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胭脂不仅不承认,竟然还敢反驳自己,周小莲想起之前赵欢喜带给自己的种种耻辱,看向胭脂的眼神也变了。“肃静!朝堂之上,可容你们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惊堂木一拍,胭脂瞥了周小莲一眼,丝毫不惧,但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周小莲接收到胭脂的眼神,原本就一肚子火的坏脾气瞬间被点燃。“大人我看,他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我说就得对她用刑,不然她这死鸭子嘴硬,想来是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的。”
周小莲是周府的嫡小姐,在没有被花魁赛取消比赛资格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可是谁也不放在眼里,如今被胭脂的眼神给一刺激,本性再次被暴露了出来。“住嘴!到底是你审案子?还是本大人审案子?”
直到台上的大人发了火,惊堂木被拍的啪啪作响,周小莲这才收敛了一点。“你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怎么回事儿好好说。升堂断案确实需要证据,你说你是用了她们家的产品才毁容了的脸,那便拿出你的证据来;而你说你无罪,若是对方拿出了证据,你又如何证明你无罪?”
眼瞧着两人不再继续吵闹,台上的大人这才开口问道。周小莲一看来了机会,连忙示意身后的丫鬟拿出医师给她的就诊报告。“大人请看,这便是我的证据。我就是用了她们家的产品以后脸才成这副鬼模样的,这是我找花之城最好的医师开具的就诊证明,上面很清楚的写着,我是因为香粉中毒才成了这副模样。”
听完周小莲的话,很快便有捕快将证据呈上去,看过之后,大人的心中多了几分了然。“上面确实写着你的脸是因为中毒所致,且伴有香料成分。”
围观众人一听,竟然真的是化妆品所导致,再看向地上跪着的胭脂时,眼里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可怜之意。“居然真的是中毒,这也太坏了,亏我们还一直觉得她家的东西好,没想到竟然这么坑我们,这不是明摆着谋财害命吗?”
“谁说不是呢?你看那女子的脸烂成了那样,若是谁买了回去也成了她那样子,以后还见不见人了,关键她家的东西可不便宜。这不妥妥的就是赚的黑心钱吗?这坏的呀,都坏到心肝儿里去了。”
“要我说呀,就应该按照那姑娘说的用刑才行,不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说老实话。”
“对,就该用刑!”
众人一听周小莲的脸确实是含有香粉成分的毒所导致。此话从县衙大人的嘴里说出来,那意义可是完全不同的。无知的人总是觉得自己知道的都是真相。在这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笃定周小莲没有说谎,确实是赵欢喜铺子里的化妆品出现了问题,才有了今日对簿公堂这件事儿。众人一边倒的情况,对胭脂极其不利,胭脂也想要辩解,但也知道周小莲这是有备而来,而自己眼下压根便没有证据证明自家的东西没有问题。“大人,若真是我们的东西出了问题,那为何只有她的脸出问题,耗子屎坏汤,那一坏自然是一锅一起坏,怎可能只坏一碗的道理?其他的人却没事儿?她拿一份医师所出的就诊报告,说是因为香粉中毒,可要知道,周家也是做胭脂水粉的大家族,周小莲作为周家的嫡小姐,难免在日常生活中不会接触到香粉类的东西,若是她有意陷害,再容易不过。”
周小莲一听,更加不干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拿我的脸,来冤枉你们了?!”
“那便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我们家的产品就在铺子里,若是不信。大人大可命人去抽样检测,如果真是我们产品的问题,定然不可能只出现在一件商品上,你说是吧?”
县衙大人很清楚,一边是有孙夫人和郡守夫人撑腰的赵东家;一边是在花之城根深蒂固的周家。不管是谁,他都得罪不起。那县衙师爷也是个机警的,见自家大人为难,小声的在自家大人耳边耳语了一句。“大人,既然两边都不好得罪,不然,直接找靠谱的医师对两边都同时重新检测吧,这样即公平,也不会失了面子,这样两边背后的势力也好交代些。”
“这办法好,有你的。”
那大人一听,确实有道理。这样两边也不会得罪,围观的群众也都看着,也能给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想到这里,只听得惊堂木再次被重重的拍响,“啪!”
“既然你们各执一词,各不相让。那我便重新找医师给你们验过,看看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吧。”
“民女听大人的。”
“那就这么做吧。”
胭脂和周小莲对于这个决定都没有什么分歧,因为她们都很确定自己说的是真话。若一定要说她们两人有一个人说假话的话,那一定是对方。坐在高台上的大人见两人都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一时间竟然还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说了谎。赵欢喜很清楚周小莲的脸为何会那样,正准备开口,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让她想不到的熟悉声音。“这里这般热闹,那疯婆子我便也来凑凑热闹吧。”
众人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人掺合进来,纷纷转头看向说话的人。就连赵欢喜和高台上的大人也是如此。只见全身漆黑,带着一个破旧的黑斗笠,浑身如同坠入黑暗一般,形如枯槁,面容黑瘦的一个疯婆子走了进来。“您是...疯毒仙?!”
师爷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激动,可疯毒仙却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径直往县衙高台走去。疯毒仙的名声在外,可真正见过她的人却极其少,因为她那浑身的毒,只要靠近便没得好受的,压根没有人愿意接近。当然,一个人除外。“疯婆婆?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赵欢喜意外竟然真的是疯毒仙,更加意外疯毒仙竟然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