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上的血液已然凝固,只好重新运用紫灵刮出一道新伤,同时深按老人的昏睡穴。
我将昏迷的他推进旁边的干草堆,以免他磕碰。
岳家平顿时双眼充血,面色可怖,呵,若他有能力,无疑会将我扒皮抽筋。
“还是不说是么,看你年纪也不小,可有孩儿?”
黑羽会意的抓出一个孩子,那男童的眼神与老者神似,小小年纪竟透出睿智之色,将来必定有番作为。
“你的孩儿?”
岳家平见此,顿时像斗败了的公鸡,眼中尽是妥协。
“九黎,看看他是否愿意画押。”
“是。”
虽然他挣扎许久,终还是签了大名。
眼下还剩一个——敬兴思。
“你……吃软吃硬?”
此时的他一满头大汗,呵,他的人生是有多平淡无奇?
九黎了然的将笔交给他,他签字的手竟还抖个不停。
好,证据已到手,我从九黎那接过来放入袖中,蹲下身来看向那个小男孩。
“你可会行医?”
他脖间的紫灵退去,男童眨巴着大眼睛,开口回话。
“我年纪尚小,只略学了一二。”
“呵呵,你可是看懂了姐姐?”
“岳孟略知一二。”
呵呵,不过六七岁模样,当真是神童。
“那,姐姐就将他们交给你了,照顾得好么?”
“岳孟尽力而为。”
我抬手,本是想揉揉他的头发,临改为拍上他的肩头。
这样的孩子都不喜那样的触摸。
“好,那姐姐就先走了。”
我起身,走向门口。
“九黎,黑羽,在此看管,除他三人,命其余的人各自回家。”
“是!”
史移兰,我们来对对账吧。
黄昏之时,我找到凤昊澜,他刚好也在等我。
“你来了。”
“是,一起去你的兰嫔那里,一见分晓吧。”
“不必了,给我看看你的证据。”
我将信将疑的拿出那张纸,想着他不会毁了吧,那样也太狗血了。
幸好,他看过之后便还给了我。
“史移兰,但凭你处置。”
“哦?你就这样信了我?还真是让人意外。”
“凤昭璃,你若是不火上浇油,我兴许还能向你道个歉。”
“你以为我稀罕?”
我深深的撇了他一眼,前去凤华宫。
真是可悲,以为自己有了第一个孩子,却不甚了解这深宫诡计……说起来,连我也未看出史移兰的心机不是么。
同样可悲。
凤华宫。
没想到竹笙在此安慰着她,零星的言下之意,是要她不计前嫌,放我一马。见我到来,顿时退到一边。
算她有心,可竹笙,你终是‘变了心’的。
凤昊澜未下令,我便还是定准的凤后,一屋子的宫女无人敢阻拦。
我直径走到史移兰的床边坐下身,瞧着她一脸的‘虚弱’。
“史移兰,你是如何伤了自己,才有此病态?”
她看了看我,环顾四周。
“怎么只你一人?王呢?”
“你还指望他来给你做主么?”
我拿出墨迹未干的纸张给她看,难掩嘲讽的笑容。
“呵,史移兰,你的‘好事’败露了,凤昊澜说,把你交由我处置。”
“这是什么?你诬陷我!”
我把证纸塞与竹笙,省得她看不清楚。
“我诬陷你?三代御医会赔上家世诬陷你!?史移兰,你竟是这般愚钝之人?是我看错了你。”
“不!!这不是真的,我要见王!我要见王!”
她挣扎着起身,猛然跌倒在地,看来只有身体不佳,是真的。
凝灵,化作紫灵刀直逼她的眼眸。
“你闹够了么?”
几秒的定格,史移兰哆嗦着落泪。
“娘娘你,就是这么逼他们招供的吧……”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松了一口气,她说了这句话,我便是清白的。
“你锦衣缩食,攒了多年的积蓄,也在这一遭挥霍了吧。怎么?这是你的最后一搏?”
“哈哈……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我史移兰的‘面具’,娘娘你怕是也刚揭开吧?”
“史移兰,你没有面具,你只是行差踏错。”
听闻我的话,她收了癫狂的神色,泪如雨下。
“娘娘……我没做错,你知道的。”
“你,确定么?”
你确定我不爱他?确定我一定会杀他复仇?
我都不确定的事,你能确定?
史移兰盯着我许久,最终低下了头,行跪拜之礼,重重磕下。
“这一拜,是妾身替妹谢娘娘洗脱冤屈。”
抬头,她额头已红,随即又是重重一磕。
“这一拜,是妾身谢娘娘救于水火。”
鲜血自她额间流出,她似浑然不知。
“这一拜,是妾身诬陷娘娘的歉意。”
“娘娘……妾身错了。”
说罢,史移云两眼一闭,像脱了线的木偶倒在地上。
心……痛。
“竹笙。”
“凤儿,我在。”
“给她一笔钱,送出宫外,让她好自为之。”
“凤儿?不追究吗?”
“追究什么?我并未受到伤害,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
走出凤华宫,回头望,曾经的她嬉闹掩笑,娇羞微怒……如今也被染了污渍。
是我错了吧?我不该将她放入这不净之地,或许,她还是那个清淡如莲的姑娘。
对不起,史移兰,是我忘记了人性之下,无‘特殊’之人。
回到凤昊澜的行宫,他正在大殿之中喝着茶,九黎和未瑾在其左右。
哦,还有看不见的黑羽。
“哟,你的爱妃香消玉殒了,你还有心情喝茶。”
“璃儿不过是为夫清理门户,我自是有心情的。”八壹中文網
“呵,男人真是善变的冷血动物。”
我坐下来,未瑾上前递了新茶。
“你去哪了?”
“回小姐,未瑾打扫庭院,不小心迷了路,还是九黎姐姐找到了奴婢。”
似知道我会问,早早打好了‘草稿’。
“是么?”
我挑眉,表示不予相信。
“是啊,有宫人可以作证,未瑾确实在打扫庭院,未瑾还能去哪呢……”
委屈模样,看起来却有些可憎。
不再理睬,我看向九黎。
“他们可都回去了?”
“回主人,那几名被晕的人在小男孩的几番按下后,一一醒了过来,他们现已出了宫门。”
“嗯。”
“主人手上的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