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清醒时,他已经在其他地方了,对于那夜,他所记着的,只有女孩低低的啜泣和不断颤抖的身体。他再想回去找时,已经无从找起了。江月恒趴在他肩上,说:“没事,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我了,以后没人能欺负得了我,还有团子他们,他们是我的孩子,与他无关。”
这一刻,陆如是很想坦白,告诉她说这些都是他的错,与他有关,想说对不起。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抱紧了她。“对了。”
突然想起烛龙鳞的事还没问,江月恒道,“你是七岁时就到了这里吗?”陆如是抚了抚她的发,“嗯。”
江月恒却闷声道,“那你知道在你之前,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不清楚,但在我之后没有其他人了,除了我的那些下属。”
江月恒从他怀里起身,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在你之前一百多年有人来过这,还带走了一片烛龙鳞。”
陆如是看着她,“一百多年前的事,月儿怎么知道?”江月恒瞬间炸毛,“你干嘛叫我月儿!”
“为什么不能?”陆如是玩味笑道。江月恒却一时语塞,那她能怎么说?说这样叫太亲密了不好?见她不说话,他又道,“那惊墨都管你叫娘亲了,我叫你月儿,怎么就不行了。”
江月恒气急但无法反驳,陆如是无赖起来,她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好了不逗你了,怎么突然问这个?”“没有,就是好奇,因为烛龙鳞现在在萧家,那位前辈从前在龙脉负伤,出去后被萧爷爷救下,所以把烛龙鳞送给了他。”
江月恒缓缓道。陆如是不由得想起了那处禁地,“龙脉之中,除了上方聚集的龙气,我确实也未曾发现过上古神龙的遗物,也没有在这里受到什么危险。”
话锋一转,“不过,若那人是负伤出逃,还得到了一片烛龙鳞的话,确实有一个地方。”
江月恒凝眸,“什么地方?”“禁地。”
这处龙脉,其实很大。当初他来这里,不过是因为体能的两株灵脉相斥,导致他无法正常修行,所以只能来这里躲追杀,他那时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去探寻这龙脉。但后来随着他的实力慢慢壮大,追随着他来到这的下属越来越多,渐渐的,就有人发现了不对。这在龙脉的东南处,也就是龙脉的最深处,十分古怪。常常有人在那处地方出事,待发现,已经是回天乏术。他来龙脉,也算是占用了上古神龙的遗迹,便也没去探寻那处究竟是什么,因为是绝不会有人的,而这龙脉之中,虽然各种矿石丰富,但却没有花草树木,没有活物,因而也不会有什么可能存在伤人的魔兽。所以他便把那处地方列为禁地,为的就是不再发生无畏的伤亡。但月儿却说,那处地方从前有人来过……月儿如此问,想必是这事与她有什么关联。“想去看看的话,改日我带你去,不过你现在还是得再养伤,禁地太过危险,你现在进去不太适合。”
月儿若是感兴趣,他便陪着也无妨。“我知道的,那我得先回去了。”
江月恒起身。陆如是也随她起身,“我送你。”
江月恒刚想拒绝,便被陆如是一句话堵了回去。“你不识路。”
江月恒:……竟一时无法反驳。出了舒梦殿,陆如是揽着她的腰,腾空而起,带着她在各个院子上轻点,很快便出了帝宫。她这才发现,这处龙脉竟如此之大,约有一座主城大小,地宫虽大,但建在这龙脉之中,却也显得孤零零的。不知过了多久,陆如是带着她落到一处陡峭的青石小径上,往前走了几步,莫名就到了一片林子里。她诧异回头,发现身后是一颗参天大树。陆如是说,“是障眼法,这处是一个结界。”
江月恒恍然,难怪暗影阁找不到,就这种藏法,谁能找到的呢?古往今来,世人只知龙脉是一座亦或是几座山连起的山脉,又或者是某处河流要塞,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龙脉入口竟然就藏在这样一片不起眼的树林之中!况且还有结界保护,虽然陆如是没有明说,但她猜测,这里若是不知道的人来了,定然也是无法穿透结界的。上古神龙的栖息之地,想必不是寻常的法子能够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