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武韶沿着朱仙镇的大街向北而去,心想神梁军的军营必是扎营在朱仙镇北边了,果不其然,箫武韶出了朱仙镇,向北走了不到五里地,只见一座军营赫然扎立在前方,而此时正是黑夜,神梁营之中显的十分的静寂。箫武韶躲在神梁营门口,观察着军营之中的动静,见除了有几队巡夜的兵士外,军营守备并不森严。箫武韶将脸上的黑布紧了紧,待一队巡夜的军士刚过,箫武韶飞身跃进了神梁营之中,沿着神梁军兵士帐篷沿向里面潜去。忽然见军营的正中央,一片光亮。箫武韶躲在帐篷之后,寻头看去,只见不下百名神梁兵站立四周,将几辆囚车团团围在中央,而囚车之中,正是梅亮鹤、阮雄等人。箫武韶见此阵势,知道要救出阮雄等人,将是十分的艰难。箫武韶四顾,忽见囚车后面不远处是一座大帐,而大帐之中竟然灯火通明。大帐之中几个人影来回走动,箫武韶心中疑惑,心想都后半夜了李华安等人还不睡么?不知在搞什么鬼?箫武韶待了一会,见无从下手,正要离去另想他法。忽见从神梁营大帐中走出两个人来,箫武韶看时,见一人正是神梁将军李华安,另一个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脸面。忽然想起神鬼门的人一向行事诡秘,也多带着面具,不知这带面具的人是不是神鬼门的?忽听李华安道:“请大人放心,公子交代的事属下一定会谨记的。”
面具人说道:“李将军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到时整个天下都是我家公子的,李将军要掂量其中的份量,可不要阴奉阳违,糊弄我家公子啊。”
李华安道:“请大人放心,李某有几个脑袋敢糊弄公子,我为了前途,心中是一百个明白,绝不敢做半点糊弄公子的事。”
面具人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告辞。”
说完大踏步而去。箫武韶听二人对话,不知这面具人口中说的公子是谁?看来此公子十分的厉害,不然的话,李华安也不会对那面具人唯唯诺诺。箫武韶想跟上去探一探这面具人的底细,刚想挪步,忽然从大帐之中走出两人来,正是西域二僧。箫武韶看那僧人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十分的好笑,只听李华安道:“两位大师都听见了,上面有圣上之令,下面又有公子之令,把李某夹在中间,前进不得,后退不得,我是左右为难啊,稍有不慎便要人头落地啊。”
长的较胖僧人说道:“不知李将军下步该如何做呢?”
李华安道:“圣上的命令是让李某日夜兼程,前往碧水城,可是公子的意思却是让李某能托一天是一天,圣上之令本将军不敢违背,可公子的口谕本将军也不得不遵啊,至于本将军下步该怎么做?本将军也没有注意了。”
箫武韶听到这里吃惊不已,李华安口中的公子竟然能和当今圣上想比,足见此公子的厉害,箫武韶百思也不知道如今碧水城中有这么厉害的公子。忽然瘦僧人说道:“李将军总要站队啊,不知李将军是站在碧水城这边,还是站在公子这边呢?站对了,李将军还能活下去,站不对了,就像李将军说的,就要人头落地啊,呵呵,总之李将军有一半生的几率。”
李华安拜道:“本将军愚钝,还想听听二位大师的意见。”
胖僧人道:“我们若能知道李将军该站在那边?也不会如此彷徨了。李将军不妨这么做,找个借口在这朱仙镇上多逗留几天,而这逗留的借口必须让圣上无可挑剔,找不出毛病来,那咱们可谁也都不得罪了。”
李华安道:“可是圣上英明的很,谁么借口能骗过圣上呢?难啊。”
胖僧人道:“借口很好找,就看李将军会不会用了。”
李华安思忖一会,说道:“让囚犯跑一个,咱们抓两天,拖延一些时间,可好?”
胖僧人道:“李将军那样做是自己往圣上的刀口上撞,正好给了圣上治将军罪的借口,那样将军也不用选边站了,因为命没了。”
李华安一脸无奈,说道:“有什么好主意,两位大师不妨就说出来,本将军一定采纳。”
瘦僧人插话道:“李将军还没明白师兄的意思么?师兄的意思是让朱仙镇发生点事情,李将军必须留下来处理,那便是借口了。”
李华安一脸不解,说道:“还请大师明说。”
瘦僧人道:“不瞒李将军,本僧与师兄在出碧水城时,国师也交代了,说圣上非常担心北方的玄母神教,已担心到不能安然入睡的地步,咱们到这朱仙镇所见所闻也证明了圣上的担忧,玄母教已尾大不掉。李将军可密上圣上一道奏折,说玄母教有谋反之意,应当立即取缔,这么大的事,圣上还会催着将军会碧水城么?”李华安脸上顿显喜色,说道:“妙啊,这样不但为圣上立了功,在公子那边也有话说了,简直是一石两鸟之计,多谢两位大师指点。”
说完躬身拜倒。胖僧人将李华安扶起,说道:“那就请李将军连夜上书吧,将事情说的糟糕一些,效果才会更好呢。”
箫武韶见李华安和黑白二僧商议着污蔑玄母教造反,自己心中虽然恨玄母教,但是想想玄母教徒都是平民百姓,一旦被坐实了谋反的罪名,肯定会受到官府重兵围剿,到时可不是死一两人的事了。想到这里心中不安,脚下挪动了一步,只是这一小步,便被黑白二僧听见了。只见黑白二僧同时跃起,向着箫武韶藏身之地跃来,速度之快,匪夷所思。箫武韶见自己已被发现,便纵身跃起,向神梁营外奔去。“哪里跑?”
话音刚落,只见黑瘦僧人已站在了自己面前,而身后不远处,是那白胖僧人,上百名神梁兵也围了上来。箫武韶四顾,只见到处都是锋利的兵器,心想看来今天要跑出去,必定要经过一场恶战了。胖僧人上下打量着箫武韶,显然不认得箫武韶,但是知道箫武韶绝非弱手,说道:“阁下好身手,竟然潜伏在我白玉山黑白二空百步之内,本僧和师弟竟然没有被察觉,若不是阁下挪动一下脚步,真的不知道要被你听去多少秘密?”
白玉山?听到这三字,箫武韶心中一惊,这黑白二僧莫不是散仙孤看水的门人?孤看水还兼任着鹰鸠国的兵马元帅,是神梁国的世仇,这二人怎么到神梁国来了?心中疑惑,口上笑道:“一群小人,在此密谋伤天害理的事,我早晚要揭发你们。”
胖僧人笑道:“阁下能否活命还不得知,别太得意的早了。”
箫武韶想试一试这白玉山黑白二空的修为强弱,说道:“就凭二位能赢的了我么,自不量力。”
说完向着胖僧人发出一道真气。那胖僧人笑道:“小儿科啊,会发出真气就了不得么。”
说着一掌拍出,一道真气直逼箫武韶的真气,两股真气相交,发出一声巨响。箫武韶见胖僧人如此厉害,知道遇到对手了,便使出自己的绝学来,‘炼气十术’将体内的真气化成一道道剑气,砍向胖僧人。胖僧人显然没想到箫武韶会突然出手,而且还如此厉害,被箫武韶锋利的剑气逼着倒退了几步,笑道:“真气化剑,以为本僧就不会么?”
说着亦将体内剑气化成剑锋,逼向箫武韶。两股剑气在空中相交,发出砰砰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