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元宫青雀只是被人凑上前看了眼廖銮伤口,便轻蔑的笑了出来。
“是这毒啊。很好,饶是西鸣落没了,你们也出不去西鸣了!”她脸上竟平生几分笑意。
“什么意思?!”封消寒揪着元宫青雀的衣领,心里有点发慌。
“这北环王与先皇中的毒一样,别看现在毫无大碍。日后若是离开西鸣边界一步,痛苦便增加一倍,这几步能要了性命?想必封将军应当心里有数。”
此刻的元宫青雀,就像是一株妖艳的罂粟花!饶是透着梨花带雨的好看,却教人感到异常的危险。
唰——
长剑出销,封消寒那剑,已然抵上了元宫青雀的脖子。
“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
元宫青雀闭上了眼,面无表情。
“消寒,别动她的性命!”
床榻上的廖銮很是虚弱,却还是努力喊着。
封消寒却是没有收回剑,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封消寒,眼眸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难不成廖銮动心了?
那柳儿怎么办?
“心疼了?”
封消寒开口,言语却尽显讥讽,丝毫不在意廖銮此时身负重伤。
廖銮唇色已然苍白,动了动嘴唇,竟是发不出来什么声音。
“哼!”
察觉到不对劲,元宫青雀睁开了眼,一声冷笑。
“想不到这般光景了,北环王倒还挺遵守信用?真是可笑啊”
闻言,封消寒收回了剑。
原来这元宫青雀与廖銮两人之间,竟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带她出来。”安排了医师照看廖銮后,封消寒决定好好盘问一番西鸣公主,顺便弄清楚那毒到底是什么。
元宫青雀仍被两个将士押着,不能动弹。
“封将军觉得,我会救北环王?”
听完封消寒的话,元宫青雀心里只觉得更加可笑!
不等封消寒开口,她便继续说道:“他杀我父王,灭我西鸣,我堂堂西鸣公主,反倒要去救个与我有着血海深仇的人?”
封消寒噤了声,半晌才缓缓开口。
“你救他,北环便不取你性命。”
元宫青雀只听得出这话里的讽刺,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我这条命,北环随时都可以拿走!”
“包括,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封消寒挑了挑眉,他已经知道那孩子不是廖銮的,想来,该是很重要的人。
令西鸣公主折腾了这么大一圈,想要去长相厮守的人,封消寒不信她西鸣公主能说放就放!
饶是西鸣的女子豪爽,但在这情情意意上头,那百炼钢尚可化作绕指柔,何况她一名女子!
果然,元宫青雀怔住,一言不发。
瞧见西鸣公主的反应,封消寒满意的笑了笑。
“公主不必着急,给你时间考虑,那将士,北环也自然不会伤他。”
目前的情况,只能是把这西鸣公主软禁起来,毕竟西鸣殿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能问解毒之事的,也只有这南宫青雀了!
西鸣殿。
“太后,吾等一行人来西鸣已经有些时日了,北环那边还有好些事要处理……”封消寒顿住,思索着如何劝说太后先回北环。
毕竟先皇的毒未解,身子也虚弱的狠,而廖銮也是一样的情况,没搞清楚那毒的情况,他们断不可冒然离开西鸣。
可北环那边,终究是不能再拖了!
“我不走。”太后根本没有考虑,语气很是强硬。
“北环,也是先皇的心血,您忍心看北环的黎名百姓受苦吗?”看得太后反应如此强硬,封消寒犯了难。
“太后别忘了,我们来西鸣,救出先皇后的目的,是为了北环!”
太后听完,仍是不为所动。
“咳咳……朕在西鸣这边有人照料,国事为重,爱妃不可任性。”先皇的声音竟是传入二人的耳朵。
二人双双转身,瞧见先皇拖着虚弱的身子,不住地咳嗽。
太后心疼极了,忙上前去扶住。
“皇上这个样子,教臣妾如何放心回北环!”
先皇却轻轻地握住了太后的手,望着太后,眉眼里尽是温柔。
“爱妃不必心急,朕原以为,要在这西鸣度过余生”
语罢,先皇朝封消寒望去,继续说道“幸而有王爷和封将军的不懈奋战,才使得朕脱离苦海。”
“朕自然放不下朕的北环,在西鸣这些年,日日念你,念北环……”
低头,先皇的语气比方才更多了几分柔情,“如今已经见到爱妃,不知爱妃可愿帮朕先照看一下北环呢?”
太后的鼻头,竟感觉酸酸的。
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这个老男人还这么会哄人,这么浪漫。八壹中文網
“臣妾愿意。”太后轻声回到。
“封将军,吩咐下去给太后备车。”先皇微笑着道。
“臣遵旨!”
约莫过了两三日,廖銮肩上的伤,痊愈的差不多了,只不过那剑上的毒,他倒没有什么感觉。
不觉间,廖銮有些怀疑元宫青雀那话的真假。
思来想去,伤恢复的差不多了,廖銮还是决定先去找先皇商议此事。
“臣参见皇上!”一见到先皇,廖銮便立马毕恭毕敬。
“哈哈哈哈”先皇仍是很虚弱,却爽朗的笑了几声,开口道
“按礼数,此刻北环的皇上还是王爷啊。”
廖銮知道先皇心里高兴,便跟着微笑着说,“臣心里,北环最称职的皇上,始终都是先皇您。”
“有这样的王爷,这样的将军,真是我北环的一大幸事!”先皇依旧笑这。
“不知皇上如何看西鸣这毒?”廖銮赶紧把话题引到正事儿上去。
“王爷如何看?”先皇反问道。
“回皇上,臣大伤痊愈后,对这毒倒是没有丝毫感觉,一时之间不知那西鸣公主所言是否属实。”廖銮如实呈报。
先皇露出一丝苦笑。
“她所言属实。”皇上起身,开始在殿上踱来踱去,一边说着,一边陷入回忆里。
离开西鸣边界一步,痛苦便增加一分。
当初的先皇,也觉得世间怎会有如此荒诞的毒?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西鸣王倒也没有关着他,像对待寻常百姓一样,先皇可以在西鸣随意走动。
是与不是,试了便知。
那日先皇骑马到了西鸣的边界,下马时,半只脚出了边界,隐隐觉得脑袋犯晕。
摇了摇头,先皇只当是骑马太久了,受了风寒。
接下来,便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第一步,头晕目眩,先皇定了定神,继续走。
第二步,浑身上下如蝼蚁在嗜咬,说不清是痒还是痛!
第三步,像踏入了火堆,不禁那强烈的灼烧感袭击全身,混杂着第一步的头晕目眩,先皇只觉眼前好似出现了幻觉,满山火光,周遭全都被火光包围着!
第四步,先皇刚一迈出步子,便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身边竟有丫鬟在好生照料着。
先皇脑子有些混沌,心里却是一喜,问到
“我这可是在北环?”
丫鬟抬头,面露难色。
“看来我西鸣这毒,还能让人变糊涂啊?!”西鸣王大笑着走进屋来,脸上写满了得意洋洋。
“皇上,您可是在西鸣,我大西鸣的宫殿里!”
“不准备谢谢西鸣的救命之恩?”
西鸣王一个劲儿的嘲讽着,语气却蓦地便正经,“你若想走便走,只要有那本事!”
说完西鸣王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留的一脸气愤的先皇。
世间!还真有如此诡异可恶之毒!
听完先皇的讲述,廖銮与封消寒都陷入了沉默,就连一旁游历天下,见多识广的惊闻阁阁主连庚,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若是没有今日先皇的一番讲述,廖銮也会和先皇一样,以身试毒。
旧伤初痊,再加上这诡异之毒带来的痛苦,后果必然会不堪设想!
眼下,想要解毒,便只能从那元宫青雀下手了!
“那将士我大概认得脸,”先皇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
“太好了,臣一直愁于寻不得这将士是哪位,”廖銮松了一口气,继续说,
“这下元宫青雀肯定会告诉我们解毒之法的!”
地牢。
“我与公主素不相识。”将士一脸冷漠。
闻言,廖銮满怀深意的一笑。
没想过这小将士的嘴这么严,翻来覆去也就这一句话,真不知道那元宫青雀看上他什么了。
威逼利诱,软磨硬泡,样样都不行。
看来只好这样了……
廖銮缓缓开口:“没什么太重要的事儿,只不过公主生前告诉我你与她交好……”
“生前?!”那将士终于有了些别的话。
“不然呢?”眼见他上钩了,廖銮更是来了兴致。
“西鸣国都灭了,你觉得,我堂堂北环王为何要让她西鸣公主活着?”
廖銮故作猖狂的笑了几声,又往前一凑,轻轻的说到
“不过我倒还真挺馋她的身子……嗯,滋味不错。”
“难不成你不馋她身子?你太监?”
廖銮算是过了吧嘴瘾,妙语连珠的嘲讽着。
不过瞧见那小将士已是攥紧了拳头,脸上青筋暴起,廖銮暗喜,却是赶忙连连后退了几步。
旧伤初愈,他万事都要小心。
看这将士的反应,十有八九,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明日辰时,带他来见先皇!”
不等那恼羞成怒的小将士开口,廖銮留下一句话,大手一挥便离开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