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云溪曾经在王府受过这么多苦,心下不由得有些愧疚,但天崇帝的话又不能不听。云海干咳了一声,“溪儿,爹爹知道你之前受苦了,但如今你生下了王爷唯一的子嗣,就算那些狐媚子进了府,一年半载的,也根本对你构不成威胁,你何必这么严防死守呢?”
听到这话,云溪一下子更委屈了,“若是生下个世子,当然可以高枕无忧!但雅雅是个女孩儿,我能怎么办嘛!等那些女人先我一步生下男孩儿,我这个王妃就是名存实亡了!”
云海看着云溪不讲理的任性样子,着实有些头疼,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云溪给带进沟里去了。本来是兴师问罪的,结果现在变成了如何在内宅里争斗这种无聊的话题。云海劝了半天,口干舌燥,偏偏云溪这次脾气硬的像块儿石头,根本不松口。没办法,云溪只能退一步,“这样吧,我跟陛下禀明,让你亲自选人送到时景言身边,这样你自然可以拿捏她们。”
谁知云溪猛地就从椅子上窜了起来,“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人进府的,摄政王府里,只能有我一个女主人!”
说完,云溪像是气急了,头也不回的推开门就跑了出去,云海甚至都来不及拦,只能后悔的待在书房里唉声叹气。云溪如今怎么长成了这种泼辣性子啊!一回到马车,云溪就控制不住的大口喘气,甚至手都在抖。长安吓了一跳,“王妃,您怎么了!”
云溪难受的死死攥着拳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长安一时慌了神,这怎么见了老爷一趟,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呢?“我……没事。”
云溪缓过那阵不适,“回府吧。”
次日,云海进宫,“陛下,昨晚臣已经找云溪谈过了,她承认确实是有意把那些女人拦在外面的,但依臣看,云溪她只是一门心思想着王府女主人的位置,同时惦记着那些荣华富贵不肯松手,对摄政王倒是没有几分真情实意。”
天崇帝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当真?云溪真的这么说的?”
云海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倒是没明说,只说因为生了个女儿,所以一直担心摄政王为了子嗣另寻新欢,臣以为,就是因此,云溪做事才偏激了些。”
天崇帝依然半信半疑,但云海对他的忠诚肯定不会有假,云海和云溪又是亲父女……天崇帝思索半天,“算了,你先回去吧,朕再想想。”
另一边,为了坐实自己善妒的脾气,云溪直接将王府中所有的侍女召集了起来,甚至还拖着时景言一起。院子里站满了人,云溪挨个挑过去,“你,你还有最右边那个……今天就收拾东西,去京郊的庄子伺候吧。”
一连挑了三十几个,剩下的要么长相平庸,要么已经嫁人生子。言抒站在时景言身后,慢慢琢磨出了点儿门道。时景言也不知道云溪为什么要来这一手,不过只要云溪想做的事,他都肯定不会反对的。本来这些侍女安安稳稳去庄子就没事了,偏偏就有那拎不清的,非要在云溪面前挑事儿。“王妃,奴婢不想去郊外的庄子,奴婢想留在王府伺候。”
云溪双手环胸,神情很是倨傲,“哪里伺候不是伺候?怎么还挑肥拣瘦起来了?再说,京郊的庄子,我和王爷一年也去不了两次,活计不知轻松多少,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云溪说的没错,京郊那边要比在王府伺候轻松不少,甚至王府之前伺候的老人,都主动求着想要去庄子,足够见这活计的强手。那侍女眼眶红红的,视线时不时的就往时景言身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