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斌的话相较于冯琴琴提供的监控没有多少说服力。
不过冯斌嘴皮子利索，又善于卖弄眼泪来博取同情，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从小就撒泼打滚获得大人的礼物。
冯琴琴冷眼看着满口胡言的冯斌，拍着桌子怒喝：“咱妈住院你一次都没去看过，都是我找人给咱妈看病，现在说我害咱妈，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冯斌抹了把鳄鱼的眼泪，转头看向冯琴琴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他亮出冯琴琴最近半年的消费记录，每个月支出近百万，还有信用卡的催账记录。
冯斌把单子甩到冯琴琴面前，冷声质问：“姐，你在外面欠账三千万，追债的一遍遍催你还钱，你敢说你不盼着咱妈快点死，好拿了遗产去还债？”
冯琴琴看到账单脸色瞬间黑了，下意识想捂住不给人看。
但她这个举动反而证明了她心虚。
冯斌抓住机会死咬着冯琴琴不放，无理搅三分，得理不饶人。
记者们立即对冯琴琴展开新一轮询问，把冯琴琴逼得哑口无言。
陶然会心一笑，就知道冯琴琴不是她的对手。
她舒展眉头，又给台上的冯斌继续使眼色，让他再接再厉继续给冯琴琴挖坑把人埋了。
冯斌接收到陶然的暗示，再次提供冯琴琴收买保姆的证据。
沈乔念在侧后方看着陶然和冯斌之间的眼神互动，她眯起眸子。
陶然身上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又出来了，好像已经算计好了所有的路，准备好伪造的证据把对方的路子给堵死。
这跟之前她被诬陷绑架猥亵陆珏宸一样，滴水不漏。
她不相信这是陶然一个人想出来的主意，毕竟陶然收买江霞和车燕对付她就能看出来陶然有脑子但不多。
现在更好奇陶然背后为她出谋划策的人是谁！
冯琴琴看着冯斌出示的证据，拧着眉嘀咕：“这不是我的，我没收买保姆！”
可她的话太过薄弱，在场人相信的越来越少。
冯斌站起来对所有人说道：“所有证据我都可以交给警方，我也会出庭作证，我只要给我母亲讨回公道，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这话说得慷慨激昂，台下的人都被感染了，纷纷支持冯斌将凶手绳之以法。
至于狠心谋害自己亲生母亲的冯琴琴，多数人都恨不得刀了这畜生。
现场乱成一锅粥，冯琴琴成了众矢之的，被人连着番的骂。
冯斌得意洋洋得站在一旁，时不时装个可怜，充当正义之士，带着节奏去围攻冯琴琴。
这一切跟陶然预料的场景差不多，她得意得勾了勾唇，站起身往外走，懒得再看这些纷争。
反正以后冯家就跟陶家绑定了，她也不用再看冯琴琴的脸色。
而她起身后迎面遇上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她回头看向冯斌，了然一笑。
这男人还真是着急啊，迫不及待就把警察叫来了。
也行，早处理早好，对付完冯家她好再去收拾沈乔念。
陶然扭头看向坐在后面的沈乔念，挑衅得勾起唇角。
而沈乔念却不疾不徐得挑了挑眉，似乎比她还想看热闹。
陶然鼻孔朝天轻嗤一声。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行，等冯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就掉头弄死沈乔念！
陶然回过身看向走上台的警察，等着他们抓走冯琴琴。
冯斌也一脸得意，不停给警察使眼色，又指着冯琴琴说道：“杀害我母亲的人就在这，快把她抓走！”
可两名警察却停在他面前。
冯斌愣了愣，拧着眉嘀咕：“没听到吗，我说凶手在另一边！”
两名警察掏出工作证亮给冯斌看，沉声说道：“冯斌是吧，你涉嫌投毒伤人，请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听到这话，不光是冯斌，就连陶然也猛地愣住。
这什么跟什么，怎么冯斌就要被抓了？
台下的记者看到剧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纷纷举起摄像机对准台上的冯斌。
两名警察又回头看向台下，沉声问道：“哪位是陶然？”
冯琴琴立马下台抓住陶然推到警察面前，急吼吼得说道：“她就是，快抓她！”
“你说什么疯话！”陶然甩开冯琴琴的手，扭头往外走。
可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为什么警察要来抓冯斌。
但她刚走两步就被一名警察拦住。
“陶然，你也涉嫌投毒伤人，需要配合调查。”
记者们纷纷哗然，立即又对着陶然拍个不停。
之前陶然信誓旦旦帮冯斌声援的场面，他们还历历在目。
怎么现在两级反转，陶然倒成了嫌疑人了？
陶然看到这么多人把质疑的目光对向她，她脑袋嗡的一声，下意识摇头辩解：“不是我，你们别胡说！”
她已经准备好了伪证，甚至连送到警局的毛辉都找人串口供，暗示是冯琴琴指使。
一切都无迹可寻，为什么会查到她头上！
“是不是很好奇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冯琴琴饶有兴致得看向陶然。
陶然发现冯琴琴表情突然就放松了，好像刚才的紧张无措百口莫辩都是装的。
她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向台下的沈乔念。
沈乔念勾唇一笑，冲陶然招了招手。
陶然死死咬牙，被沈乔念的挑衅目光刺激到了。
她回过头就对警察说道：“我没有下毒，你们也没有证据来抓我！”
“对，没有证据！”冯斌也回过神来，强打着精神反驳。
陶然冷静下来，平静得看向警察，冷声质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有嫌疑，说出来给大伙听听，兴许还是有人故意往我头上泼脏水呢！”
她越说底气越足，这时候必须把场面撑够了，不能落人话柄！
反正那死老太婆已经死了，证据链也伪装得十分充足，只要她死咬着不承认，就没人能够把她怎么样！
可就在这时，冯琴琴突然笑了：“谁说没有证据了，我们有人证！”
人证？
陶然微微蹙眉，难不成找到了跳进窗户的嫌疑人！
那正好背黑锅的又多了一个人！
但她转头看向门口时却猛地愣住，头皮倏地一麻。
“你，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