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娴满脸问号:“怎么会失败了?我都还没开始做啊?”
“有其他状况发生了吧?”系统道,“都是你太慢了。”
其他状况?
苍澜和她待在一块儿,吴弈辰前脚刚走,叶一刀的东西也截胡了,还能是什么事情?
秋娴怎么也想不通。
系统:“叮——发布支线任务:夜幕下的真凶……”
秋娴长叹了一口气,不等它说完就道:“接受,都接受。”
刚说完,背后就响起苍澜带笑的嗓音:“这就无定山庄啊,和我以为的差别很大。”
他慢条斯理从山庄大门踏进来,仿佛游园一般饶有兴致地四处看了看,秋娴不动声色用脚背翻起一块废墟把她扔下的耳环盖住,随后道:“现在是废墟了,当然不能和以前比。”
“以前也不过如此。”苍澜啧啧有声,“名满天下的无定山庄一夕之间化为废墟,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看来声名不过尔尔。”
秋娴听得疑惑:“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当然。”苍澜转过身,对着秋娴笑眯眯地道,“我十三岁的时候曾被派来刺杀魏及,不过失败了。”
秋娴:“……”
系统:“别人的十三岁,你的十三岁,啧啧。”
“你还顺利逃脱了?”秋娴不可置信地追问。
苍澜慢条斯理从地上捡起一块残骸,但被火烧过的木头一捻就碎,风一吹就不见了,他轻笑一声,若有似无瞥了秋娴一眼:“山庄松懈得像没人。”
果真是别人的十三岁,呵呵。
秋娴不说话了,缩了缩脖子,安心当一个鸵鸟。
“山庄果然被烧得什么都不剩。”车夫转了一圈回来,对着废墟道,“就是不知道叶一刀做的手脚……”
“在这里!”秋娴掏出腰上的荷包表功,顺手扔给车夫,“这就是那个叶一刀留下的!”
车夫抬手轻松接住,正面反面看了看,当即蹙了蹙眉:“当真是主子的东西。”
说完双手递给苍澜。
苍澜只是轻轻瞥了一眼,懒洋洋道:“烧了。”
车夫闻言,恭敬地颔首,当下点火就地烧了。
直到最后一块布料都燃为灰烬,车夫才满意地起身。
秋娴便道:“叶一刀已经走了,我们也趁早下山吧。”
苍澜勾了勾唇:“好啊。”
一行人就照原路折返,秋娴还专门去村里跟李伯道别,因为身上也没钱,只好约定下次再来看他,随后便爬上了苍澜的马车。
按照原计划,此行的目的地就是乾元派宴请各路豪杰的山庄。
按照苍澜的龟速,这一去指不定半月出头,指定是不能按时赶上了,但看苍澜的态度,也许不是出了这茬,他压根不会有心情跟所谓的武林正道坐在一块儿吃饭。
苍澜懒洋洋斜靠在软垫上,喉咙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唱音,似乎在哼着什么歌儿,秋娴默默端起茶壶,小心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倒完,苍澜便倏地睁开眼:“吴珈。”
秋娴吓得手一抖,洒了几点茶水,便赶紧用手一擦端端正正放下茶壶:“是的,姐姐。”
苍澜似笑非笑支起下巴:“紧张什么?”
“没有紧张。”秋娴抬头挺胸地道,“我就是清早起床嗓门大了点。”
“哦。”苍澜点点头,“那好,那这个是你丢的?”
他抬手,一串宝石耳环缓缓从他指尖滑落下来,摇摇晃晃,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秋娴表情凝固了一秒,随后摸了摸耳垂,笑嘻嘻地道:“哎呀姐姐,原来被你捡走了啊。”
说完她伸手去拿耳环,苍澜便又弯了弯唇瓣,一阵风吹拂进来,晃动着他耳垂上挂着的细小的红宝石坠成的耳坠,那抹红色更衬得他容色瑰丽,在目光缓缓扫过秋娴脸上时,那双妖美狭长的凤眸忽而微微眯了眯:“吴珈,你把耳环扔在废墟上,是想和谁取得联络么?”
秋娴指尖刚碰到耳环,就听见了苍澜这句话,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像靡靡琴音,优美悦耳,但在这一刻秋娴浑身血液几乎都被冻住了,僵硬了三秒,又开始解冻,她抬头看向苍澜,不用掩饰,一双杏眼已经红得像桃仁儿了:“姐姐,这是我师父送我的十三岁生辰礼物,我想把它留在那里,悼念故人。”
说完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苍澜低低嗤笑一声:“难道不是跟你的好师兄联络?”
秋娴大吃一惊,眼泪珠子挂在眼角,愣是因为过于惊愕没有来得及落下:“什么?!我的师兄还活着?!”
苍澜轻哼一声,把耳环随手一扔朝她扔过来:“你那李伯跟你说话的时候嗓门大得震天,我在马车上就听不见?”
门外的车夫一声闷笑。
秋娴:“……”
哦不,忘了这群家伙武功高深得出奇了……
秋娴连忙双手交握,热泪盈眶看向苍澜:“姐姐……我真的……是在悼念我师父……”
“嗯哼。”苍澜若有似无应了一声,“倒茶。”
秋娴麻利地给他倒了杯茶,苍澜优雅又慵懒地坐起身,精致的双唇一张,就着她的手含了一口茶:“你师兄现在在何处?”
秋娴干笑两声,用手帕给他小心地擦了擦嘴:“我师兄大概在江湖上飘着呢,现在听了江湖上的风声,也许会去乾元派也说不定。”
“哦,那个宴会啊。”苍澜的语气慢悠悠的,尾音打着飘,即使两人隔这么近,在秋娴听来也太过轻缈,他懒散地剥了瓜子仁扔进嘴里,“这么说来,去也不算太坏。”
难不成苍澜原本还不打算亲自去的?
秋娴眼珠子转了转赶紧道:“姐姐,一定要去,否则他们就要误会魔宫放过真正屠我无定山庄的凶手了!这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吗?!搞不好诬陷魔宫也是真凶搞的鬼!我们一定要去解释清楚才行!”
“他诬陷的是魔宫,又不是你。”苍澜侧目看向秋娴,丹眸眸光流转,似有深意,“你紧张做什么?”
“如果他们诬陷魔宫,岂不是就放过凶手了?!”秋娴才不会被他这点小套路迷惑呢,赶忙道,“我们要赶紧赶去阻止他们张口胡说!”
“你忘了自己还在被追杀?”苍澜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杯茶,轻抿了一口。
秋娴理直气壮:“但也不能放过真凶!”
苍澜弯了弯唇,慢吞吞放下茶杯,抬眸直视着前方,眼里仿佛鬼影重重。
原本秋娴以为半个月苍澜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到乾元派所在的义金县,却没想到这次神奇般的半个月就到了,让她不由得怀疑之前苍澜走那么慢是不是玩她的。
而一到义金县,关键事件发生率莫名其妙就涨了5%,让她更觉得这次宴会至关重要。
乾元派在义金县格外出名,他们和其他门派不一样,临镇而建,依山傍水,据传偶尔还给官府送送礼,官府本也不想招惹江湖势力,而乾元派从来不惹事,自然乐得清闲。
乾元派是江湖上有名的和事老团体,任何大会永远是中立立场,也从来不和任何门派走得太近,也不招惹闲事,所以在武林立足多年,一直相安无事。
这次大概是事情太大条了,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和自身安危的考虑,才愿意接受武林各派的请求宴请豪杰,不过在秋娴看来,大概威逼会比自愿多一点。
马车低调的进入一家客栈,车夫和山露开了房间后,打开窗户,苍澜径直从窗户飞了进去,秋娴赶在他进窗之前,把地板打扫得干干净净,以免他老人家挑三拣四。
尽管地板打扫干净了,苍澜进到屋内看清整个房间,仍然轻啧了一声,摆明了嫌弃。
车夫把一张地图摆在桌上用烛台压着:“主子,这是乾元派的地图……”
苍澜随意地在椅子上坐下,随后轻轻瞥了一眼:“乾元派我去过。”
“……”车夫默默把地图收了起来。
“哎我还没看!”秋娴赶紧把地图抢过来,冲着苍澜讨好地笑,“姐姐我就看一眼。”随后摊开在桌上仔仔细细记地图。
苍澜大度地没有的搭理他,而是转而问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