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瑶都要笑了。
许犹然大抵是疯了吧，连这些话都能够说得出来。
“你很自豪？”白瑶瑶看着许犹然，语气冷淡：“将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你是把别人当傻子，还是觉得自己足够聪明，根本不担心这些事情会败露出去？”
许犹然冷嗤一声：“我有什么可怕的？就他们那些蠢笨如猪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大家不都觉得你聪明么，结果呢，我不过就是在你粉丝送的蛋糕里给你加了点料，你脸毁了，还什么都不能往外说。”
“一旦你往外说，你以为粉丝们还会维护你？一定会把你狠狠地踩在脚下，说你忘恩负义，连粉丝的心意都怀疑，呵呵，白瑶瑶，我就问你，你敢往外说？”
白瑶瑶眸光微深。
许犹然这么肆无忌惮，只是因为这个？
“你最好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谁也帮不了你。”许犹然幽幽地瞥向白瑶瑶，“不然——呵呵。”
话没有说完，但留下的那一截，给人无尽的想象空间。
许犹然走了。
用许犹然的话来说，白瑶瑶只配看到她的背影！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白瑶瑶已经清楚许犹然的性格，也不生气。
只是，她实在很不解，许犹然究竟是仗着什么，才会毫不惧怕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白瑶瑶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手机。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录音中。
之前进入洗手间前，她看到了许犹然的身影。
为了预防万一，特意打开了手机录音，没有想到，会录下这么许犹然亲口承认陷害她，差点导致她毁容的证据。
证据有了。
但要把它往外发，很有可能根本做不到。
在没有了解清楚许犹然的底气前，她担心这些东西一旦往外发，只会石沉大海，还招来疯狂的报复。
白瑶瑶把录音保存下来，快步走出了洗手间。
刚回到六组工作室，就遇到匆匆而来的老副台。
白瑶瑶刚要打招呼，就被老副台拉着走：“你跟我走一趟！”
老副台很着急的样子，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白瑶瑶的称呼哽在喉咙里，快速跟上老副台，疑惑地问道：“老副台，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老副台没有回答，只是快步地往前走，催促着：“快跟上。”
没有办法，白瑶瑶只能快步尾随。
转角处。
老副台忽然停下。
白瑶瑶猝不及防，差点撞了上去。
勉强刹住脚步时，老副台一脸严肃：“我带你过去，是为了见台里的领导，记得，不管对方说什么，你都听着就行，不要做其它的！”
白瑶瑶怔住。
她大抵已经猜出了领导们要见她的原因了。
作为电视台里的职员，在网络上闹出这么大的丑闻，对于电视台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儿。
时间应该很紧。
老副台叮嘱完后，继续带着白瑶瑶一同往前走。
搭乘电梯时，老副台语重心长：“你也不用太紧张，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行，没有必要和别人争个明白。”
“……”
白瑶瑶蹙眉。
电梯门开。
老副台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往前走着。
会议室。
刚推开门，白瑶瑶就看到绕着会议桌坐着的领导们，一个个的都在正襟危坐，颇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白瑶瑶和老副台的身上。
重点是白瑶瑶。
白瑶瑶感觉到了，觉得自己就是杂技团里表演的猴子，被人参观。
她轻轻皱眉。
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地中海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一番白瑶瑶：“这就是白瑶瑶？”
白瑶瑶心里不喜。
地中海男人的眼神太过赤果，像是打量货物够不够价值一样。
“就是她了。”另外一个男人摸着自己的大光头，轻啧一声，“网络上闹得这么开，还需要问吗？”
“现在电视台因为她的原因，受了很大的影响，就连人流量都少了很多，趁着人在，赶紧把事情处理了吧，你们还有空在这里闲聊。”
他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单是处分还不够吧？”
“那还能怎么办，说起来前段时间她也是风头无两，在这种情况下，再对人做些什么，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还会让别人对咱们的电视台作风诟病。”
“你就是心太软！她现在黑成这样，我们直接开除她，别人也只会说我们是明哲保身，有问题的又不是我们，有什么可以诟病的。”
“……”
白瑶瑶站在原处，听着他们的高声商谈，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攥。
处分？
开除？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
退一万步来说，事情的源头是因为她在烤鱼店和俞风丞他们的相遇，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控，如何能怪到她的身上？
还有，真要追求起责任，找不到俞风丞算账，那同在电视台里、煽风点火的许犹然呢？
为什么不让许犹然过来？
饶是白瑶瑶心境再平和，在这种时候也控制不住地火冒三丈。
“冷静点。”
老副台就站在白瑶瑶的旁边，注意到白瑶瑶神情上的微变化，低声安抚白瑶瑶：“这些都是电视台里的股东，左耳进右耳出就可以了。”
白瑶瑶微微抿唇。
忍。
她一定要忍。
股东们争论得越来越激烈，到最后甚至有人直接说道：“她就是出来卖的，在俞少那里又能卖几个钱，到时候还不是一样要废！何必费那么多的功夫！”
白瑶瑶自认自己是个好脾气的人。
但在听到这话时，彻底忍不住了。
老副台脸色也不好，及时拉住了白瑶瑶：“你别去，我去。”
他很快就要离开台里了，得罪些人没关系，但白瑶瑶还要在台里待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只怕会被各种穿小鞋，找茬。
白瑶瑶哪里不知道老副台心里的想法。
但正是因为老副台就要离开b台，才不能够让老副台为了她的事情招惹上麻烦。
在b台里，他们要做点什么，起码还得顾忌着老副台的一层身份，但没在b台，他们可就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了。
找麻烦，还不简单吗？
眼看着老副台已经上前，白瑶瑶径自扬起音量：“各位说话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口下留德吗？”
上前的老副台动作一顿，有点僵硬地回头，看着白瑶瑶，眼底有着不赞同。
白瑶瑶知道，他是关心她。
可是，正因为这样，她才要更加地坚持自己。
白瑶瑶的话成功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的身上。
地中海男人怒道：“你什么意思？！骂我们吗？”
“就是骂你们又怎样？”从进入会议室时，她对地中海男人的怒气就已经到达了一定的程度，更不用说刚才地中海男人说她是出来卖的了。
白瑶瑶毫不客气，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们是股东，可是，因为是股东，所以就可以不顾一切地去诋毁别人吗？有钱是可以为所欲为，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屈服在你们的金钱之下！”
之前，她一直觉得俞风丞挺讨厌的，仗着他的家庭背景，就觉得所有人接近他，都是为了钱，觉得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不单纯的。
但现在，她发现俞风丞这些都不算什么。
至少，俞风丞没有以最坏的角度去揣测别人的想法。
反倒是面前这些股东，因为手里有几个钱，就妄图把所有女人都掌握在手心中，各种玩弄。
呵，把女人当作玩物的人渣。
“你！”
地中海男人气得不轻。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
不过，还真别说，够辣，够劲！
想到最后，地中海男人眼里的怒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趣味：他想，那个网络上的传闻说不定真的有几分真实性，毕竟像白瑶瑶这样的女人，还真的不多。
就连他，也被成功地引起了兴趣。
白瑶瑶注意到地中海男人眼底流露出的猥、琐，只觉胃里一阵翻涌。
真是恶心透了！
人渣！
“你这是对我们不满。”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正派的中年男人道。
白瑶瑶嗤笑一声：“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
正派男人看着她，目光很认真：“可是，电视台因为你的原因，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这你无法否认。”
“虽说前段时间，因为你的一部分原因，让台里获得不少的利益，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一码归一码的。”
白瑶瑶看他挺顺眼的。
至少在众多人的面前，正派男人还算是眼神端正的一个。
而且，胡搅蛮缠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我不否认。”白瑶瑶同样报以认真的态度，没有了之前对地中海男人那样冲的态度，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我只是出去做个副业，遇到其他人和狗仔，这些都是我不能控制的因素。”
白瑶瑶就事论事：“就好像是，我只是在回家或上班的路上，但平白无故地被狗冲上来咬了一口，是要怪我为什么要走那一条有狗的路吗？”
正派男人双眸微微一眯。
其他人看了一眼白瑶瑶，又看向正派男人，似乎全权都交给了正派男人来处理。
“和俞少有接触，确实会上头条，可是，诸位是想要告诉我，如果当面见到俞少，就已经转头就走吗？”白瑶瑶嗤笑一声，“那样头条只会写得更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