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辞不管夏妍如多讨厌他,但他不能让她背着故意伤害的罪名坐牢。
沈乔念请谈越给夏妍如和白水做辩护律师。
但白水死活不接收谈越帮助。
陆久辞只好去找法援律师帮白水打官司。
可白水好像脑抽了,怎么作死怎么来,不光拒不悔改,还当庭挑衅法官,放下狠话会对陆谢安赶尽杀绝。
陆谢安带伤旁观,一听白水还嘴硬,当庭就扬言坚决不会放过白水。
最后法官宣判,夏妍如作为从犯拘役一个月。主犯白水绑架且防卫过当故意伤人,不知悔改,累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立即执行。
夏妍如当场崩溃得大哭。
人生能有多少个五年,白水为了她,就这么白白浪费五年!
临走前,白水深深得看了夏妍如一眼,冲着她摇摇头。
夏妍如看懂了他想说的话。
不要哭,也不要追究,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她的心不受控得剧烈疼痛,一想到白水临走时的眼神就难过得掉泪。
法警扶着她离开法庭,需要到拘留所服刑。
经过旁听席时,夏妍如看到陆久辞和陆谢安。
她眼底顿时迸发出滔滔恨意,恨不得杀了陆谢安给她父母还有白水报仇!
可她走出法庭看到站在门外的宸宝。
夏妍如眼底恨意瞬间消散大半。
但她还是硬生生别过头,她有犯罪前科,不配做宸宝的母亲。
宸宝看着远去的背影,眼底一片漠然。
尽管他嘴上说她不是母亲,但他后面说希望她是也是真的。
可她好像选择把他摒除在外,从不在乎他的想法。
程似锦拍拍宸宝的肩膀,叹了口气,“别怪你母亲,她别无选择。”
“她不是。”宸宝淡漠得收回目光。
以后他们就是陌生人,再无瓜葛。
陆久辞扶着沈乔念离开法院。
沈乔念头晕了一下。
她抓着陆久辞的胳膊,晃了晃脑袋,又拧着眉低喃:“你觉不觉得白水很奇怪?”
陆久辞笑了:“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
沈乔念起初感觉不明显,但今天在法庭,白水还不断抗议辱骂。
之前白水是为了包庇夏妍如,所以言语激动,大包大揽。可刚才基本认定白水是主犯,夏妍如只是从犯。
这时候白水不给自己争取减刑,还不断激怒法官和庭审人员,有什么意义?
沈乔念转头问陆久辞:“白水没有家人?”
陆久辞摇了摇头,“户籍所在地显示他父母早亡,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直系亲属。他也选择不上诉,认准就要坐五年牢。”
“真是个怪人。”
沈乔念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具体也说不上来。
不过白水重刑宣判,夏妍如怕是要更记恨陆家了。
这时,白水被押送出门,但他突然停下来,回过头朝陆久辞阴森得笑了。
陆久辞微微蹙眉。
他第一次见到白水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眼熟。
当时以为他像大哥,但后来他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白水的眼神在哪看过。
现在看着白水的神秘笑容,他心里怪异的感觉又上来了。
谈越交接完走出法庭沉声说道:“陶然的案子明天开庭,我问过我检察院的朋友,少说判三年。”
“谈大哥,多谢。”沈乔念很感激谈越不辞辛苦得帮忙。
谈越转头看向一直跟随左右的陆久辞。
最开始沈乔念离婚,他还想过帮沈乔念打离婚官司,保证不让沈乔念吃亏。
但陆久辞没有给他机会,他看过离婚协议,可以说完全偏向沈乔念。
现在离了婚,陆久辞对沈乔念仍然是无微不至。
他有种预感,用不了多久这俩人就要复婚了。
一切风波落幕,江城又回归宁静。
陆久辞把影院坍塌事故后续工作处理好,最大限度帮助遇难者和受害者家属,同时对于造谣陆氏承建楼盘有问题的事做出澄清。
这些举措快又猛,发布的通稿都是宣布解决问题。
这样一来,陆氏风评急剧好转,股价直线攀升。
之前卖股的股东们肠子都快悔断了,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陆久辞稳定陆氏的局势,分出精力重点关注vz。
不管是宁宝还是大哥,这笔账他一定算。
余下时间,他就用来陪沈乔念。
不过每次他想亲近她,都会被她挡回去。
陆久辞知道现在没名没分的,他不能太出格。
至于沈乔念的眼睛,他也托人四处打听了。
但沈乔念最近头晕得站不住,还恶心想吐。
爷爷每天都给她检查身体,可不管她怎么问,爷爷都闭口不提,感觉心事重重的样子。
宁宝百日祭这天,沈乔念坚持从床上坐起来,但她头晕得失重,不停干呕。
“你要去哪儿?”慕怜过来扶着沈乔念。
沈乔念喝了一杯水,缓了几口气沉声低喃:“我去看宁宝,今天是百日。”
慕怜顿了一下,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百天。
不过沈乔念这样子,老乔也说了最好不出门。
可现在没人能扭过沈乔念,没办法,慕怜只好打电话叫陆久辞来。
“陆久辞,我想宁宝了。”沈乔念说一句话就得干呕两声。
陆久辞蹲在她面前,拉着她的小手低喃:“好,我带你去。”
慕怜啧了一声:“我叫你来不是惯着她的。”
陆久辞淡淡得笑了:“我倒希望能一直惯着她。”
他给沈乔念穿好外套,柔声低喃:“我抱你去,好吗?”
沈乔念乖乖点头,伸手让陆久辞抱。
床上的人柔软乖巧,黑发柔软得搭在肩上。
陆久辞心头一动,小心翼翼抱起她,视若珍宝。
慕怜不耐烦得啧了一声:“赶紧复婚把人领走,省得我天天跟着操心。”
“求之不得。”
陆久辞抱着沈乔念下楼上车,将她放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然后开车去墓园。
路上,沈乔念歪着头睡着了。
陆久辞打开暖风,车开的很慢,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到了墓园,他轻轻把她歪着的脑袋扶正。
但他突然发现她鼻息很弱。
陆久辞立即拧着眉唤她:“念念?”
可沈乔念一点反应没有。
陆久辞心里咯噔一声,立即掉头去医院,路上给乔津打电话,不停呼唤沈乔念。
“念念不要睡!今天是宁宝百日祭,你还要去看宁宝!”
“到了吗?”沈乔念缓缓睁开双眼,气息很弱。
陆久辞长舒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要带她去医院。
可沈乔念坚持要去墓园。
陆久辞到底还是犟不过她。
到了墓园,他抱着沈乔念去看宁宝,总觉得怀里的人轻飘飘的,随时都要离去。
沈乔念摸着宁宝的墓碑,把头靠上去,呼吸越来越弱。
“念念!”
沈乔念又无意识昏迷,陆久辞立即抱着人离开墓园,开车去医院。
乔津已经在医院等着了。
看到沈乔念昏迷,他目光沉沉得低喃:“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