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念上车后就闭着眼靠在车窗上,昨晚通宵查资料,她现在困得沾枕头就能睡。
她刚刚睡过去,车子突然急转弯。
沈乔念身体猛地飞向主驾驶的位置。
她下意识伸手想抓点什么做支撑,冷不丁握住了放在档位上的手。
那只宽厚的大手温温热,她冰凉的手放上去,疯狂汲取着他的温度。
沈乔念心尖荡着一丝暖意,懵懵得抬头看向开车的男人,睡眼惺忪眼神迷茫。
男人垂下深邃眸子,瞥向覆在他手背上的小手。
她的手很白,没多少肉,指关节似乎有些变形,看着有些粗糙。
陆久辞目光沉了下去,冷声开口:“还没摸够?”
沈乔念冷不丁醒过神,咻得把手收回去,拧着眉看向窗外。
这一路都很平坦,路上也没有多少车,怎么刚才就一个急转弯?
沈乔念扭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他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可她还是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沈乔念暗暗咬牙,搓了把脸打起精神,不光要演戏给单岚看,还得应付旁边这个狗男人!
不过她透过后车镜瞧见后面有辆车跟着。
但很快陆久辞就拐弯进了一条昨天没走过的路,七拐八拐的后面的车就跟不上了。
陶然坐在后车,进了一个路口却发现陆久辞的车没了,她厉声呵斥司机:“停车!”
她下车以后四处看了一下,还是没发现陆久辞在哪。
陶然恨恨得咬牙。
昨晚她在陆久辞的外套上发现了一根黑色直短发。
她头发都及腰了,不可能是她的,一定是哪个狐狸精留下的。
所以一早她跟着陆久辞出门,亲眼看到有个短发女人上了陆久辞的车。
只可惜她把陆久辞跟丢了,不知道两人去哪私会了!
“开车继续找!”
陶然让司机在四周绕了一圈。
她绝对不允许陆久辞出轨,更不会把陆夫人的位置拱手让人!
此时,陆久辞开车抵达单岚家。
他推门下车,余光瞥见沈乔念正在做深呼吸,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陆久辞停下来回头看向沈乔念。
沈乔念一脸警惕,不知道这男人又想干什么。
这时,常珂打开房门。
陆久辞和沈乔念站的很远,中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她摇着头感叹:“你们这样会穿帮的,除非你们不想找单教授帮忙。”
又来了!
沈乔念头疼得捏眉心,抬头瞥向陆久辞。
男人单手插兜杵在原地,摆着一副我不会配合别人的臭脸。
沈乔念无语了。
所以还得她主动?
“小常,谁来了?”
听到单岚的喊声,陆久辞没等沈乔念,迈步走向大门。
常珂赶紧给沈乔念使眼色,可别错过这大好机会。八壹中文網
沈乔念腿比脑子快,追上陆久辞挽住他的胳膊。
她跑得心跳有点快,低着头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只是演戏,为了达到目的!
陆久辞凤眸微垂,看着沈乔念乖巧得跟在身旁。
这种感觉好像很熟悉,他脑海里也划过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小两口又来了?”
听到单岚的话,陆久辞收回思绪。
沈乔念也顺势收回手,进门去搀扶单岚。
陆久辞胳膊上没了柔软的小手,不知怎么他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今天单岚心情不错,说了很多以前的事。
沈乔念发现单岚对刺绣感兴趣,索性就让容乐送来工具,她手把手教单岚做苏绣。
单岚手硬又眼花,好几次都绣不对,气得她把针扔了。
沈乔念淡淡笑道:“单教授天赋比我好,我最开始绣老是扎手,您比我强多了。”
“真的?”单岚将信将疑。
沈乔念一本正经得点头,单岚又乐颠颠得拿着绣花针继续学。
陆久辞看到沈乔念不厌其烦得哄单岚,他第一次正视着她。
她一拿起绣花针整个人气场就变了,游刃有余又自信笃定,身上好像隐隐发着光。
单岚学了一会就累了,沈乔念只好跟着陆久辞离开。
她刚出门,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回过头。
“上车。”
“啊?”沈乔念扭头四下看了看。
确定陆久辞在跟她说话,她更疑惑了。
他想送她?
陆久辞不耐烦得啧了一声,抬头看向二楼窗口。
沈乔念跟着抬头,看到单岚站在窗边,她撇撇嘴,走过去坐上他的副驾。
这一路,他们谁都没说话,只有断断续续的车鸣声传来。
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陆久辞一脚刹车踩下去。
沈乔念又被晃跟头,转头瞪着陆久辞。
这男人就是故意跟她过不去!
陆久辞抬眸盯着挡在车前面的陶然。
沈乔念这才看到陶然也在。
陶然死死得盯着她,眼神愤怒得能喷火。
沈乔念戴着口罩,心虚得摸摸鼻子。
谁能想到有一天她坐在陆久辞车里,却是被捉奸的那一个。
不过她身旁男人淡定得开车往后退,打方向盘就把车开走。
沈乔念透过后视镜看到陶然在原地蹦高,好像气得不轻。
而正在开车的陆久辞始终面无表情。
看到这些,沈乔念很难不做出联想。
但她很快就掐死念头。
不管怎样陆久辞和陶然是夫妻,而她也应该恪守底线,和他做好陌生人。
隔天,沈乔念继续跟着陆久辞去看单岚,也在常珂那了解到单岚的情况。
“单教授退休后患上老年痴呆,大概是不能接受从岗位上退下来,所以记忆还停留在六年前,整天念叨着要回去教学,闲着没事就看书做研究,只是她身体承受不住,我们都希望单教授能安享晚年。所以希望陆总能见谅,让你们配合演戏也是想让单教授高兴。”
陆久辞淡淡点头。
沈乔念也释怀了些。
他们是各取所需,演戏就演戏吧。
走的时候,沈乔念没用陆久辞提醒,直接上了他的车。
陆久辞单手扶着方向盘,沉沉低喃:“听到单岚还能做研究,你很高兴。”
沈乔念偏头看向陆久辞。
他的确很敏锐,但她也没有义务跟他汇报,所以她选择缄口不言。
到了酒店门口,沈乔念推门下车。
陆久辞看着沈乔念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派人查她,但没查到她来找单岚的目的,甚至连她的踪迹都少的可怜。
陆久辞眯起凤眸,越来越觉得这女人的出现没那么简单。
这时,他余光瞥见陶然气冲冲得走进酒店。
陆久辞漠然得收回视线,开车离开。
陶然进了酒店四处打量,刚才她看到穿灰风衣的女人下了陆久辞的车来了酒店。
蓦地,她瞥见电梯口有个灰衣短发的女人。
陶然冲上去抄起包就往女人头上砸。
“贱人,勾引别人的老公!你个狐狸精,我打死你!”
陶然下手极狠,把这几年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被她打得女人也在叽哇乱叫。
“别打了,有病吧,说谁狐狸精!”
“说的就是你!”陶然抓着女人的短发把脑袋提起来。
可看到女人的脸时,她突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