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现场如同绞肉机踩过一样,现场除了破碎的内脏之外,也只剩下人头分离的尸体了。
就连贺立脚下,都是粘稠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味让他都有些不适。
虽然已经学会了控制妖龙的暴虐情绪,但是如此杀人,也会受到一点影响。
忽然,他转头朝着一处高挑的塔尖望去。
那不远处,白先生惊恐地看着两人,他手上拿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甚至连连吞咽了几口唾沫。
“这,这是怪物吧……”他嘴巴微张,想要将自己的害怕压下去,却发现自己整个人如同被锁定了一样,无法动弹。
望远镜之中的视野,他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脸,似乎在笑,只凭一双手,便杀了那十几人,而且自己的属下都是拿着热武器的,这结果是对调了吧。
贺立看着白先生的方向,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如果有人懂唇语的话,或许就知道了,贺立在说的是,“到你了!”
“该死!快,快,快带我走。”白先生被贺立如同杀神的眼神一吓,顿时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朝着身边的人说道。
可是等到他转头的时候,出现的不是那个他熟悉的属下,而是一个长相年轻的男人,那个刚才还在他镜头下的男人。
竟然一眨眼之间,就来了自己的面前,他手中的望远镜已经掉落在地,手指条件反射地朝后伸去,一柄手枪被他抓在手里。
可是面前的男人更快,他的手指如同一柄钳子一样,压着他的手腕,让他无法用力。
“你想干什么?”白先生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不是没见过武者,但是面前的家伙,显然不是他见过的武者能够与之相比的。
这两者差距太大了,一个能够瞬间行动上千米之远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范畴了。
“我不想干什么,不过你应该是教唆那群人的老大吧。”贺立咧嘴一笑,让原本还算震惊的白先生顿时瘫坐在地,看着贺立有些奔溃。
“交给你了。”贺立扔下白先生,丢给贺芸,示意她自己做决定。
“你,你是那个乞……不,大人,请饶我一命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饶我一命。”白先生很硬气地跪下求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贺芸。
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就交给这个女孩子了,虽然他内心看不起这个女孩,但是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能够活命,求饶自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贺芸看了一眼贺立,又转头看了看白先生,才缓缓说道,“我母亲,她是一位尊贵的少妇,她曾经是我的依靠……”
“但是,在一次海难之后,我的幸福生活被破坏了,我原本的父亲被杀,母亲被当做狗一样被人使唤,我只能在远处哭泣。”
“我曾经想要抓住师傅,以他的消息来接近你,想要杀了报仇,我失败了,但是幸好我失败了,我又成功了。”
“所以今天,我站在这里……”贺芸的眼眶之中似乎带着某种液体,在不断打转,在某一时刻,液体滴落,连带着丝丝粘稠的液体掺合在一起。
那是仇恨的眼泪,和仇人的鲜血。
……
“一堆尸体,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贺立有些苦恼地说道,毕竟他也不想让贺芸看见他吃尸体的过程,而且这些人的实力又不强,吃了夜没啥用,妖龙甚至都瞧不上眼。
贺芸算是解开了自己内心的仇恨,也有些开朗的朝着贺立笑了笑,实在想象不出,这是那个能够连砍人都不眨眼的女孩。
“我们把他们都埋了吧。”贺芸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尸体说道,刺鼻的血腥味已经让她皱眉不已了。
“好,就做一次好人,埋了。”贺立愣了一下,才张开笑容说道。
忽然,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尸体,埋在地下,帝陵也是在地下,那么自己的寻找方向,不是错了吗?
对啊,自己应该感知岛屿上的地下才对,不然的话怎么找得到躲在帝陵之中的四人。
“贺芸,我发现你说话真讨人喜欢。”贺立竖了竖自己的大拇指说道。
“啊,有吗?”贺芸有些不知所云,呆呆的站在他的身边。
埋尸体的工作不是很难,打一个大坑,将所有人都埋进去就行了,至于会不会被野兽之类的挖出来,那就不清楚了。
贺立已经找到了追寻清真他们的方向,当下也没有闲着,带着贺芸在岛屿之上搜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一处破旧的石庙之下数百米处,感知到了四人的气息。
四个武者的气息,虽然有些模糊,而且还有其他东西存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着他的判断,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四人就在地下。
“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啊?”贺立瞄了一眼石庙,这里一丝人为的痕迹都没有,仿佛就是无人问津的破寺庙。
“妖龙,我们该怎么下去。”贺立端详着地图,仔细地寻找着可能的入口,一边对体内的妖龙问道。
“在庙宇的石像之下,有一个入口。”妖龙也很适时地出现,回答了他的问题。
一阵石头磨动的声音,贺立掰开了巨大的石像,露出了一节石梯,一打开,下面便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
贺立微微皱眉,但是妖龙却提醒他不需要多加防备,这东西对他无害。
贺立看了一眼还在身后的贺芸,说道,“你先回去城市,这里的领导人死了,我想应该会混乱一段时间,就交给你去负责了,这下面的危险,我怕你应付不了。”
贺立并没有开玩笑,这里面的危险,让他都有种汗毛竖立的感觉。
贺芸也知道自己修炼古武不久,也不过几天时间,虽然天赋异禀而且有贺立合一境的一道气劲,但是终归只是一个内劲武者,实力都没有适应完全,不可以去冒险。
所以她点了点头,两人在此的分别,贺立抬脚进入帝陵,脚步随着石梯而下,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头顶的石像再一次回到原地。
一阵寒风吹动了他的刘海,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微眯,这里有一股浓烈的死气,让人感觉体内的内劲都运行艰难。
“这里就是帝陵了吗?”贺立走下石梯,只见面前的描述,就跟自己手里的地图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