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会所里正好有人捣乱,洛欢冲上去就是一阵狠揍,一个人打了八个,不要命的那种打法。
打完她还跟他笑:“老板,你看,我能挣这个钱。”
他问她为什么这么拼命。
她说:“没钱啊,没钱不就只能拼命嘛?你花钱,我卖命,天经地义。”
“你可以去做点其他的工作。”
“不了,你这里好,工资高。风险和收益成正比嘛,对吧?”
他没再劝,给她开了高价。
她值得这份钱,因为自从她来了会所,这里的大小麻烦事她都解决的干脆利落,没什么人敢再来找麻烦。
今天是第一个,应该也是最后一个了。
唉……
洛欢踏进会所的门,就看见一片凌乱,原来辉煌的装饰被砸的稀碎,到处都是碎玻璃碴,还有她熟悉的兄弟们,都躺在地上哀嚎。
原本跟她关系还算不错的人,看见她进来,都转过了头。
应该也是在怪她吧,毕竟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这场祸。
洛欢也不觉得冤,她朝他们掬了个躬,道:“对不住了各位,你们是替我挨的打。”
“洛欢,你……赶紧跟他们解释一下吧。”
“我会的,我造成的后果我自己承担。”洛欢转头看向老板,愧疚道:“真对不起,老板,害你这里被砸成了这样。”
唉,要不是她一时冲动,这些伙计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老板苦笑着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好自为之吧。”
洛欢道:“谢谢老板,如果我有命回来的话,我会赔偿这里的损失的。”
洛欢走到黑西服保镖面前:“你们有什么事情就找我,我才是肇事者。”
领头的男人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很好,有骨气。我们老大说了,要把你带回去他发落。”
“那走吧。”
洛欢径直迈开了步子,问都没多问一句。
反正霍骁这个脾气,她说的再多都不起作用的。
救他的是她,打他的也是她,那功过相抵,他会不会放她一马?
洛欢觉得自己在做梦,但又觉得不是不可能。
走到门口,身后有人哭着道:“欢姐,是我害了你。”
洛欢回头看了一眼,冬瓜哭得涕泪横流,她笑了一声:“说什么呢?人又不是你打的,我该给你道个歉的,对不起啊,冬瓜。”
看冬瓜鼻青脸肿的样子她就知道,为了不供出她来,他尽力了。
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害了这么多人,想想还挺愧疚的。
洛欢走着走着就被套了个塑料袋在头上,顿时一片漆黑,然后被拉进了一辆车里拖走了。
她来得路上还有点害怕,现在好像又平静了很多。
“他在哪儿?”
“问这么多干什么,到了不就知道了?”
洛欢闭嘴不言。
就是一条命罢了,她不在乎。
可她要是死了,谁来照顾她妈呢?
身为阉了霍骁的凶手,他还会管她妈的死活吗?
而且,刚才老板电话里说的是霍家,而不是霍少。
找她算账的可能不光是霍骁本人,而是他强大的后盾。
这样的话,她那点救命之恩,在这群人眼里是真的不够看了。
洛欢有点绝望。
她原本还觉得,苦逼的生活里出现了一点光芒。因为霍骁,她妈妈被转到vip病房,她也能上学了,还在刘家人面前扬眉吐气,她也算是可以活在阳光底下的人了。
可转眼间,一切都反转了。
今晚之后,这世界上还会有她的存在吗?
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想到自己可能被残忍对待的画面。
剥皮抽筋,吊起来抽皮鞭。
这些画面成功的把她的眼泪吓出来了。
平时不觉得,到了现在这时候,居然对这个人世间还挺留恋的呢。
霍骁接到他爷爷的电话,今晚必须回家。
听爷爷的口气,是关于霍霆的事。他不想搭理,但是老爷子向来说一不二,他也不想惹老人家生气。
也就是回去看场戏罢了,去就去吧。
但他没想到,戏的主角霍霆,已经被人揍成了这样一副猪头脸。
他看着霍霆脸上的鞋印,心里有些好笑。
碍于老爷子坐在面前,他憋住了没笑出声。
没坐一会儿,他就发现这场家庭会议的规模,超乎了他的想象。
爷爷、叔叔婶婶,姑姑姑父,这个家的重要核心人物全员到齐了。
霍骁不愿意回霍家老宅的原因也就在这,整个家里的人没有一个他爱看的。
尤其是他的二婶,那个女人坐在他二叔身边,还不停朝他这里看。
那眼神让他觉得恶心。
他站起身来:“我去个洗手间。”
一直盯着他的二婶许海兰立刻关心道:“怎么脸色这么差?阿骁,你怎么了?”
霍骁翻了个白眼:“没什么,就是对某些人感到生理不适。”
许海兰愣了一下,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二叔霍豫立刻呵斥:“阿骁,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长辈?
霍骁瞟了他一眼,轻飘飘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霍霆捂着脸,还有空和霍老爷子身边的他妈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霍家的人,只差明面上打起来了。
霍老爷子不豫道:“干什么?都当我不存在了是吗?”
他一发话众人都沉默了,他道:“一个个的,都只知道窝里横。阿骁,你看看你三叔,都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你却不闻不问?你这个霍氏集团的总裁,是怎么当的?”
“对啊,爸你当初就不该把这个位置给他,他哪儿配?”霍霆立即附和。
“我不配?”霍骁冷笑着看他:“那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你就配吗?”
一旁围观的姑姑霍窈突然道:“不是我说你,阿骁,你这几年也确实越来越过分了。你姑父的弟弟在第三公司当总经理当的好好的,你怎么说裁就把他裁掉了?你是不是忘了,姑姑对你的好?”八壹中文網
霍骁轻飘飘道:“姑姑对我的好,我当然不敢忘,没齿难忘。”
他虽然话是顺着霍窈说的,但语气却很耐人寻味,任凭谁都能听出来,他在反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