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八，桑杏的卤菜生意第一天。
她早早到了县城，交了2文钱的摊位费，选了一个相对靠前的位置摆摊。
第一天她准备的东西并不多，一对猪耳朵，一个猪头肉，一个拱嘴，还有一副卤的大肠和猪肝。
昨天卤好以后桑杏就把这些卤菜就放进空间里了，这会儿到了集市才从空间里拿出来，那卤菜上还冒着热气儿，喷香扑鼻，一下子便吸引了集市上来来往往行人的目光。
“这些都是什么？肉吗？”
“下水吧？我瞧着那个簸箕的像是肝。”
“瞧着像，丫头，你这是不是下水啊？”
桑杏笑眯眯的看着攒动的人群，答道：“是，有猪大肠，猪肝，猪头肉。”
她一答，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古怪的神情，有几人仿佛是闻到了味儿似的，还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
一个汉子便道：“丫头，你咋做这玩意儿来卖？下水都是那屠子摊位上卖都卖不出去的东西。”
硬下水没几两肉全是骨头，软下水腥气重，臭烘烘，就是喂狗，狗都嫌弃哩！
桑杏仍旧笑着，“我做的好吃呀，这东西怎么说也是荤腥，便宜又好吃，划算着呢，大叔，你闻闻，可香可香的。”
桑杏用筷子夹起一块切好猪头肉片在说话的汉子鼻子前晃了晃，那汉子下意识的就张开嘴巴想去吃，可桑杏却又只是将肉晃悠了一圈，又放回了簸箕里。
汉子尴尬的摸了摸嘴，“是挺香的。”
簸箕里卤菜的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汉子有点馋，也有点心动，便问：“那你这些都咋卖啊？”
桑杏答道：“猪头猪耳10文一斤，大肠和猪肝5文一斤，一文钱起卖。”
那汉子听完就咋舌，“5文？！那不要的猪大肠你敢卖5文钱一斤？”
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桑杏还是笑，一脸和气的解释，“大叔，我这菜用了好多香料哩，而且你看，这大肠还油汪汪的哩。”
因为是拿出来卖的，桑杏便没有把大肠里的油脂去除干净，毕竟现在的人喜欢的就是这股油气。
汉子看了看，却是撇嘴，“再有油水，也是臭的啊。”
桑杏便道：“大叔，我的猪下水做的好，一点臭味都没有。我今天也是头一天来卖菜，大家没吃过，心里没底很正常，这样，凡是买上一斤猪头肉，我就送一文钱的大肠和猪肝，反正送的不要钱，你们要是觉得不好吃不吃就是，不花钱也不心疼呀！”
桑杏这么一说，男人倒是真有些意动了。
白送不花钱的呀，试试就试试嘛。
只是一斤十文钱还是有点多……
汉子抬起头看着桑杏，问道：“能不能买半斤就送？”
桑杏摇头，“大叔，我这也是小本生意呢，也就是今天头一天，明天你要是再来卖，我这些猪大肠和猪肝可不会白送了就。”
限时一天，越是时间紧，越是容易让人冲动决定。
桑杏又道：“大叔，你是我今天开张的第一个来问的，我请您尝一片，您要觉得好吃，值得再买。”
桑杏一脸的自信，用筷子夹了一片耳朵肉递给了汉子。
那汉子用手接过后立马放进了嘴里。
猪耳朵皮脂多，还有脆骨，嚼起来有些脆脆的，香料和肉混合起来的香气在口腔里散开，汉子馋的都忍不住去吸刚刚夹肉的手指。
立即做了决定：“给我称一斤的！”
桑杏眼睛弯弯，“大叔，你选选都要些啥，猪头肉，猪耳朵都可以。”
肉桑杏都是切好了的，分别摆在不同的簸箕里。
那汉子每样捡了一些，桑杏称好了一斤，又去抓另外簸箕里要送的大肠和猪肝。
汉子忙道：“你多装些猪肝。”
桑杏道：“大叔，猪肝猪大肠每种一两哩。”
桑杏称好以后，用油纸包了递给了汉子，“大叔，好吃再来啊。”
那男人点了点头，接过纸包装在身后的背篓里便离开了。
有了一就有二，桑杏的卤菜闻着香，价格其实也不贵。
现在物价已经降下去了，回到了之前的价格一斤五花肉也就十五文。
猪头肉虽然本来便宜，但一来猪头买回去要去骨头，二来人家这也是做好的熟食，熟食都会缩水的，一斤生猪肉煮熟了，也就剩六七两了，常在厨房里做事儿的妇人们都知道这个道理。
猪头肉不到两刻钟就卖光了，猪下水也送了2斤出去。
有抠门些的见桑杏的猪下水剩下了，便想着便宜买下来。
“丫头，你这下水留着也浪费，不如5文钱卖给我了吧，还能回点本钱哩。”
五文钱？
簸箕里剩下的可有五斤多的下水哩，正价二十五文，再便宜也不能两折卖了啊。
桑杏脸上带着笑，和气生财，做生意可不能黑脸的，“大婶，五文钱还不够我这香料钱呢，今天开张第一天，最少也要四文钱一斤的。”
“四文？”那妇人嘴一撇，“我还不如自己买回去做了哩！”
桑杏弯着眼睛，“大婶会做也可以买回去做的嘛。”
四文钱能做出来才有个鬼！
妇人一噎，“活该你卖不出去。”
桑杏也不恼，“卖不出去我就拿回自家吃。”
那妇人哼哼了两声，气呼呼的离开了。
还在观望的潜在顾客们见桑杏并不降价，有的便走了，有的犹犹豫豫了许久，才上来买上一两文，且多是要猪肝。
等猪肝也卖完，那猪大肠就彻底卖不动了。
桑杏将簸箕叠在一起放进了背篓里，背着背篓又往卖肉的摊子上去。
她一边走一边算起了今天的收入。
猪头20斤，花了20文，猪肝和猪大肠5文，肉上的成本就花了25文。
卤水用的是之前的那一锅，新加进去的香料并不多，桑杏估算了个15文的香料成本。
还有油纸3文，摊位费2文。
卖卤菜的成本就是45文。
二十斤的猪头，去掉骨头还有十五斤，煮熟以后还剩十斤，卖了100文。
猪肝和猪大肠送出去2斤免费的，卖出去2斤猪肝收了10文。
总共收入110文。
除去成本今天赚了六十五文。
这么看起来好像挺少，但今日她原本就是试水，准备的东西很少，一个小时就卖光了。
明天多准备一些，桑杏有信心，她的卤菜买过的人尝过后肯定还会来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