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公寓一路飞驰的车上,贺北溟和初夏都沉默着。尤其是初夏,哪怕刚才和傅斯年诉说着自己对贺北溟的一往情深,可上车后却像是陌路人那样,连眼神都不曾交汇。因为她觉得贺北溟对待抄袭那事情上,到底还是偏袒他的未婚妻,让她觉得她的满腔爱慕如同喂了狗那般不值。而贺北溟呢?他一直想着初夏在傅斯年家吃年夜饭的事情,还有傅斯年刚把她送到门口,那爱慕神色毫无掩饰的样子。想到刚才初夏还和他谈笑风生的样子,他就一肚子的火,整个人快要自燃。结果这女人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还木着一张脸,仿佛他欠了她好几个亿似的。贺北溟无数次想着把这女人赶下车,让不痛快都消失在眼前。但最后他也没将人赶下车不说,还只能憋着一口气问她:“和傅斯年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
“聊结婚的事情,他说我穿婚纱一定很好看。”
初夏不确定自己到底算不算撒谎,但私心还是想看看贺北溟对和她结婚会不会有其他想法。“呵,你们还想结婚?”
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声音也如车窗外灌入的冷风那样让人忍不住缩了下脖子。“怎么不能?男未婚、女未嫁!别说是结婚,猴子也能生。”
初夏看似看着车窗外的景物,眼尾的余光却背离自己偷偷打量着后视镜那方的贺北溟。“之前不是还说要给我生猴子?这么快就打算给别人生了?”
贺北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只是握方向盘的手长指明显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给谁生不是生?当然要挑选个有结果的,总不能为那种不信我,也不护着我的人生,那多不值得。”
只要一想到他下午那副冷冰冰也不维护她的样子,她就觉得晦气。男人关了灯不都一个德行吗?为什么要一头热栽在贺北溟身上当冤种?“我不护着你?”
贺北溟倒是很擅长归纳总结。“你护着我就让我遭受那些老头的质疑?”
初夏越想越来气。结果男人直接将手机解锁丢到了她的腿上,继续单手控着方向盘。初夏纳闷拿起手机回头看他时,他只给她冷漠、高傲的侧颜。最后初夏不得不自己从手机屏幕显示的某个推送上找到了答案。“你撤回了对木雕大赛的赞助?”
对,刚才某APP的新闻推送上就写着——“贺氏质疑本次木雕大赛结果,决定撤回之前对木雕大赛的赞助,并追究木雕大赛不公对贺氏形象造成负面影响的责任。”
初夏看着那则推送,唇角什么时候轻勾起来的,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除夕夜的冷风也在这个时候柔和了不少。“现在是不是该和我说点什么?”
男人透过后视镜发现了女人唇角那抹弧度,语气也跟着轻快了几分。“你想要我说什么?”
初夏不答反问,她偶尔也挺坏的,就是不想让贺北溟称心如意。“像是很感动准备给我生猴子之类的。”
初夏:“……”在不要脸这条道上,她还不是贺北溟的对手。但可能就是因为男人的这一番话,在他将她送回公寓时,她忍不住抱住了他:“别走!今晚别走好吗?”
贺北溟僵了片刻,才道:“给我生猴子我就不走。”
“生!”
初夏主动吻上了贺北溟,可以说为了留他陪她过除夕夜她使尽了浑身解数。再后来,贺北溟真就留下了,哪怕贺家的电话不断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