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先把门关上。”
秦虎点点头，闷声关门。
等秦虎和黄爷爷都入座后，我才缓缓开口，将在秦川遇到紫魃和降龙妖木这事儿给他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等我讲完的时候，我发现，陈寿和黄爷爷的脸色，都不算好看。
他们俩人的脸上，都挂着深深的担忧。
“小子，别沮丧，这事儿总有法子破解的。”
黄爷爷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轻轻一笑，回答道:“黄爷爷，实在没办法的话，也没关系，秦老说他这儿还有个法子，能帮我恢复修为。”
黄爷爷闻言，终于把目光放在了秦老爷子的身上。
不过，我没想到黄爷爷一开口打招呼，就叫一个语出惊人。
“秦猴子?你怎么还没死?”
“你这老狗都还没死，我秦某人怎么会死?”
秦老爷子的回应，同样不算好听。
我估摸着，这两人之前关系算不得太好。
“老秦，把东西拿出来给我师父过过目。”
无奈，我只好让秦虎把秦川一行取来的宝贝，拿出来给黄爷爷看看。
“好。”
秦虎答应一声，解下背包，把里面的龙冕、龙头簪和血玉盒子都拿了出来。
黄爷爷看见这三样东西的瞬间，脸色变了又变。
“这些东西……怎么……不对！不对不对！”
说着，黄爷爷就低下脑袋，开始沉思。
我知道这是黄爷爷思考问题之时到标志性动作，所以也没开口，就等黄爷爷自己抬头。
秦老爷子和秦虎，再加上一头雾水的陈寿，见我没说话，也都闭口不言。
一时间，陈家客厅里安静得几乎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这种安静，持续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黄爷爷终于抬起了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女良的，这局布得真狠呐！怪不得各地都有一股唯恐天下不乱的势力！”
听黄爷爷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我之前猜测的那惊天阴谋。
“黄爷爷，最近城中如何?”我皱着眉头，向黄爷爷询问道。
“我们抓到了好几个暗中捣乱的贼人，但这些贼人都自尽了，我们没能查到他们背后的势力和大角色。”
“西京市现在这状态，只是表面看起来还行，实则暗流涌动，凶险万分，玄门子弟，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十三人死在了那帮贼人的手中，其中境界最高的，有小宗师中境。”
黄爷爷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十分凝重，本就狭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目露凶光！
我印象里的黄爷爷，已经很多年没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能看得出来，黄爷爷这次是真动了真火。
玄门式微，黄爷爷这一辈的玄门之人，最为凄凉。
而如今玄门好不容易稍微有了些起色，就遇上了这种事儿。
这让黄爷爷如何不怒?
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的苦叹一声。
黄爷爷刚才也说了，西京市现在的情况，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好而已，实际上已经称得上很糟糕了。
这样的局面，黄爷爷作为西京市玄门的领导者，压力自然不小。
而这关头上，我体内的灵气还尽数干涸，半点忙都帮不上。
黄爷爷大概是猜到了我心里的想法，轻声道:“小子，你别有压力，那帮贼人跟我黄某人斗，还稍微嫩了些。”
闻言，我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黄爷爷就继续说道:“还有，实话跟你说，我这儿目前没法子解决你的问题，所以十年之前你猜拜我为师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一定要避免灵气干涸的情况，所以……”
说到这儿，黄爷爷的眼神忽然瞥向秦老爷子，沉声道:“秦猴子，你的法子是什么?”
秦老爷子眼角微微一颤，咬了咬牙，直接说道:“罡气！”
“什么？罡气？你是想让我徒弟死?”
黄爷爷猛地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秦老爷子正要开口辩解的时候，我就率先说道:“黄爷爷，我跟你说句实话，我怕的不是我身死道消，反正我也没多久时间可活了，还不如赌一把，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斗一斗这天下乱世！”
我话说完，黄爷爷微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他只是瞥了陈寿一眼，又瞥了我一眼，然后闭口不言。
过了半晌，黄爷爷才重新开口，以冰冷的目光盯着秦老爷子，道:“秦猴子，你告诉林九罡气是个什么东西。”
“好。”秦老爷子点了点头，转头朝我，沉声道:“林小子，罡气这东西，是人体之内最为悬乎的东西，也最为霸道。”
“霸道?”我闻言之后，微微皱眉。
罡气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之前黄爷爷并没有跟我说过这种东西，我也没在古籍上看到过有相关记载。
“对，天生体内就有罡气的人，不算少，百人之中就有一人，但那一人几乎活不下来。”
“当然，罡气这东西也可以后天修行，但如果你的体魄撑不住罡气的话，下场会和那些人一样，肝肠寸断！身死道消！”
我……
这他女良的……
这他女良的和没法子有什么区别？
我可不认为我的体魄能强到硬抗罡气的程度。
从秦老爷子和黄爷爷的对话，我能听出来，罡气这东西很强！
极强！
但我所认识，甚至所知道的人之中，就没有一个练罡气的，包括体魄强大到逆天的武烈！
试问，武烈那能徒手破开我的镇灵阵的绝世猛人都没选择练罡气，我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子，又怎么可能能扛得住霸道的罡气？
“不过，我看出来你体内有一股极为不俗的煞气，如果你能动用这煞气的话，说不定能以煞气扛住罡气。”
没等我答话，秦老爷子就赶忙补充道。
“林九体内的煞气，他调动不了！”
秦老爷子话音未落，黄爷爷就直接一语道破天机。
我体内的煞气，连祛除都难，更别说调动了。
不过……
上次在地下暗河中的时候，我体内的煞气，好像主动护过我一次。
这么一想，我还真有点机会。
万分渺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