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色阴沉,正酝酿着下一场沙尘暴的到来。他被绑在柱子上,脚下站着的是本村祭祀用的高台,不止是他,沈城和一众侍卫,还有莫云,都被绑在周围。不远处,堆着高高垒起的木柴,村长手拿火把,表情在浓浓的黑烟中显得更加扭曲。“各位村民们,是我教女不善,让她差点破坏了我们的大计,今天,我就烧了这个不孝女,给你们还有祖先们赔罪!”
这话一出,站在下面的村民也亢奋不已,不断大喊:“烧了她!烧了她!”
解除诅咒一事,本来就是村民们最关心的事,他们筹划了这么久,根本容忍不了在他们中间出现叛徒。莫云的做法,虽然解救了几个外乡人,但那也是在谋杀他们的命,显然激怒了一大群人。“烧了她还不行,还要把她和这几个外乡人一起祭天!”
村民高声大喊。那边的莫云已经哭成了泪人,甚至到现在还不能相信,她的亲爹竟然要烧死她。“爹爹……”村长虽然不舍,但也没办法,痛苦中带着一丝决绝:“你也别怪我,我的身份不止是你爹,还是这么多村民的村长!今天不把你烧死,我怎么向他们交待,所以你就认命,等解除诅咒后,大家会感谢你。”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村长狠下心,将火把丢入木柴里,那木柴早就泼过浓浓的灯油,一碰到火,火势大起,几乎燃烧了半边天。莫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紧紧闭起双眼,但让她意外的是,那火虽然猛烈,但她周身好像有一层保护,一点灼烧的疼痛都没有。村民们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原本还被捆住的陆如是抬手一挥,所有人身上的绳子全都自动脱落。他纵身一跃,飞到莫云的身边,把她带到安全的空地上。“妖怪啊,居然会飞!”
“我听说神仙也会飞,还会灵力。”
底下的村民脸色大变,议论纷纷,场面乱成一团。村长更是如临大敌,连连后退,“你怎么能挣脱,祭天仪式已经启动,这会触犯天威的啊!”
“那又怎样。”
陆如是眉宇间犹如凝着冰雪,语气也寒气森森,“在我死之前,总要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死吧?”
从醒来以后,他才发现这个村子的古怪地方,比如村民口口声声说着诅咒,村长心心念念要把他祭天。“这是本村的秘密,你不用明白!”
村长强撑着胆子,大声吼叫:“你只需要知道,你今天必须死,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活。”
陆如是很久没听到这样荒诞的理由,轻笑出声,“我和你们怎么说都无冤无仇,怎么现在像是仇家似的。”
“少废话。”
村长一个字也不愿透露,更别说那些村民。陆如是一点也不慌,他有的是方法让他们开口。“村长既然不想说,那以后也不用说了。”
村长有一瞬间的心慌,“你想做什么……”“不做什么。”
陆如是微微挑眉,用灵力把村长推到烈火里,熊熊的烈火几乎就要把人吞噬。村民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看傻了眼,有人甚至尿了裤子,谁也没想到,这个谪仙一样的男人,竟会这么狠。村长再也没有以前的威严,大声哭喊,模样狼狈,“我说,我说,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肯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也不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陆如是动动修长好看的手指,把人从火里拉回来。“这事要从一位德高望重的道士说起……”村长两腿打颤,需要扶着柱子才能站稳,“那道士云游四方,自称他的道法已经登峰造极,无人能匹敌。”
“有一天,他夜观星象,就说我们这个村受到上天严重的诅咒,每月沙尘暴来临之时,上天都要夺去四个村民的性命,才能平息怒火。”
而破除诅咒的方法,自然就是找到可替代的人,让那人死后永生永世不能超生,替他们村子赎清罪孽。陆如是已经听出个大概,更觉得好笑,“所以我就是那个替罪的羔羊?”
村长此时已经不敢把眼前的人当作一般人看待,看陆如是时,目光闪闪躲躲,声音也莫名发虚:“谁让你是第一个踏入沙尘暴的人,我们也不是故意针对你,实在是天意就是如此。”
“道士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了?”
陆如是怀疑,那个道士根本就是胡说八道,那番话疑点太多,处处都是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