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阿欢拜见尤妃娘娘,拜见各位娘娘。”
赵欢喜得了嬷嬷的提点,对着坐在主位的尤妃及周边各妃行礼。见赵欢喜到了无忧宫内,众妃子仿佛就等着她出现一般,一时间安静了一瞬,反倒是尤妃依旧随和的抬手,“免礼,起来吧。”
“谢尤妃娘娘。”
,赵欢喜起身,众宫妃的目光皆投了过来,赵欢喜也不蹙,安静的站着,任由众妃打量。赵欢喜的表现全被尤妃看在眼里,“众位妹妹今日既然来我这无忧宫,便随意些,虽说我这无忧宫偏远了些,但胜在安静倒是极养性子。”
“尤妃姐姐这话不对,众人皆知,无忧宫乃圣宠之地,虽远但丝毫不影响圣驾到这无忧宫来,要说这后宫哪里最安静,除了冷宫还得是吴妃妹妹那儿吧,圣上快半年没去了吧?”
吴妃一听,这柳妃献媚倒也罢了,偏生要踩上自己一脚,心里哪里咽的下这口气,“柳妃姐姐说的是,圣上已然半年不去我那宫里,但我这性子倒是不需要养了,反倒是柳妃姐姐,听闻前两日遣了丫鬟去请圣上,无功而返,次日御医那边便去了好些柳妃姐姐宫里的人寻诊问药,也不知几真几假?”
“你!”
赵欢喜在一旁安静的站着,倒是生生听了一出好戏。可这些乃深宫内苑里的内院之事,与她无关,听了也就听了。可随即听到的消息却让她眸光一震,虽然面上不显,可耳朵却竖直了些。“吴妃妹妹好了得的口才,就是不知道前两日是谁在背后提及尤妃娘娘,与那三皇子生母伶华娘娘长得甚为相像,若是我没有听错,当时妹妹是这么说的吧?”
柳妃这人一向眦睚必报,也是个嘴上厉害的主。见吴妃脸色开始难看不开口,她反倒是更加痛快了,转而看向一旁的莹妃,“莹妃姐姐倒是也说两句啊,当时你不是跟吴妃妹妹在一起的吗?余妃妹妹也听到了的吧?嗯?”
余妃得了柳妃的眼神,又见莹妃不善的看向自己,最终也只是低下头,不敢接话。气氛一下冷了下来,尤妃却像是没事人一般,安静的喝着茶,待嘴里的热茶咽下,这才轻瞥向下方众妃,“天冷别光顾着说话,这茶不错,喝了也好暖暖身子。”
尤妃在众妃面前位份最高,见她开了口,众人眼里虽然似有花火,但最终也只能将口中话咽下,起身行礼,“谢尤妃娘娘。”
再次听闻三皇子母妃的消息,赵欢喜的心跳没来由的快了几分,脑海里也不自觉出现了沈浩那张脸。之前也曾从疯毒仙嘴里提及这绝世女子,今日再闻,依旧好奇至极,但众妃已经闭嘴,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倒是问起尤妃妆容的事儿,压根不需要赵欢喜开口,尤妃便将众妃给打发了去。要知道,这妆容可是得圣宠的利器,就算是尤妃也万不会轻易分享她人。“阿欢,来。”
待众妃离开,尤妃招了招手,示意赵欢喜到她身边去。“是,尤妃娘娘。”
赵欢喜安静走近,尚隔着半步的距离。“今日画完,明日暂时便不用过来了。”
“嗯?”
赵欢喜没想到尤妃竟然是说这个,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尤妃娘娘可是觉得阿欢哪里做的不好?”
“这个倒不是,这两日越发冷了,过两日我便会随圣上前往温泉宫。”
赵欢喜一听,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微微松了一口气,“恭喜娘娘,圣宠无边。”
尤贵妃莞尔一笑,看向赵欢喜不语。赵欢喜被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脏东西。”
不等发问尤贵妃已经开口。“什么圣宠无边,不过是旁人的影子罢了。”
“贵妃娘娘天生绝色,堪比九天神女,岂能如此妄自菲薄。”
赵欢喜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木箱,开始为尤贵妃化妆做准备。很快,婢女们便将那熟悉的梳妆台再次搬了过来,尤妃看着铜镜里自己精致的面容,抬手轻轻摸了摸,嘴角却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她们都道我像她七分,才有如今这福分,也不知她是何模样...”“阿欢不知,她是...”赵欢喜原本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可脑海里沈浩那张脸却久久挥之不去。“三皇子之母——伶华皇贵妃。”
赵欢喜拿化妆盘的手一顿,被尤妃看在眼里,“你也一定很好奇吧?我其实也很好奇,之前一直听她们说,听得多了倒也觉得没什么了,像就像吧,伶华皇贵妃就在京都外的温泉行宫里,自三年前三皇子失踪,便再没出过那行宫半步。”
赵欢喜越听心跳越快,可面上却依旧表现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般,“阿欢从不曾听过这些。”
说着,赵欢喜化妆的东西已经全部拿了出来,在梳妆台上一一摆好,“尤妃娘娘,还请面向阿欢。”
尤妃坐着侧了侧身,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赵欢喜化妆的步骤她已经很熟,压根不需要赵欢喜再多提醒便能知道,见尤妃闭上眼睛,赵欢喜的眼底这才流露出一丝旁人看不明的情绪。“这深宫之内,虽我获得无上荣宠,身份也举世无双,但很多话我却无人可说,今日说到兴头上,你便由着我给你讲吧,相信你也不会说出去的,是吗阿欢?”
“尤妃娘娘之话,阿欢只敢听着,万不敢乱传。”
尤妃听到此,点了点头,“我知你也定然如此。”
说完,再次沉默了十秒,待赵欢喜将面上的热毛巾取下,这才继续开口,“说来惭愧,宫内皆道我圣宠无限,自三年前入宫,每年这个时间,圣上都会带我前往温泉行宫。她们以为在背后说我的那些话我都不知,可我身为局中人又岂会做那无知之人。但她们也说的没错,圣上也不止一次道我遇她长得极像,而我虽每年前往温泉行宫,却未曾见过她一面。”
说到这里,尤妃的脸上有些痛苦,可却很快调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