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鹿刚想与他对峙些什么,靳郁然便起身,阴沉着脸色,沉声开口道:“云公子,我念你是大理寺少卿之子,不想与你多说什么,你还是请回吧。”
云枫被靳郁然浑身的气势震慑住了,内心的火焰陡然消失了一半。
“凭什么让我们回去,难道就因为您是天国的王爷,就可以如此肆意妄为吗?”欧阳巧红着一双眼睛开口道。
152你指谁呢?
靳郁然闻言皱起眉头,想要再次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夏卿鹿摁住了胳膊。
靳郁然转头看向夏卿鹿,一双丹凤眼中透露着淡淡的不解。
夏卿鹿只是微微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气这件事情她来解决。
靳郁然定定的盯了一会儿夏卿鹿秀美的脸蛋,微微的叹了口气,没好气儿的又倚在了雕花红木椅的靠背上,别过眼去,不看他们。
“倒不是我们肆意妄为,只不过云夫人,这件事情你可不能随便就说出来啊,污蔑这种事情可不是个小罪。”夏卿鹿掀起眼皮,淡淡的开口道。
“污蔑,您竟然说污蔑这两个字,实话跟您说了吧,这件事情还是我从我听圣上亲口说出来的呢,圣上的话,那能掺有半分假吗?”欧阳巧冷笑一声,不屑的开口道。
夏卿鹿的一双美眸里面闪过了半分震惊,正巧让欧阳巧瞧见了,这让欧阳巧心中笃定越来越深。
“圣上亲口说的?”夏卿鹿淡淡的询问了一句。
“那是自然了,我们哪敢造假呀!王妃,我们也不求别的,就求个说法,您就说说为什么要害四皇子就行了。”云枫叹了口气,为难的开口道。
“这说法我可给不了你们,这件事情可不是我做的。”夏卿鹿嗤笑了一声,开口道。
既然圣上想要将这摊污渍泼在他们的身上,那就别怪他们将这片污渍再反动回去了。
“你胡说!怎么可能不是你做的!圣上说的话,那能有假吗?”欧阳巧一下子站了起来,玉手指着夏卿鹿,她再次重复着这是圣上说的话,不可能有假。
靳郁然瞧见这一幕心中怒气直增,不由自主地想怒斥他们,可是脑海中又闪过了刚刚夏卿鹿的眼神示意,于是眸子里便掺了冰似的寒冷,一阵一阵的朝着云枫与欧阳巧二人逼近。
夏卿鹿见着欧阳巧劲站起身来,指着她的鼻子,脸上的笑容顷刻间便消散了,阴沉着脸色。
依旧是随意的坐姿,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了欧阳巧一眼,冷笑一声,随即樱桃小嘴的嘴角又持平了。
“你指谁呢?”夏卿鹿轻挑了一下眉毛,淡淡开口道,可那话语里是不容忽视的威严。
傲气!
云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从夏卿鹿的身上感受出了与靳郁然一样的气场。
欧阳巧被夏卿鹿的那一瞥,竟瞥的她有些心虚,僵硬放下了玉手,可是想了想四皇子,自己依旧是悲痛万分。
“王妃,敢问您与王爷生活的时候,能否想起我们这些人的幸福?”欧阳巧突然询问了这么一句。
夏卿鹿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开口询问道:“此话怎讲?”
欧阳巧挺直了腰板儿,忽眨了两下眼睛,便是两行清泪,含泪开口道:“您与王爷生活的幸福,可我呢?您害了四皇子也就等于害了我的一生啊!”
夏卿鹿听了欧阳巧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个欧阳巧听不进去话呢?都说了不是她干的,她还觉得是自己做的?
夏卿鹿不耐烦地开口道:“本王妃再说最后一遍,这不是本王妃做的,不如你去问问圣上,这酒里的毒到底是谁下的?”
欧阳巧想反驳夏卿鹿,却被云枫按下了手。
“王妃,听您这意思……是另有其人了?”云枫皱着剑眉猜测开口道。
夏卿鹿没说话,但是却轻轻地点了下头。
“那……会是谁呢?”云枫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追问道。
夏卿鹿看着眼前的云枫好像突然明白了道理似的,终于松下了一口气,欣慰地看着云枫话里有意地开口道:“这酒除了我,可就只有圣上碰过了,再说了,这可是圣上专门赐给我们的酒。”
“那就是……”云枫心里知道了些什么,沉着声缓缓开口道,一双眸子里面带着探究看向夏卿鹿,见着夏卿鹿微微点了点头,自己的心才沉了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圣上的话,怎么会掺有半分假?”欧阳巧倒也不傻,看着云枫与夏卿鹿二人的互动,心中便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从小在官家长大的她,根本就不信这些东西。
圣上的话可就是圣旨啊!圣旨怎么会出错呢?圣上又怎么会骗他们呢?她不信,她不信!
“真不知道,四皇子那么个坏事做尽的人,你怎么会看上他?”夏卿鹿轻声吐槽着,看着呆呆坐在一旁的欧阳巧开口道。
可是她没有想到,欧阳巧的态度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欧阳巧听了夏卿鹿的吐槽,一下子扬起脸,含泪,委屈似大声开口道:“他才不是坏事做尽的人呢?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对我有多么重要,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喜欢他,你凭什么说他是做坏事做尽的人呢?”
欧阳巧太过悲伤,一时间连敬语都忘了说。
夏卿鹿被欧阳巧的一连串话问的哑口无言,她只是随口一说,而且,她也没说错啊。
“他不是坏事做尽的人,那谁才是呢?”夏卿鹿今天就是要铁了心,必须让欧阳巧了解一下四皇子轩辕政的真实面目。
“我问你,上次那个青楼闹得人尽皆知的事情你知道吗?”夏卿鹿淡淡开口质问着欧阳巧。
“什么青楼的事情?”欧阳巧抬头看着夏卿鹿,眸子里是懵懂与几分疑惑,脸上的泪还来不及擦干,就让它那样的留在秀美的脸蛋上。
“这个事情你都不知道,你还敢说他不是坏事做尽?”夏卿鹿斜睨了一眼欧阳巧,收回了视线,继续开口道:“上次四皇子去青楼,让一个女子怀有身孕了,你知道四皇子是怎么做的吗?”
欧阳巧微微蹙着秀眉,摇了摇头。
“后来人们发现,那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没有进宫,也没有生下孩子,反倒是在乱葬岗发现了她的尸体。”夏卿鹿冷哼一声,开口道。
“也许……也许……也许不是四皇子做的呢……”欧阳巧眼神四处飘散着,心中为四皇子寻找着理由,可是嘴里说出来的理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四皇子让人家怀有身孕,又不能直接带进宫里,所以只能让人将她扔在乱葬岗吧……
欧阳巧心中是这样想的,可是四皇子毕竟也是救过她一命的,她怎么能就这么让人污蔑他?而且,她心怡四皇子好多年了,自然觉得四皇子做什么都对。
夏卿鹿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欧阳巧,想知道她还能说出来些什么。
欧阳巧被夏卿鹿盯的心虚,眼神只能看着一旁的雕花红木椅,用眼神细细的描绘着雕花。
153你就是胖娃娃
这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靳郁然终于站起了身,吐了口气,居高临下地睨着云枫,开口道:“云公子,本王知道你爱妻心切,但是初初,也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不能让她接受这样平白无故的污蔑,所以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补偿王妃吧。”
云枫听了这话,抿了抿薄唇,淡淡的点了点头,伸手拉过欧阳巧的胳膊,想要将她扶起,一同回云府,他看着欧阳巧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心疼,又心酸又心痛。
可是欧阳巧却不愿起身,她的眼神描绘完那雕花红木椅上的雕花之后,又停留在了桌子上的精致白玉茶杯上,嘴里出神的开口道:“王妃,你能听我讲讲故事吗?”
欧阳巧不是傻子,她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是夏卿鹿做的之后,便放下了内心对于夏卿鹿的愤恨,觉得夏卿鹿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姐姐一样。
夏卿鹿看着欧阳巧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为情所伤的女子最为可怜了,而后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靳郁然,“王爷,坐下吧。”
靳郁然听见了夏卿鹿的呼唤,撇了撇嘴,又坐下了,这云夫人怎么如此多话?初初也太善良了吧。
云枫看着欧阳巧的样子,叹了口气,也跟着坐在了一旁。
欧阳巧还没有开口,脸上便淌下了清泪。
欧阳巧玉手掏出腰间的一个淡蓝色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深吸了一下鼻子,淡淡开口道:“我记得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爹爹带我上朝,可是大殿里面是不容许小孩子玩耍的,于是父亲便把我带到了御花园。”
欧阳巧叙述着自己的故事,她好像把自己带回了那个时间。
“那时是夏日,荷花开得正爽,我站到湖边,想要摘下来一朵,可是没想到,不知身后有谁推了我一下,我便跌进了湖里,再醒来的时候,四皇子坐在我身边,穿着墨蓝色的衣服在那以后,四皇子以及墨蓝色,便走进了我的心里。”欧阳巧想起那段时日,脸上便洋溢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