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儿别着急,咱们虽然没有,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娘肯定能给你想到办法!”
齐连城敷衍的点了点头,“那好吧。”
但时安先生的真迹,哪能是那么好寻的,三天时间过去,齐家愣是没有寻到一丁点儿线索。“哎呀,齐公子,真不是我不尽心,时安先生的画作本就难得,你这给的时间太短了,咱们伙计每天起早贪黑的出去联络那些藏家,人家要么说没有,要么早前时候刚卖出去,这实在是太不凑巧了。”
齐连城丧气的很,“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或者……能以假乱真的也行啊!”
掌柜的眼睛一瞪,“这可不行,咱们要是做了这出买卖,这招牌不就砸了吗?不行不行……”被掌柜的义正言辞的拒绝,齐连城顿时没了办法。另一边摄政王府,时景言看着云溪托人送去的信件,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言抒好奇的很。自从王妃“离家出走”,王爷就再没有过笑脸,也不知道这信上写了什么……言抒正纳闷着,就听到了时景言的声音。“你去荣王府中,问他要一副临摹时安先生的画作过来,真迹要荣王记得不要声张,到时候云溪也好拿去糊弄人。”
言抒应着,很快,一副足够以假乱真的临摹之作就送到了云溪手里。这边,齐连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那书画铺子时,冷不丁就捕捉到了“时安先生”四个字。云溪顶着一张“气虚血亏”的脸,虚弱的和掌柜讨价还价。“要不是家中实在掏不出药费,我决计不会拿出来卖的。”
掌柜的是个眼黑心狠的,见对方一身病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归西,干脆想着来一个敲骨吸髓。“哎,真不是我压价,您看这上面有好大一片污渍呢,价值肯定大打折扣啊!”
云溪心想,如果没有这块儿污渍,那你肯定就能认出这是一副赝品了。被污渍遮盖的地方,正是荣王特有的印记。云溪虚弱的咳嗽了声,随即就要转身离开,“哎,那算了,我还是再找其他家看看。”
“兄台,等等!”
云溪精神一振,鱼上钩了。齐连城跑进店中,视线直接就黏在画作上撕不开了,“时安先生的画作?”
掌柜的见事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呀,齐公子,您怎么……”掌柜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连城厉声打断了。“掌柜,你之前告诉我,说根本找不到时安先生的画作,怎么如今有人来卖,你却想着压价?”
齐连城气急,“你该不会是不把我齐家放在眼里吧!”
掌柜的心虚,“齐公子,您误会了,这买卖哪有不议价的,我这样做,那也是为了给您省银子啊!”
掌柜面上唯唯诺诺,实际上已经把齐连城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走了一遍。齐连城冷哼一声,“这要不是我今天凑巧碰见,那我就正好错过了!”
云溪咳了一声,“这位公子,您叫住在下到底是要做什么,在下还有事情要做呢。”
齐连城反应过来,立刻换了一副脸色,“这位兄台,其实在下是相中您手里的这份画作了,您看能不能割爱呢?”
云溪虚弱的抚了抚胸口,“自然,我重病需要银两,不过,您能出多少银子呢?”
齐连城拿不准,只能看向掌柜。掌柜接收到齐连城的视线,赶紧上前,“来,这位兄台,您先坐。”
等茶点果品悠悠上齐,掌柜的这才一脸笑意的开口询问,“您看,五百两怎么样?”
云溪眉头一皱,“五百?现在时安先生的画作大多都要八百两往上了,你这是忽悠我不懂行情吗?”
掌柜的连连应声,“真不是我故意压价,您看这块儿污渍这样显眼……”云溪也不纠缠,直接起身,“不卖,你们就是看着我病重,想着趁着这好机会狠狠敲我一笔!”
看云溪一冷脸,齐连城顿时有些慌了,“兄台,兄台,一切都好说,八百两就八百两。”
云溪冷笑一声,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天下懂行识趣儿的买家这么多,你们既然没有诚意,咱们也没必要在这儿讨价还价了!”
正说着,门外卜武走了进来。“嘿,我说你这个痨病鬼,竟然瞒着我把这宝贝偷出来卖!让我好找!”
卜武上前,直接就要去抢云溪手里的画作,“这东西是爹留给我们两个人的,你还想着独吞?!”
云溪自然不给。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齐连城只能尽力拉着卜武,避免争夺中画作被扯坏。掌柜急道,“大家不要动手!咱们有话好说!”
闻言,卜武立刻停下了动作,“我还没问呢,这画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掌柜硬着头皮,“八百两,您看怎么样?”
卜武和云溪对视一眼,直接狮子大开口,“八百两?你打法叫花子呢!我们家两口人,至少两千两我们才够分!!”
掌柜的头都要大了,只能下意识看向齐连城,“齐公子,您看这……”齐连城一狠心一跺脚,“那就两千两!”
这家子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再耽搁下去,说不定直接两千两变四千两了!怡风楼中,云溪拿着新鲜出炉的银票,分给了之前酒桌上被齐连城羞辱的几个姐妹。“路上捡的,大家收着吧。”
云溪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借口。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月然出来打破僵局。“公子善心,诸位姐妹就收下吧,或者买些脂粉,或者存起来都行。”
另一边,齐连城喜滋滋的抱着“真迹”回了府。齐夫人虽然肉疼那两千两,但和自家儿子的前程一比,两千两又算得了什么!“城儿,赶紧找人定做一个楠木盒子,到时候王爷肯定会喜欢的!”
很快,便到了荣王的生辰。“这是时安先生的画作,请您转交给王爷。”
荣王身份高贵,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府和荣王见面的,齐连城只能拖门口接待客人的管家转交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