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连着两日诊治了我和有桃夫妻两人,沉着脸问我愿不愿意分家,他可以召集了村里说得上话的人帮我分家。”
“我想了一晚上想出来的结果其实也是这个,就顺着点了点头,我伤好了大半,有桃也能被准许下地走上两步的时候,刘大夫找着人为我分了家。”
“我就这么没了家,又这么着有了自己的家。”
熊小谷听了前面的故事已经知道陈家人图谋的是什么,想也知道分家不会这么的容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概括的,但是别人的伤心事追问不得,只可以耐心的倾听。
陈叔见她想的出神,连忙笑道,“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害怕成婚后会遇见恶婆婆,生活里全是水深火热。我呢里头也是存了私心的,一呢,你也到了可以定亲的岁数了,我想让你听听你余嬢嬢从前过的苦日子,想让你引以为戒以后多点心眼,不要觉得对方待你好就安心了,至少还要旁敲侧击的找人去问问对方家里面双亲兄弟是什么样子的人,若是条件允许,最好自己去堪堪接触接触对方父母双亲,二呢,是想着若是我在你余嬢嬢前头去了,你能够帮着稍微照顾照顾她。”
熊小谷点了点头,郑重的说,“您二位无论是哪一位,我都会尽我所能的用心照顾好的。”
“什么尽心全力的,你总是要出嫁的,我们还能成为你的累赘不成?”陈叔这次的笑意深及眼底。
“你四平大哥失踪以后我四处找寻,我想着是死是活总该要有个结论吧,这些年攒下来的家底也就在来来回回的奔波中散去了其中十成之九,近两年我终于歇了心思,只是偶尔得了靠谱的消息后才出去寻一寻,别人都问我为什么不接着像从前一样去找了,我也只是摇摇头不说什么。”
陈叔微侧着头看看后面谈笑风生的余嬢嬢,“不是不想管四平的生死,我是可以继续不管不顾的接着去找四平,可是四平他娘熬不住了呀,我总要对孩子他娘负起责任的呀,四平对他娘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既然现下不能尽孝,他的那部分也该由我这个当爹的一并承担起来,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啊,这个家总不能就这么就散了吧。”
“四平他娘生了他之后身子就不大好了,近两年尤其的明显,换季或者气温变化的突然的时候,都要在床上躺着喝半个月的苦药。四平是在我们分家之后的好几年才怀上的,彼时我那些哥哥们早已经成了亲,孩子都已经能自己去打酱油还知道要拿回来找的零钱了。”
“我俩一直小心谨慎的对待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谁知八月余的时候,还是被大哥家的孩子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冲撞到了,结果胎位不正,半墙的柴火烧着热水不断,中间产婆不知道端出来几大盆的血水,将近十个时辰才生了下来,自那之后你余嬢嬢的身体就受了亏损,食补药补怎么都补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