四下看了看,直接往书房去了。就算别的地方都没有信号,他书房不可能没有。她敲了几下门,没人。看了眼手机,好像有信号了,立刻推门进去。没想到,几秒钟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钟曦正站在窗帘旁边,被绿植挡住了。薄凉辰推开书房的门,之后手机响起,他接了起来。钟曦尴尬的站在了他的视线盲角,听着男人谈话的声音,钟曦慢慢的往后退着。“上次萧毅弄错了货,这次又坚持跟陆家合作?李董事他们支持他也是正常的,往届董事会上,他们一直都配合的不错。”
薄氏的事?钟曦眉梢挑了下,不是她故意偷听的,是碰巧。那就不能怪她了。要是她现在出去,才会被薄凉辰当做是偷听的贼吧,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索性,她把自己藏得更里面了。“我说过了,不会再跟陆氏合作。”
“他们有多少货,我都不要。”
钟曦拧着眉头,难怪前几天陆汉明愁眉不展的,原来是因为失掉了薄氏这个强大的合作伙伴。只是,她觉得薄凉辰这人虽然冷血,但公事不会马虎,要不然薄氏也不会发展的这么迅速。商人都是冷血无情的,宽恕别人,等待着自己的就会是深远地狱。这就是她从薄凉辰身上学到的。玻璃窗上映出男人消瘦的侧脸,他拿起桌面上温着的咖啡,轻抿了一口。视线自然的瞥向了窗帘的另一侧,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稍纵即逝。“还有,陆北的车队三年不能参加国内车赛。”
电话另一端,闵助理愣了下,“薄总?”
他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啊,而且,他们不是在谈公司的货吗?薄凉辰嗯了声,“不管赛车协会那边判定如何,都要他们按照我的意思做,否则,薄氏再也不会投资任何比赛。”
他说完,挂断了电话。接着,他收回了看着窗帘那边的视线,放下咖啡杯,装作工作的样子。“薄凉辰,你太过分了,不跟陆氏合作也就算了,你还要断了陆北的赛车机会,他哪里惹你了,你凭什么这么做!”
钟曦忍不住了,直接从绿植后面跑了出来。一掌拍在桌面上,“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你就冲我来,别动陆北。”
她就那么几个朋友,实在不忍心连累他们。但这话,听在薄凉辰的耳朵里却有了其他意思。他原本只是想设个小圈套,让钟曦多留下几天,但看着她为陆北抱不平的样子,他改变了想法。因为他实实在在的被气到了。既然她这么在乎陆北……“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想针对他和陆氏,不行吗?”
薄凉辰抬眸浅笑,眸子里藏着一些钟曦看不懂的东西。那一瞬间,他的轻蔑狠狠刺痛了钟曦。她无话反驳。他绝对有足够呼风唤雨的能力,别说是让陆北禁赛三年,就是永远不让他参加任何比赛,让黑马车队悄无声息的消失,他都做得到。钟曦为自己的莽撞而后悔。就算她在这里跟他吵得天翻地覆,又有什么用?只会更加激怒他而已。她一瞬间安静下来,一句话都不说了。薄凉辰眉梢微微上扬,这跟他预料的不太一样,钟曦每次给他的反应都让他惊喜,他的视线不自主的落在了她红润的唇瓣上。刚刚那一吻,依旧令他回味。“如果,你答应我几个条件,或许,我会考虑放过他。”
薄凉辰幽沉开口,一点点抛下了诱饵。而且,他笃定钟曦会咬饵。这女人为了给陆北输血,险些把命丢在手术室里,她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什么?”
钟曦缓慢开了口,眸底满是防备。薄凉辰拿出手机,甩到她面前,“用我的手机,打给陆北。”
钟曦皱眉。“告诉他,你最近都不会跟他见面了,因为,你要准备入职薄氏。”
“……”钟曦没反应过来。只见薄凉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面前的灯光,一片黑影笼罩下来,越来越近。他的声音也那么低沉沙哑,“不敢?还是说,陆北被禁赛三年也没关系,三年啊,一个金牌车手,有几个三年?”
话音落下,薄凉辰的眼神一片沉冷。用这样的方式把她囚禁在身边,他是不是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