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青鸟,你在哪呢?快出来看看我做的河灯,是山茶花的形状,可好看了。”
春节的时候要放河灯的事情司徒辰可没忘,想起之前山茶花的盛开的样子。
就按照山茶花的样式做了两个河灯,一早就来了轻音阁。
在院子里没看到青鸟的人不说,整个轻音阁都静悄悄的,竹叶被风吹得沙沙响。
司徒辰找遍了轻音阁都没找到青鸟,只找到了青鸟留下来的一封书信。
信中青鸟并没有说自己离开的原因,只是让司徒辰照顾好自己,还有抱歉,不能陪他过节。
司徒辰走到院子里,在台阶上坐下,仰望灰蒙蒙的天空,今年又要自己独自一人过节了。
“皇兄,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司徒翰站在轻音阁的门口,对司徒辰没心没肺的笑着。
七天前司徒翰已经去了边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对司徒翰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我这才记起来,往年的元日都是你陪我过,今年你去了边疆,破城走了,青鸟回天东,我只能自己过了。”
宴会有司徒锦在就好,司徒辰每年都是去露一下脸,给诸位大臣敬酒就可以出来了。
“皇兄你瞎说什么呢,我不就在这里,特地回来陪你过节,结果你就是这样的反应。”
司徒翰离开皇城没多久,突然想起过几日就是元日。今年的情况,大概没人陪司徒辰。
思前想后,最终决定中途折返,一回到皇城就进了皇宫。
在东宫没看到司徒辰,就来了轻音阁。
“翰?你不是去边疆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司徒翰拿起司徒辰身边的花灯,这么复杂的花灯,也不知司徒辰废了多少的心思。
“我要是走了,岂不是没有人陪你一起过节日了,这哪里能行。”
因为元日是重大节日,不得怠慢,为了能赶上,到后几天,皇甫无痕和凌潇是快马加鞭。
在最后一天才赶到天东国,好在宫宴一事皇甫无痕早已安排好,只用回宫中主持大局即可。
在除夕夜的凌辰时分,在皇宫玄武门方向燃起烟火,烟火炸开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城。
特别是在皇宫里,如雷贯耳,根本就入眠,凌潇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索性起身披起披风,把皇甫无痕也给拎了起来。“怎么了,这时候天就已经亮了么?”
皇甫无痕坐在床榻上扯过锦被,揉着惺忪的双眼,觉得才刚睡下,怎么天就亮了。
“外面正在放烟火呢,那么吵,你怎么睡的着?”
烟火都响了一盏茶的时间了,皇甫无痕睡的很沉,根本不为所动,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国每年除夕之夜都会在玄武门燃放烟火,寓意辞旧迎新的,这么多年,为夫早已习惯了。”
在小时候,因为烟火的声音太过吵闹,皇甫无痕被吓哭过好几次,都是钻到母亲的怀里,才睡得着。
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天东国每年为了这烟火,花的银两可不少。
至少燃放半个时辰,凌潇要是睡不着,接下来办个时辰都别想睡了。
“这烟火要响多久呀?”
凌潇就郁闷了,在现代是这样,怎么在古代也有燃放烟火的习俗。
每次到除夕,凌潇都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堵上。
“至少半个时辰,用不了两个时辰就起身了,乖夫人,快睡吧,不然醒来后,可是一天都没时间休息。”
在大年初一,一早就要起来祭祖,祭祖的过程最少要用一个时辰,接下来就是宫宴。
宫宴是从早进行到下午,以凌潇的性子,到时候定是要抓狂的了。
“不行,这么吵怎么睡,好夫君,你就起来,和人家去看烟花好不好?”
凌潇可不想自己在房间里坐上一个时辰,无聊都要无聊死了,还不如出去看烟花。
皇甫无痕坐起来,挑起凌潇的下巴,手掌轻轻抚摸着凌潇的脸颊。
“好吧,看在夫人你难得对夫君撒娇,陪你看一回烟花也无妨。你若喜欢,每年都陪你看。”
皇甫无痕起身,穿戴整齐,把小暖炉塞到凌潇的手里这才打开房门走出去。
凌潇来到房门口,一股冷风就吹了进来,冻的凌潇瑟缩了一下,突然不想离开房间。
却只能硬着头皮出去,皇甫无痕睡的好好的,被她好说歹说的拉起来说一起看烟花。
要是突然变卦,皇甫无痕指不定跟她没完。皇甫无痕见凌潇缩在门口,无语的白了凌潇一眼。
既然怕冷,在寝房里好好待着不就好了。“快过来为夫这。”
凌潇心虚的后退了一步,干笑两声。“我过去,你可不能骂我哦。”
凌潇跨过门槛缓缓走向皇甫无痕,看凌潇走路的速度,皇甫无痕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放慢了。
就是蜗牛的速度,也不见得比凌潇还慢。皇甫无痕拉起凌潇的手,直接把凌潇拉到怀里。
“傻瓜,不是说冷吗,过来让我抱着你不就是了。”
凌潇先是一愣,随后环住皇甫无痕的腰,把头靠在皇甫无痕的肩膀上。
在古代烟火的制造技术没有在现代的那么好,烟花绽放时没有现代那么好看。
不过同样是五光十色,烟花的亮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晃的凌潇睁不开眼。
就算是闭上双眼,烟花五彩斑斓的模样早已印在凌潇的心底,就算不用双眼看,亦能感受到烟花的美好。
“夫君,如果能一辈子都能这么抱着我,那该多好。每天都能相畏相依,不离不弃。”
这就是凌潇要的幸福,简简单单不失甜蜜。
凌潇靠在皇甫无痕的肩膀上,皇甫无痕搂着凌潇。
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看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把天空照亮。
“凌潇?怎么不说话了?”
见许久凌潇都没开口说话,皇甫无痕还以为凌潇是感动哭了。
但事实是,凌潇太困,靠在皇甫无痕身上暖暖的,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三更半夜把人家闹起来,自己却先睡着了,真是的。”
皇甫无痕无奈的叹了口气,抱起凌潇往房内走去,天一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天才灰蒙蒙的亮起,凌潇就被皇甫无痕叫了起来。“大懒虫快起来梳妆打扮,祭祀就要开始了。”
凌潇半睡半醒就被皇甫无痕拉起来,见凌潇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皇甫无痕只能帮凌潇洗漱。
洗漱完毕再把她带到梳妆镜前,把凌潇按到座位上,开始帮凌潇梳头。
凌潇迷迷糊糊的透过镜子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为自己梳头的皇甫无痕,睡意瞬间去了一半。
“你什么时候学会梳头的?我怎么不知道?”
皇甫无痕很是淡定的帮凌潇梳头,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心里别提多开心。
“在你回西凉的那段时间学会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你绾发,可是为夫心里一直以来的心愿。”
凌潇的头发很长,长到腰处,要挽起来并不容易,为了学会给人绾发,皇甫无痕可是废了不少的心思。
“话说回来,我能不能不戴凤冠,上次册封大典戴凤冠戴了一天,我脖子都快断了。”
册封大殿那次,凤冠不过是戴了一天,凌潇的脖子就疼了两天,想起来凌潇就一阵后怕。
“为夫早猜到你会这么说,这次戴凤簪就好,不必佩戴凤冠。”
不管什么头饰,都是为了衬托一个人的身份,和一个人的象征。
凤冠确实太过沉重,凌潇戴着多少有些不适应,皇甫无痕就让人换成了凤簪。
把头发梳好,皇甫无痕拿过一边早已准备好的发簪,正髻在凌潇的发髻上。
凤簪衔着的流苏垂到凌潇的眉心,在发髻左右两边插上两支凤凰金步摇就可以了。
步摇的流苏下挂着几个小铃铛,晃起来叮铃铃的响,煞是可爱。
“这凤簪真漂亮,而且不重,看在你这么为我考虑的份上,就赏你一下吧。”
凌潇在皇甫无痕的额头上重重的啄了一记,皇甫无痕长的比较高,凌潇把脚尖踮的好高才够得到皇甫无痕。
一早就踏进满是香火味的宗祠,呛得凌潇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宗祠的墙上挂着很多幅先帝的画像,正殿的中央挂着的。应该是建国君主的画像。
其他的君王画像凌潇只是看看,建国君主的容貌,和皇甫无痕的竟有一些相似。
在建国君主的画像前,摆放着很多牌位,凌潇大致看了一眼,里面不止有帝王的。
还有历代皇后,太后,皇子,公主等人的牌位,那么多牌位看起来有些惊悚。
上香后,凌潇还要和皇甫无痕一起念神神叨叨的话,无非是承先祖恩德什么的。
都是以文言文的方式写出来的一段话,凌潇读着有些拗口,读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祭祖事宜做起来不难,除三跪九叩之外,再按照历来的习俗做一些事就可以了。
凌潇个人觉得没用什么时间,事实上却是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本以为只有这样就完了,祭祖的最后一个缓解,是跪在先祖的牌位前,听祭司说建国君主的事迹。
这是每年都要做的,建国君主的生平记录在一本丛书上,祭司要做的就是将整本书读给凌潇和皇甫无痕听。
原意是希望子孙后代不要忘了建国君主的功德,颂扬开国皇帝对天东国所做的贡献。
那本书虽说不厚,念起来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听着祭司念长长的一段话,凌潇仿佛回到了那年夏天,她还穿着校服坐在教室里。
历史老师正在念念有词,源源不断的说着历史人物的丰功伟绩,和安眠曲差不多。
“我等定不忘先祖恩德,誓死坚守先祖打下来的江山,保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兴旺。”
祭祖的事就在皇甫无痕这句话里完结,凌潇心里长嘘一口气,总算是完了。
皇甫无痕知道凌潇跪着辛苦,起身将凌潇扶起,凌潇觉得自己的膝盖僵硬的都站不直了。
“文武百官此时应该已经在千阙殿等着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凌潇木衲的点点头,跪了一早上不说,待会还要坐一下午,膝盖受罪就罢了,屁股也要跟着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