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道:“哎哟,您是不知道您先前那情况,那血流的,止都止不住。就那种情况,箬兰姑娘就是想走也不敢走啊。”
“这、这样啊……”纪无非唇角微微上扬,眼底有着喜色。
“赵昱。”纪无非喘了口气对赵昱道:“你明日带着人押送那些金银珠宝还有那些匪徒先回叶阳县,让南萧继续查平阳王的事。那些匪徒的嘴得全部撬开,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明白。”赵昱应道。
纪无非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情况,一时半会儿是挪不了地方的,可事情不能耽搁只能让赵昱先带着人和东西回叶阳县,让主簿岳南萧继续查。
箬兰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赵昱见她来了,便起身离去。
纪无非眼巴巴地看着箬兰,当箬兰来到床边时,他紧张了起来。
“把药喝了。”箬兰道。
“哦……”纪无非开始考虑这药该怎么喝。
如果坐起来的话,箬兰姑娘又得生气,而躺着的话,靠自己好像是喝不了药的。
要不再把赵昱叫回来,让他喂药?
就在纪无非想着可行之法时,一只汤匙抵在了他的唇边。
“喝吧。”箬兰淡声道。
纪无非顿时开心了起来,乖乖张嘴,乖乖喝药。
唔……药真好喝~
等纪无非把药全喝了之后,箬兰才道:“大人日后莫要再说那等奇怪的话了,箬兰并无嫁人之意。”
嗯?纪无非疑惑。
其实纪无非当时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想着不能让箬兰走,至于自己昏倒前说的话,他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大人好好休息,箬兰告辞。”箬兰说完便端着空药碗起身离去。
所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纪无非陷入了苦思冥想。
良久,他终于想起自己昏倒前说了什么。
娶箬兰姑娘为妻?纪无非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不是,是谁给你的迷之自信?
不过……纪无非的耳尖开始泛红,眼睛也越来越亮。
若当真能娶箬兰姑娘为妻,也不是不可以……
纪无非能动身回叶阳已是三天后。说来也是奇怪,他离开叶阳县满打满算都没半个月,可归来时心中却满是感慨。
至于为何感慨,他也不知。
进了叶阳县城后,纪无非犹豫了一下才问箬兰:“箬兰姑娘是直接回医馆还是与……”
他的话还没问话便听箬兰道:“回医馆。”
纪无非心中划过一丝失落,他笑着对箬兰道:“这几日劳累箬兰姑娘了,箬兰姑娘回去后定要好生休息。过些时日,我定登门好生谢谢姑娘。”
“纪大人客气了。”箬兰淡声道:“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
纪无非:“……”
你救人是本分,我这个被你救的人谢你也是本分……
纪无非让人先送箬兰回医馆,若去医馆就势必要从云归客栈门口过。
这还没到云归客栈呢,就听到客栈里传来吵闹声。
纪无非不禁感叹:客栈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啊。
他欲叫人去客栈问问情况,就见一贼眉鼠眼的男子被人一脚踹出了客栈的大门。
那男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爬起来就跑,还撞了一名老人。
客栈中一道白影闪过,一把就将即将摔倒在地的老人扶住。
老人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对那人道:“多亏了小楚你啊,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得要摔坏了。”
屋顶上有一道青色的身影飞过,在那男子要拐进巷子里时拦住了他。
随后,街上的路边便听到一声惨叫,那男子捂着裆部倒在地上痛苦打滚。
目睹了这一切的纪无非:“……”
自从任叶阳县县令以来,他一直认为叶阳县最大的不安定分子就是这云归客栈。
商路抓着那男子的脚脖子就这么把人拖了过来,全然不顾路上行人指指点点。
正值午间,是吃午饭的高峰期。在客栈里吃饭的食客走了出来围观那差点被商路废了老二的男子。
云破月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抹着眼泪的阿茶与拎着菜刀的阿茶。
纪无非一见这阵仗忍不住挑眉。
其实他一直有一事不解,那便是就云归客栈上到掌柜下到伙计皆是彪悍成风,只要有客犯在他们手中,便是非打即骂。可就这样,云归客栈生意依然很好,这满城百姓都爱上这来吃饭……
云破月瞥见了纪无非的马车,也看到纪无非正透着车窗看向这边。
他走过去客气道:“纪大人这是了?”
纪无非嘿嘿一笑朝那男子努努嘴问:“还请……告知此人怎么回事。”
云破月还没开口,夕雾便提着菜刀杀气腾腾地走过来指着那还在哭爹喊娘的男子道:“这人调戏我们客栈的女伙计,就问大人管还是不管?”
“原来是调戏人啊?”围观的众人中有人说:“怪不得会被打,就这种人被打死都是活该的。”
“看阿茶姑娘在抹眼泪,莫不是调戏了阿茶姑娘?”有人道:“阿茶姑娘那么胆小,倘若真被此人调戏,那得吓坏了。”
店中走出了两名年纪颇大的妇人满是心疼地拉着阿茶的手带着她往店里走:“别怕哈,纪大人来了,定会为你做主的。”
“可怜见的,别哭别哭哈,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等阿茶进去后云破月叹了口气对纪无非道:“依大人来看,此人该如何处置?”
那男子是叶阳县中出了名的泼皮,平日里干的就是偷鸡摸狗、欺负弱女子的勾当,遇到好看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得上去在言语上过过嘴瘾。
这还不算完,他遇到好看的男子他也得上去嘴贫调戏两句。
因此,他成了叶阳县大牢的常客。
这抓了关,关了放,放了没两天进去了,关上几天后又放出来……
如此折腾了几回后,就连抓他的捕快都感到累得慌。
这不,这泼皮前两日刚放出来,今日便祸害到云归客栈了。
恰好,今日花弄影不在,店里大小事务由云破月代管。
这泼皮还不曾见过云破月,大摇大摆的进了客栈后一眼就看到正在陪一位老妇人说话的云破月。
这泼皮顿时直了目光,过去就嬉皮笑脸地和云破月搭话。
也不得不说云破月的涵养是真的好,被这泼皮口头上占了便宜也未生气。
这泼皮见云破月未生气便以为云破月是个软柿子,很好捏。
就在他要上去捏上一把时阿茶正好端着茶从他身边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