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胸口的衣服上有血迹,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
妇人伸手在薛晨的鼻前探了探,发现还有呼吸,赶紧解下背上的竹篓。
“妍儿乖,帮母亲把竹篓背着,帮母亲一起把这个大哥哥背回去。”
看着此人的穿着打扮,妇人就知道这名男子身份不简单,救他有可能招惹麻烦。
不过一想到那名女子说的话,妇人就顾不得这些。
遇到需要帮助的人,自己就应该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他,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若是对此人视若无睹,那就是见死不救。
时光飞逝,岁月无声,时间从人们的指缝中无声无息的流失,想要挽留,却抓不住。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天东国的天气开始逐渐变暖,又是一个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
在御花园里种了许多桃花,就算是在灵清殿,凌潇也能闻到桃花的淡淡花香。
在天东国,百姓们皆爱花朵,特别是到了三月份,家家户户都会种上代表节气的花。
所以在春夏秋冬,都有花朵盛开。三月是天东国的百花诞,在这个时候,冬月融化。
春天随之到来,树木开始长出萌芽,到处都充斥着朝气蓬勃的气息。
在三月末,就是花神的诞辰,在这天皇宫会在天坛举行盛大的祭典。
祭拜完花神后,会在宫中举办盛大的赏花酒宴,在这天会邀请周边国家的君主或太子过来参加。
这个节日,举办的比元日那天还要隆重,让凌潇大开眼界。
为了符合百花诞这个节日风格,皇甫无痕命人为凌潇打造了一套非常华丽的盛装。
从三月初到三月末,宫中所有的宫人,太监,都要换下身上原本单调的衣裳,换上新衣。
宫女的宫装,一律换成粉红色的,头上的饰品都是花簪,看起来很漂亮很养眼。
太监的宫装,则是换成有花朵暗纹的宫装,披在身后的头发要用丝带系起来,插上一朵小花。
就连皇甫无痕也要如此,将头发侧系在胸前,同样也要插上一朵花,看着有些俏皮可爱。
为了那朵花,凌潇足足笑了一天,笑得肚子都疼了还停不下来。
在三月,玉扇每天清晨都会去御花园摘刚盛开的花朵,髻在凌潇的青丝上。
花朵的份量轻,不用戴其他头饰,凌潇很满意这样的打扮,既好看又不沉重。
“父皇,不知您召儿臣来有何事?”
司徒辰才回了东宫,没来得及坐下,青云殿就来了宫人传召,司徒辰只好匆匆赶到这里。
司徒锦将一则奏疏递给司徒辰,这是天东国让人送来的邀请函,今日早晨才送到。
天东国的百花诞历年都会送请柬过来,前几年是司徒锦去的,不过今年司徒锦决定让司徒辰去。
百花诞是天东国意义重大的一个节日,举办的宴会隆重严谨,是其他的节日无法比拟的。
可以说百花诞和元日在天东国是并列的大节,在百花诞的祭典,举办的会比元日的更大。
让司徒辰去感受一下天东国的风土人情,顺便看看凌潇,算是了了司徒辰的一桩心事。
“请柬所邀请的应该是父皇,父皇将此请柬给儿臣看,所为何意?”
请柬上虽没有指定是谁应邀前去,不过往年都是司徒锦无疑。
司徒锦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来走到司徒辰的面前,将司徒辰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自己还能不了解么?有什么事从来都不会说,只知道憋在心里。
在西凉,他没有什么朋友,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在闲下来时,司徒辰最多想到的也许是凌潇。
以凌潇现在的身份,要再回来西凉是不可能的事情,司徒辰身为一国太子,没有理由经常跑去其他国家。
这张请柬,对于司徒辰来说,是个机会,见到了凌潇,他的心情也许能好起来。
不然总是闷闷的低头批阅奏折,两父子除了讨论国事,就没有其他话题,司徒锦心里很介意。
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司徒辰,怕自己说错了话,人没劝好不说,反而让司徒辰更加伤心。
“最近西凉内部正值改革的紧要关头,父皇不能离开,就由你代替父皇前去吧。”
先皇沿袭下来的治国之策,在时间的推移下,弊端逐渐显露。
之前因为某些大臣的阻挠,新制定的政策很难实施,说到底都是左相一派的阻挠。
制定的新政策,有很多利于百姓的条款,大大削减了官员的利益,引起了一些官员的不满。
像这些官员,大多是奸逆小人,私底下搜刮民脂民膏,还以为没有人知道。
那些官员,和左相同流合污,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司徒锦早想将他们除去,为民除害,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左相被司徒锦下令诛九族后,其他和左相有关联的官员,怕司徒锦会查到他们那里,引火上身。
不日便联名上书,申请辞去他们现在的官职,告老还乡。
这个决定虽然会半点好处都捞不到,可保命要紧,他们顾不了那么多。
司徒锦巴不得他们这样,顺水推舟,不费吹灰之力的让这些害虫离开官场。
反正那些官员的职位不是什么重要的,留着他们也是浪费那个官职,他们走了,再另选就是。
“儿臣遵命。”
话说到这个地步,司徒辰不再推辞,便应承了下来,如今西凉的局势确实紧张。
他留下来,未必能控制住局面,司徒锦留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此行去天东国,待的久一点也没关系,毕竟每年可以去看她的机会不多,替父皇跟她说声对不起。”
凌潇的身份乃是西凉长公主,自己答应过要给凌潇她原本的身份,至高无上的地位。
可是到头来,却事与愿违,凌潇如今连西凉都回不得,哪天他驾崩了,凌潇怕是不能来参加他的葬礼。
去天东国的时间比较紧,第二天司徒辰就带领随从出使天东国的队伍前往天东。
司徒锦亲自将司徒辰送到皇城门口,对司徒辰千叮咛万嘱咐才放心他去。
“辰儿,此行路途遥远,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到天东国时给父皇写信报平安。”
司徒锦细心的将司徒辰的衣服整理好,司徒辰去了天东国,可有好一阵子没人陪自己说话了。
“儿臣清楚,儿臣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父皇要照顾好自己,政事繁忙时,别忘了要注意休息。”
司徒辰离开西凉时,欧阳天还在南罗国悠哉悠哉的抱着美人,在房内翻云覆雨。
激情过后,不带留恋的起身披上衣服,离开妃子的寝宫,回到自己的月华宫。
一回到月华宫,欧阳天就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批阅奏折,很是悠闲。
“哟,陛下一如既往的好兴致……”
君绝刚回到南罗国,就刻不容缓的来了月华宫,话还没说完,欧阳天就冷冷开口打断。
“滚出去。”
君绝蹦哒的脚步,一顿,差点摔倒在地,尴尬的咳了两声,扫了一下四周。
见没什么人在,心里才舒了口气,不然他这风流倜傥的形象,岂不是要破灭了。
君绝整理好有些凌乱的青丝,别到耳后,把头发梳顺了,才扭着腰肢走了过去。
“不过就是迟到了一天嘛,至于难么大的火气,人家是在路上有事,这才耽搁了,陛下可要明察秋毫。”
君绝正想凑到欧阳天的面前,看到欧阳天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时,咽了口口水,乖乖坐到了欧阳天的对面。
“有事?你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饥渴难耐的回自己的府邸去和男宠缠绵了一番才过来的。”
欧阳天鄙夷的撇了一眼君绝的锁骨,锁骨上赫然有几个红色的印记,君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将衣襟收拢,本来打算色诱欧阳天的,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人没勾引成,倒是被欧阳天嘲笑了。
“哎,我去西凉那么久,府邸的男宠们别提多想念我,于情于理,我自然是要回去看看的,可是没想到……”
在君绝府邸的男宠,大多是君绝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有些自愿成为君绝的男宠。
而有一些,自然是被迫的,不愿意直接下药,还怕他不从?
虽然欧阳天对男人不感兴趣,不过欧阳天不得不由衷的说一句,君绝的男宠,容貌个个俊美不凡。
“没想到一时没忍住?得了吧你,你君绝的性格朕还能不了解,正经点,朕有事情要和你说。”
前几日天东国的人送来请柬,邀请欧阳天去参加不久后的百花诞,听说这次只邀请了南罗和西凉。
三国的势力势均力敌,这次皇甫无痕只邀请了这两个国家,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思来想去,自己离开南罗国,夜袭便是要帮他处理国事,其他人当随从不太合适。
不是杀气太重,就是不能担任节度使一职,谨慎考虑之后欧阳天决定让君绝陪自己去。
君绝为人圆滑,就算泰山崩于前,他的反应都波澜不惊。虽然偶尔吊儿郎当,在正经时刻,为人沉稳。
跟在欧阳天这么多年,君绝比较值得信任,就将君绝从西凉召了回来,谁知他居然耽搁了一天时间。
欧阳天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换个人,君绝还是有些不妥,就怕他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就知道,你大老远的把我叫回来绝对是有事情,有什么新任务了吗?”
欧阳天白了君绝一眼,那么多废话,就不能安静的听他把话说完,不插一句又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