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你喊我？”洛欢诧异地问。
“欢欢，你教教她，怎么演青楼女子。”把姑娘扔给洛欢，乔导背着手走了。
洛欢：……
小姑娘可能刚才哭过，妆都被冲掉了一块。
她给她讲要领，还让她走两步。
在洛欢的精心调教下，小姑娘的步伐婀娜生姿，一颦一笑不说动人心弦，但也有了几个清纯青楼女子的雏形。
洛欢放松一下：“演得挺好，你出师了。”
姑娘很是欣喜，向洛欢道谢，洛欢摇摇头，让她去告诉乔导这个好消息。
小姑娘害怕，只摇头，洛欢只好代替她过去。
她越走近，心中的骇浪就掀得越厉害。
“阳光，你看洛欢那丫头，够有天赋吧。”
阳关好像在吸烟，烟雾缭绕中，洛欢看见他的脸。
乔导看着他，叹气道：“想起余曼婷了？”
阳关的手一顿，半晌，他吐出一口烟气。
“洛欢的表演痕迹跟余曼婷很像。”
“我也看出来了，不过依我看，洛欢比余曼婷有天赋，再打磨打磨，成就肯定能超过余曼婷！”
乔导的夸赞洛欢听见了，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奇怪的是，看样子，阳影帝跟乔导好像跟师傅很熟，而且，提起师傅，阳关为什么一脸愧疚担忧难受……的表情？
难道——
阳关喜欢师傅！
“阳关，都过去了，你还要折磨自己多久！当年余曼婷的事，跟你关系不大！”
阳关徒手摁灭烟蒂，洛欢这才看见，烟雾背后的，阳光的眼眸充血发红，好几天没睡过觉似的。
洛欢愈发确定，当年阳关跟师傅，一定不仅仅是“认识”“相熟”那么简单。
她下意识隐藏身体，等着阳关揭露秘密，但可惜的是，乔导跟阳关的声音越来越低，洛欢竖起耳朵，却再也听不见俩人的交谈声。
她探头一看，刚才的位置哪里还有人。
她恍惚地回到小马扎上，小姑娘也早就离开了。
她心里打鼓似的，响个不停。
阳影帝那么愧疚，所以师傅退隐，再不过问影视圈的事，跟阳影帝也有关联？
洛欢心里空虚，她没在现场逗留，跳上车就道：“去师傅家里！”
她赶到时，余曼婷满手的白面，看见洛欢，惊讶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是在片场学习吗？”
洛欢挤进去，“师傅，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
余曼婷哑然失笑，“行，当然可以。”
“欢姐姐，你终于来看琪琪了。”小豆丁还穿着围裙，脸上手上身上全都是白面。
洛欢弯下腰，摸摸小家伙的小脸蛋，“琪琪，欢欢姐姐给你带了礼物，去拆吧。”
洛欢在来的路上准备的，包裹得严严实实，小丫头叫了一声，举着礼物跑了，也不围着厨房转悠了。
余曼婷失笑：“欢欢，还是你有办法。”
“师傅，我帮你包饺子。”洛欢撸起袖子，热情地说。
余曼婷顿了一下，“我包的馅饼。”
洛欢：……
她尴尬一笑，“差不多差不多，都是面食！”
戴上围裙，洛欢也挤到厨房里。
余曼婷翻白眼：“觉得我厨艺不好就明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洛欢笑得更尴尬了，在她的帮助下，晚饭很快做好。
拿到心爱的洋娃娃，琪琪很开心，两条小短腿踢来踢去。
看着师傅琪琪带上塑料手套，抓着馅饼吃，洛欢眼神忧虑。
余曼婷没看出来，反而道：“这个时候来我这儿，你家那位知道吗？你别擅自跑过来，待会儿被抓回去，可别让我帮你求情。”
以前洛欢跟霍骁一吵架，她就往这儿跑，搞得小区里其他居民还以为她妹妹嫁给了一个家暴犯。
没一次霍骁来抓人，那张俊脸都黑沉沉，就更像家暴犯了，余曼婷着实无可奈何。
“师傅，放心，我跟大叔打过电话，他今晚加班，没空管我。”
余曼婷勉强放下心。
“师傅，都这么多年了，那些事都过去了，琪琪还这么小，你总不能拘着她一辈子吧！”
余曼婷眼眸低垂，嘴唇也咬紧，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师傅，你该有自己的生活，走出去才是！琪琪该出去读书，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洛欢苦口婆心，余曼婷咬牙。
“欢欢姐姐，你跟妈妈吵架了吗？”小孩子敏感，琪琪放下馅饼，怯怯道。
“不是吵架，我们在商量事情，吃饱了就去洗手，待会儿欢欢姐陪你玩儿。”
琪琪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冲进洗手间。
没了孩子，洛欢大胆道：“师傅，我不知道您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您没办法藏起来过一辈子，最近白恒找过我，他想见你，如果可以，您是不是——”
“不可能！我不会见他的！”
余曼婷态度坚决，洛欢很无奈。
“师傅~”
“你不要再说了！”余曼婷忽然转身，背对她，但洛欢看得出来，师傅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她对白恒，还是有感情的。
洛欢深深叹气。
“师傅，您没有决定前，我不会告诉白恒您跟琪琪的任何信息，这一点还请您放心。”
洛欢很温柔，她虽劝告，却不干涉余曼婷的任何决定。
余曼婷转身回来，眼圈红红，“欢欢，这几年要是没你，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
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几乎没有存款……
想到艰难的那几年，余曼婷牙关打颤。
洛欢赶紧抱住余曼婷，“师傅，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是你徒弟，你再见外，我生气了！”
洛欢嘟起嘴巴，余曼婷被逗笑。
“师傅，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整日龟缩在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外面的广阔天地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余曼婷拍拍洛欢的后背：“欢欢，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我现在——我就只希望琪琪能平安健康的长大，至于我跟白恒，以前没有可能，以后也绝对不会有，如果白恒为难你，你也不用收手，让你家大叔出手，他就不敢了。”
洛欢嘴角直抽，这话说的，她家大叔还能打断白恒的腿不成？
不过，好像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