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听着门被大力的敲打着,心里却一点也不慌,这个铁门就是为了提防这种情况,特意加固过,外面的人就算是撞坏了身子,也不一定能把铁门撞开,不过就是有点烦人就是了。
他叹了一口气,暗道裴博瀚这么沉不住气,堂堂一个大公司总裁,经历过这么多商业场上的尔虞我诈,竟然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实在是不可取。
夏南乔听着外面的砸门声,心里也是一慌,那一声声的砸门声一下一下的像是砸在了她的心里一样,让她的冷冻的心一寸一寸的裂开。
蔡有谦看着此刻正在沉着脸砸门的裴博瀚,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赶忙一个迈步凑上前去,抓住了裴博瀚的胳膊,好声好气的劝说着,“别激动,你别激动,等等,再等等南乔就出来了,你这样是打不开门的,南乔在里面也不会出什么事,你就别担心了,只是走一下流程,完了以后自然会好好的出来的。”
裴博瀚停止了砸门的动作,看着玻璃窗里面的夏南乔,似乎是在平复内心的情绪,良久,他才慢慢的吐出一句话,“她哭了。”
这一声话语轻飘飘的,仿佛来一阵风就要吹散似的,如果不是蔡有谦离得裴博瀚近,听力又好,他几乎都要听不清,他听得有些不真切,身体下意识的一震。
他转过头去看向夏南乔,没有看出夏南乔脸上的任何不对劲,只是看得出夏南乔脸上有些许失落,或许是因为他还不够了解夏南乔吧。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的拍了拍裴博瀚的肩膀,“南乔会没事的,她很坚强,和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她一模一样……”
裴博瀚只是微微颔首,看了一眼蔡有谦,暂时停下了手中额的动作,他慢慢镇定下来,又回到了玻璃窗前,目光紧锁着夏南乔,在接触到夏南乔的目光时,他的目光忽的变得柔软起来。
他慢慢抬手抚上玻璃窗,试图用这种方式给夏南乔打气,他相信夏南乔,可以面对这种事情的。
夏南乔看着裴博瀚这个动作,心里想哭的冲动更是汹涌,她的鼻头微微一酸,却还是对裴博瀚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随后快速的撇开脸,不让裴博瀚看到她眼泪夺眶而出的那一刻。
“你亲眼看着她把死者推下去的?”刘队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夏南乔,看着醉汉,问道。
醉汉一愣,随即狠狠的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我看他们吵架吵了这么久,就走了,谁知道刚一回家,还没睡多久,就听到下面有人叫‘有人跳楼啦’,我鞋子都没穿,就跑到窗口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可不就是林梅吗?”
他和林梅其实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只是在路上偶尔遇到过而已,只不过当时林梅搬过去的时候,他是那栋居民楼的常驻民,而林梅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在外面来的那种人,和他们不一样。
而且林梅又挺漂亮的,虽然带着一个女儿,可是他也听过林梅的事情,还挺同情林梅的,这年纪轻轻就成了个寡妇,不过也刚好,需要人照顾。
怀着这样一个想法,他自然会对林梅多留意一点,每天喝完酒回家也会去林梅的家门口溜两圈,探着头往林梅家里看一看林梅有没有出来。
“那你当时都看到她们两个在吵架了,怎么没进去拉一拉?我看你不是还挺热心肠的吗?有什么事还会这么积极的出面,对吧?”刘队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醉汉已经看到了夏南乔正在和林梅吵架,为什么还要继续看着呢?
“我……”醉汉的话一哽,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慌乱,随后又看向刘队,“我当时刚喝完酒,还晕晕乎乎的,怎么会想那么多?而且这是人家两个人的私事,我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当然不会贸然进去阻止了,如果我要知道她会把林梅推下去,我当时就进去把她给制服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啊,你不能空口无凭就污蔑我,我没有和她吵过架,更没有把她推下去!”夏南乔听着醉汉的话,直接气笑了。
她怎么可能会和林梅吵架?又怎么可能会把林梅推下楼?如果可以,她都希望那个被推下楼的人是她,她如果见到林梅,情愿林梅推她下楼,也不愿这样对林梅啊。
“不承认有什么用?我都看到了,小姑娘,你和林梅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样把人家害死才算完啊?你真的太歹毒了。”醉汉看着夏南乔,似是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夏南乔整个人气得不行,根本就和那个醉汉说不上来话,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的火气一下飚到最大,偏偏不能爆发出来,窝火的很。
她张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审讯室门口一阵敲门声,她以为又是裴博瀚,赶忙回头看过去,却发现裴博瀚正好好的现在玻璃窗外。
刘队在记录本上写下最后一个字,深深的看了醉汉一眼,起身去开门。
一个穿着制服的小警员拿着几张纸站在门前,见刘队开门,对刘队恭敬的颔首,递上手中的那几张纸,道:“刘队,尸检报告出来了。”
“辛苦了,你先回去吧。”刘队接过了那几张纸,拍了拍那个小警员的肩,说。
小警员对刘队点了点头,就要退出门外,他刚刚往后退了几步,身后就有一个人飞快的挤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错愕,看着向着夏南乔大步走过去的裴博瀚,又看了看后面跟着一脸歉意的对他道歉的蔡有谦,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了?”他看着蔡有谦,小声的问出口。
“就……情况有点控制不住,不过问题不大,没事儿,呵呵……呵呵……”蔡有谦有些尴尬的对那个同事解释着。
他刚刚一直在拉着裴博瀚,可是裴博瀚的力气出奇的大,加上他一分心,一个没拉住,下一秒就看到裴博瀚破门而入了,他也很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