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除了白小姐没有人爱我们探长,而是探长不希望白小姐感到任何危机,才会杜绝一切让白小姐伤心,瞎想之人出现。”
狗蛋叹息道:“我知道有些事不能责怪白小姐,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只是身为当局者,迷糊一时可以,白小姐可不要迷糊的太久。”
“我先休息了,白小姐也早些休息。”
狗蛋的一番话,让白秋苒彻底的难以入眠。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她错了?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三个四个都那么认为,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白秋苒一个晚上都在反思之中度过,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牢房的大门被打开,开门的不是她期待已久的路南昌,而是铁蛋。
铁蛋伸手做了一个情的动作:“白小姐可以走了。”
白秋苒一愣。
她被关起来满打满算也就七天,路南昌这么快就打算放走她了?
她还以为路南昌要把她关一个地老天荒。
“你们探长原谅我了?”
“白小姐既没杀人也没犯法,只是擅闯巡捕房而已,处罚您七日,已经够了。”
“探长让我告诉白小姐,以后不要在擅闯巡捕房,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还有,巡捕房已经不在需要侦探了。”
前面几句话对白秋苒来说并没有什么,只是最后那一句,巡捕房不需要侦探,深深地的刺激到白秋苒。
不需要侦探?
还是不需要她?
到底是巡捕房不需要,还是他路南昌不需要。
“白小姐请吧!”
见坐在那发呆的白秋苒,铁蛋接着又道。
白秋苒敛起眼底的情绪,起身离开。
在出巡捕房大门时她一步三回头,眼睛里写满了对巡捕房的不舍。
白秋苒不知,路南昌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着她,直至她离开巡捕房,才收回目光。
巡捕房外。
赵子凡也不知道在哪里得知白秋苒今日出狱,手里拿着一捧花,站在外面等着她。
见她出来,赵子凡急忙迎上前,将手里的花送上去:“恭喜你自由了。”
红蓝色的手捧花很是漂亮,白秋苒很喜欢,但她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因为送花的人,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谢谢。”
赵子凡快步追赶白秋苒:“我的车就在对面,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白秋苒冷漠的说着。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何忽然之间对我如此疏远?”赵子凡一脸委屈。
“得知你今日出狱,我还特地在福记定了一桌子你最喜欢吃的饭菜,等着为你街风尘。”
白秋苒忽然停下步子,目光凌厉的看向赵子凡:“我跟赵公子之间从来没有熟到,要你为我接风洗尘这种地步。”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我希望赵公子不要在来找我,在来纠缠我,为此我由衷的跟你说一句感谢。”
周子凡一愣。
怎么进去一趟,白秋苒反变了。
到底她在地牢了都经历了什么?
若她总是用一层刺将自己包裹起来,要他无法靠近。
那他如何在接近她,达成目的?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尽快解决一下白秋苒的疏远才行。
离开巡捕房,白秋苒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屋子,以此来宣泄心中的压力。
收拾完后,白秋苒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去戏园子调查王家宝。
经过一番询问,白秋苒得知最近两年,总是有人给王家宝送信。
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天,每次他们询问,王家宝都说是家书。
可据他们所知,王家宝是个孤儿,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
而且他为人比较孤僻,跟戏园子的人都不怎么亲近,难以令人靠近。
连个朋友朋友都没有。
唯一的朋友,也就是两年前在戏园子结实的一个客人,但没有人知道那个客人叫什么名字。
至于王家宝每个月收到一封信,也是从结实到那个朋友开始。
不过王家宝经常跟那个人见面,没有必要每个月都在写一封书信,有什么事见面说不好吗。
白秋苒想,他们口中所说那位没有名字的朋友,应该就是廖三了。
因戏园子的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白秋苒没有办法辨认,只能画一幅画给他们看,让他们相认。
如白秋苒所预料的一样,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廖三。
在确认身份的同时,白秋苒还得到一个消息。
在王家宝被巡捕房抓走的第二日,廖三曾出现过戏园子来找王家宝。
不过听说王家宝不在就立即离开了,没有逗留。
白秋苒气的牙痒痒。
亏得她之前还认为那个毁掉廖三容貌的人是一个打抱不平的英雄,实际上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还帮助坏人作恶。
王家宝在巡捕房承受的那些痛苦,都是他罪有应得,是他活该,怨不得旁人。
比起气愤廖三他么你所做的那些事,白秋苒更为痛恨自己。
她当时不该那么冲动,在还没有调查清楚前因后果之前,就派人杀了那个无辜之人。
说到底,她也是那个罪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手里都沾染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白秋苒在心里暗暗地发誓,无论如何她都要抓到廖三,让他跟王家宝一起接受惩罚。
让他们一起为那些死去的人赎罪。
白秋苒本想借着这次机会,询问出廖三的下落,奈何没有人知道廖三住在哪里,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在询问的过程之中,白秋苒发现了一个大概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有些可疑。
他好像要告诉白秋苒什么,但又好像是在害怕什么。
因为询问时在场的人比较多,白秋苒并没有不识趣的追问。
等到半夜的时候,白秋苒偷偷的潜入戏班子,在拆房里找到了白天里的那个小男孩。
现在天气渐冷,小男孩穿着单薄,躺在拆房的草堆里瑟瑟发抖。
娇小的身子蜷曲在一起,将自己窝成一团,以此来取暖。
身上只盖了一层单薄的破旧衣服,衣服上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洞,还小到只能盖到上半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