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花弄影问云破月:“为何你对你自己的事只字不提?”
云破月道:“也没什么好说的。”
云破月不提自己倒不是说想让花弄影继续误会下去,他是真的认为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我想知道。”花弄影看着云破月满目认真道。
云破月却是摇摇头道了句:“夜深了,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花弄影并未拦云破月,就这么默默看着云破月离开。
少顷,花弄影拿起手边的茶盏猛地摔在地上,随后以手捂脸双肩有着轻微的颤抖。
伍叔走了过来,站在花弄影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说:“小云公子已经走了。”
花弄影深吸一口气抬头朝伍叔歉意地笑了笑道:“就劳烦伍叔将这里收拾一下,我……回房了。”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并未逃过伍叔的眼睛,伍叔一阵心疼。
花弄影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缓缓朝小楼走去。
伍叔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走进小楼才动手收拾石桌上的茶盏。
花弄影回了房中,背靠着门站了一会儿才朝内室走去。
当路过衣橱时她的脚步顿了顿,随即调转方向朝衣橱走去。
在她衣橱最下方的角落里一直放着一个木盒,那木盒是离京时伍叔给她的,里面放着一些凤于飞和宗政日辰给她的东西。
这么多年花弄影都没有勇气将这个木盒打开,她怕盒中之物会让她无法接受。
不过,花弄影现在有勇气去看盒中之物了,知道了以前的那些事之后,想来也没什么是无法接受的。
花弄影将盒子拿了出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将木盒放在梳妆台上。
这木盒虽大,可里面并未放很多东西。
一眼望去,也算是一目了然。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这纸经过岁月的洗礼,已有些泛黄。
花弄影将纸拿起展开,跃入眼帘的便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字:莫闻莫问。
“莫闻莫问?”花弄影轻笑了一声,将那张纸放到了一旁。
这字迹花弄影是认识的,是她老娘的字迹。
事关自己,又如何能莫闻莫问?
花弄影的目光被盒子里一块裹着明黄色绢布的东西吸引了过去,她将那东西拿出来,拆掉绢布。
那是块令牌,正面是一只飞舞的凤凰,反面则是一个简单的飞字。
这令牌为何这般眼熟?花弄影皱起了眉头。
少顷,她眉头一松,眼底有着惊讶之色。
想起来了,这是可以调动老娘私兵“蜚”的令牌。
蜚和四相军不同,四相军是帝王直辖军,只效忠帝王,而蜚则是私兵,凤于飞的私兵,只听令凤于飞……
娘为何会将蜚令给自己?凤鸣眼中有着不解。
她将蜚令放到一旁又拿起了盒中另一样东西。这东西也是裹着一层布,不过却是一层红布。
花弄影将红布拆了,发现里面有两个东西。这两个东西分别是腰牌和……虎符。
花弄影先是将那腰牌拿起来端详。这腰牌不是晋制,上面的文字也不是晋文。
不过,这上面的字花弄影是认识的——宗政日辰……
这是爹还是曌国太子时的腰牌……
花弄影又将那枚虎符拿了起来。
这虎符也不是晋制……
花弄影皱了皱眉,拿着那块虎符出门去找商路。
她来到商路的面前,敲了敲门,待里面传来商路的声音时,她才道:“小路,你方便出来吗?”八壹中文網
商路回了她一句:“稍等,我穿个衣服。”
花弄影便往一旁挪了一步静等商路出来。
商路很快便出来了,他疑惑地问花弄影:“掌柜,你在此时找我是为何事?”
“小路,你看看这个。”花弄影将虎符递给了商路。
商路一见那虎符,眼中便闪过诧异之色。他接过虎符,一边看着上面的铭文一边问花弄影:“掌柜为何会有我曌国的虎符?”
“抱歉……”花弄影低声道:“不便告知。”
既然花弄影这么说,商路便也不多问,专心看起了铭文来。
少顷,他猛地抬眼看着花弄影呆呆道:“这是我曌国那位日辰太子的虎符……”
所以这个虎符为何会在掌柜手中?
果然……花弄影伸手将那枚虎符拿了过来眼中有着苦涩。
那块腰牌和这枚虎符都是老爹的过去,是老爹曾经不愿面对的过去,也是老爹想要回去的过去。
就不知……老爹把这两样东西给自己是何意。
花弄影准备回房,商路叫住了她,看着她欲言又止。
花弄影只是与他道了句:“多谢。”便回房了。
商路张了张嘴,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面露困惑之色。他掐着腰在房门口来回踱了几步,才回房将房门关上。
花弄影回房后,将虎符与腰牌放在了一起,又用那块红布将这两件东西仔仔细细地包好放回盒子中。
随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蜚令上。
对于这块蜚令她亦是感到疑惑。老娘为何要将这块蜚令留给自己?
还有……老娘没了,那蜚可还在?还说说……蜚也不复存在了?
……
夜色褪尽,叶阳县城自沉睡中醒来,早市上更是人声鼎沸。
阿茶端着早饭来到花弄影的房前,她抬手敲了敲门道了句:“掌柜,我把早饭给您端来了。”
屋中并未传来花弄影的声音,阿茶想了想伸手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她先将花弄影的早饭放到外室的桌子上,然后朝内室走去。
可是内室空无一人,花弄影并不在房中。
“难道出去了?”阿茶疑惑。
也不对啊,大家都在客栈的大堂中,也没人见掌柜离开啊……
就在阿茶准备出去找花弄影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张字条。
阿茶连忙走过去将那字条拿起来看了看。
等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时,阿茶变了脸色。
只见上面写着:我回京一趟,很快就会回来,别担心。
阿茶拿着这张纸条就往外跑。
“伍叔!伍叔!”她喊道。
伍叔听到阿茶喊自己便朝她走来问她:“怎么了?”
阿茶便将那张字条拿给伍叔看:“掌柜回京了。”
伍叔一听这话连忙将那字条拿过来看了看:“坏了!”
他想了想道:“看样子得去县衙一趟。”
这件事还真得让云破月知道。
“我跟你一起去。”阿茶道。
“也好。”伍叔点点头便与阿茶一同往外走。
楚芫华见他二人出去便随口问道:“去何处?”
伍叔回道;“去县衙。”
楚芫华“哦”了一声,倒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