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看田管教在发呆,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田管教恍然回神,扭头就往医务室走。
所长眼疾手快拽住田管教,压低声音喝道:“你又想干什么!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呵斥完田管教,他拿出手机打电话:“去准备一间单独的寝室,大一点,要放桌椅和设备,再配个管教贴身保护沈乔念。叫你安排你就去,废什么话!”
挂了电话,他扭头看到田管教眼巴巴得盯着他。
“所长,我来贴身保护沈乔念,不用安排别人了。”
“你都把人看得进看守所了,我能再安排你?”所长可不信差点害死他的田管教了。
田管教立即举着手保证:“所长,之前是我监管不当,请给我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次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把人保护好。如果有任何差错,你直接找我算账!”
所长看田管教态度还不错,就把烫手山芋给了她。
田管教长舒一口气。
她透过门上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沈乔念,满意得笑了。
当天下午,沈乔念搬到单独寝室。
房间挺大的,除了一张单人床,还放着桌椅和修复用的工具和设备。
沈乔念摸着柔软的床垫被褥,心里暖暖的,感激裴竹来为她撑腰,她也会尽力修复好文物。
沈乔念正收拾着房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
“拦着我干什么,滚开!”
“车燕,别在这犯浑,给我回自己的寝室去!”
“姓田的,行,你有本事!”
沈乔念拧着眉走到门口,看到车燕在跟田管教拉拉扯扯。
车燕蛮横得想冲进她的寝室,田管教生拉硬拽才把人拦住,又叫同事来把车燕强行拖走。
骂骂咧咧的声音直到很远才消失。
田管教叉着腰喘了口气,回头看到沈乔念站在房间门口。
她牵起唇角冲沈乔念笑了笑,然后就在外面巡逻,一只苍蝇都不会让它飞进沈乔念的寝室。
沈乔念有些讶异田管教突然变腼腆了,而且对她的事也格外上心。
她不禁感慨裴竹的威慑力,也安下心开始修复文物。
另一边,田管教跟同事换完岗回了宿舍。
兜里手机不停得在震动,她拿出来看到一串熟悉的号码。
田管教没有接,把手机放在桌上。
电话响了一会就自动挂了,但没多久又开始震动。
这次,田管教直接挂了电话把号码拉黑。
她把手机丢在一旁,拿起桌上的相框,抚摸着照片上慈爱的老人,眼底流露出一抹怀念。
“奶奶,我找到咱们的恩人了。你放心,我不会让恩人受伤的。”
与此同时,陶然接到消息,沈乔念在看守所住上了单间,有专门的管教看守不说,所长还放话告诉所有人,不许伤及沈乔念分毫。
她气得把手机摔在一旁,不甘心沈乔念就这么逃脱折磨!
五年前,沈乔念把她送进看守所让她饱受折磨。现在风水轮流转,她怎么可能轻饶沈乔念,更何况沈乔念一回来就勾引她男人!
陶然拿起手机打给霞姐找她帮忙。
霞姐是她在看守所认识的,五年前她请霞姐帮她绑架沈乔念,虽然没成功,但这次她要一并补回来。
不过霞姐有怪癖,得哄好了才能为她办事。
一想到霞姐的手段,她就忍不住打哆嗦。
陶然思前想后还是洗澡换上裙子,开车去了霞姐那。
霞姐留着寸头,身材魁梧又凶狠,不注意看还真像个男的。
“霞姐……”陶然娇媚得将长发别在耳后。
霞姐舔了舔嘴,上前勾着陶然的腰把人拉进她家。
不远处的树下,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手里还拿着照相机。
……
隔天,沈乔念拿到了裴竹委托她修补的文物。
不,应该说是件普通的丝织品。
沈乔念反复观摩着裴竹带来的京绣围巾,怎么看都像是现代丝织品,跟任何一个朝代的特征都对不上。
可裴竹怎么会让她修补现代围巾?
不过围巾有块拳头大小的位置被强力洗涤剂洗掉颜色,裴竹也是希望她修复脱色。
沈乔念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照常修复。
说不定裴竹修补围巾另有用处,她也不应该区别对待。
沈乔念对比围巾的原照片发现围巾脱色非常严重。
而且脱色区域原本颜色复杂,要想染色就得先把脱色的线剪断,然后重新配色再把线接上,之后按京绣的绣工织造复原。
沈乔念先按照片上的颜色进行配色,所长把她需要的丝线和染料都准备好了。
就在这时,房间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沈乔念拧着眉抬头,看到车燕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得走进来,她不由得蹙起眉。
车燕特意支开了田管教来参观沈乔念的单间。
屋子的墙刷的很白,有扇朝阳的窗户,房间一点都不潮湿,床褥又厚又软。
车燕啧啧称奇:“看守所还有这么好的房间呢!不给我们住,给一个猥亵儿童的变态住?”
“就是,人渣就该住猪圈!”
“可别侮辱猪了,猪还能杀了吃肉,变态只能恶心人。”
沈乔念只当没看到车燕等人,专注得进行配色。
车燕被晾很是不爽,上前一巴掌打翻桌上的染料瓶,绿色染料四处飞溅。
沈乔念眉心一蹙,立即拿起放在一旁的围巾。
但她还是晚了一步,染料溅落在围巾上,原本就不完整的围巾现在更是一团糟。
沈乔念烦躁得抬头瞥向车燕,眼底冒着火。
车燕抄起桌上的染料瓶,拧开盖子朝沈乔念砸过去。
“你特么敢瞪我!再瞪一下试试!”
两个跟班有样学样,抄起瓶子砸向沈乔念。
沈乔念抱紧围巾,用后背面向车燕等人。
砰!砰!
瓶子一下下砸在她身上,像石子似得打得有些疼。
沈乔念拧了拧眉,走向墙角去拿装围巾的盒子,不能再让围巾受到污染。
“给我老实站在那!”
车燕喝了一嗓子,可沈乔念还是继续往前走。
她暴脾气上来了,抡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砸向沈乔念的后背,怒声喝道:“我特么叫你别动,聋了吗!”
砰的一声!
砚台砸中沈乔念的后腰仿若一记重锤。
砸得沈乔念闷哼一声,身子踉跄向前栽倒。
沈乔念眼疾手快得扶住墙面,这才没摔向五颜六色的地面,但她还是扯到了小腹的伤口。
她咬了咬牙,快速将围巾放进木盒并上了锁,紧接着把钥匙藏进口袋。
车燕不耐烦喝道:“拿了什么,交出来!”
没了后顾之忧,沈乔念活动了一下筋骨,目光阴鸷得回过头,冲车燕勾了勾手指。
“过来,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