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武韶见莫万山逝去,心中悲痛不已,想起莫万山也死于这场古州大地争夺的劫难,心中更加的难过了,心中已有自己一旦得到‘斩仙刀’和‘穿肠火云剑’,便将它们彻底销毁的想法,亦杜绝天下的争斗,看着莫万山的尸体,自语道:“莫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说完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将莫万山的尸身放在坑里埋了,又在一棵大树树杆上写上:“神刀门掌门莫万山之墓”又对着莫万山的坟墓拜了几拜,才转身下了山来。箫武韶想着找寻万阴鬼王的下落,拯救神巫圣女,另一目的便是找寻无伤长老和灰袍使海一啸的下落,可是没想到却偶然碰见了莫万山,从莫万山口中知晓了‘蟒月’的秘密。想着莫万山前辈也是为了保全‘蟒月’的秘密才丢了性命的,足见‘蟒月’的重要,等自己完结了神巫圣女的事,便去将‘蟒月’取出来,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绝不让‘蟒月’落进奸人的手里。箫武韶下了高峰,来到悬崖顶上,远远的眺望,只见群山茫茫,天地一片昏暗,似是要下雪了。此时已完全没有了万阴鬼王、无伤长老和灰袍使海一啸的踪迹。箫武韶望着茫茫群山不知再往何处?想着再往北行走千里便是神梁国都城碧水城了,还有莫万山临死前告知自己的秘密,也在碧水城,自己何不去碧水城?只是不知道万阴鬼王将神巫圣女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若是没去碧水城,自己岂不是走空了?转念一想,如今自己如抓瞎的苍蝇一般,也只能走到哪算那了,想到这里心意已决,大踏步向北而去。箫武韶一路向北,行走了几日,却没有见到无伤长老和灰袍使海一啸的任何踪迹。箫武韶知道自己走错路了,绝对是见不到这二人了。便想着尽快去碧水城,取走‘蟒月’。眼看越往北走,天气越凉,又走了几日,天气之中亦是十分的寒冷,今天一上路,天上竟飘起雪花来,不一时便成了鹅毛般的大雪,天地之间一片素裹。箫武韶自从十几岁上被掳掠到神蜀国,就没再见过雪花,今天见漫天大雪倾倒而下,心中说不出来的喜悦,不一会只见茫茫原野已经是一片雪白,到了一个小镇,箫武韶卖了几件棉衣,继续北行。箫武韶冒雪而行,走了十几里,身上头上已经落满了白雪,而箫武韶俨然也成了一位雪人,眼看天色已黑,箫武韶心道:天黑之后天气必定会更加的寒冷,若是找不到住宿之地,自己今晚便要露宿荒野了。正想着呢,忽然听见身后嘚嘚的马蹄声。箫武韶回头,见大雪之中,一辆马车冒雪而来,待那马车走近时,箫武韶看时,见赶车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箫武韶见道路狭窄,忙躲到一边。忽听车内一声音喊道:“停车。”
那马夫闻言勒住马。只见车上轿帘撩开,从轿子里面探出一个人头来,箫武韶望去,见是一位中年妇人,虽然有了些岁数,但依稀看出年轻时是个美女,一脸慈祥的看着箫武韶。那中年妇人看了箫武韶一眼,从轿子中拿出一把伞来,说道:“这雪下的正大,这位小兄弟连个雨伞也不拿,任凭在这漫天雪地里走着,着凉了怎么办?这把伞小兄弟拿去吧,挡挡头上这大雪。”
箫武韶见那妇人一脸慈祥之色,心中十分的感激,但是毕竟是初次见面,自己怎么能拿她的雨伞呢?想到这里说道:“多谢这位夫人好意,只是萍水相逢,我怎么能拿夫人的雨伞呢?这雪下的虽然很大,但是抖抖身就掉落了,不碍事的。”
说完将身上的积雪拍了下来。那妇人道:“一把雨伞在平常不过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小兄弟不妨先拿着,如今只是初冬,这天气还没有那么的寒冷,落在身上的积雪一会就化了,小兄弟若是不注意的话,用不了多久衣服就会湿透的,这把伞你还是拿着吧。”
箫武韶见那妇人一再相赠,十分诚恳,心中佩服妇人心中的善良,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借下了,还问夫人尊姓大名,我有机会了一定会将雨伞送还的。”
那妇人钻进轿子,说道:“伞借给小兄弟就不用还了。”
说完只见马夫鞭子一扬,马车冒雪而去。箫武韶看着那雨伞,只见上面写着“石府”二字,知道这妇人必是这“石府”的人,等雪停了自己再打探这石府的下落,好将雨伞归还。箫武韶抬头望天,见大雪没有停下之意,箫武韶撑开雨伞,继续冒雪而行。走了半个时辰,天色已黑,箫武韶见四周无人烟,心中暗暗着急。又走了半个时辰,忽见前面树林之中有一微弱的灯光,箫武韶心喜,知道哪里必有人居住。便向着那灯光走去,等走近时,只见林子之间是一间草屋,灯光就是从那屋中发出的。箫武韶不知屋中住着何人,但是自己若不去打扰人家,恐怕今天晚上就要在冰天雪地里住一晚上了,便站在屋前喊道:“屋中有人么?过路之人前来打扰。”
话音刚落,忽见草屋之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来,箫武韶看那人时,见此人不过四十多岁,个子高大,光着头,却是一位出家人。只听那和尚念一声法号:“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从哪里来?”
箫武韶道:“我从南方而来,要到碧水城去寻找亲人,不想路遇大雪,耽误了投宿,路径此地,见大师这里有些光亮,特来打扰投宿一晚。”
和尚道:“阿弥陀佛,原来是一位过路的施主,我佛慈悲,施主有难岂能不给方便?请进吧。”
说完将箫武韶请进屋中。箫武韶再三感谢,将身上的积雪拍落,走进屋中,将那妇人所送之伞放在屋门之后,抬头只见屋中十分的简陋。屋中间是一张木桌,桌角残缺不全,上面放着一盏油灯,木桌不远处放着一小火炉,火炉上放着一小水壶,火炉下面的柴火烧的正旺,抬头见床上放满了黄卷书籍,知道此僧必是一位博学的大师。那僧人请箫武韶坐下,箫武韶道谢,坐到了小火炉的旁边,小火炉中的炭火顿时让箫武韶感觉十分的暖和,身上说不出的舒服,看着和尚问道:“不知大师法号?”
那僧人道:“贫僧法号学痴。”
箫武韶心中品味着学痴的意思,心想这和尚莫不是苦学之人,这才取名学痴?说道:“大师的法号便如大师其人,正合了这满屋的书卷,想必大师苦读钻研,博学群书,才有了此法号。”
学痴和尚摇摇头,道:“人要好学,方能不痴,而贫僧学痴法号中的痴却不是苦学不倦之意,贫僧非好学,而是痴恋于芸芸众生的痴。”
箫武韶听学痴说出此番话来,心中意外,说道:“出家人讲究的是忘我脱俗,心无尘埃,而大师为何要偏偏学芸芸众生的痴呢?岂不是反其道而行,违背了佛学的宗旨?”
学痴道:“因为贫僧成不了佛,放不下心中的尘埃,越想不痴偏偏心中越痴,索性便痴下去罢了。”
箫武韶略有所思,说道:“恕晚辈直言,大师独具于此,想必是被逐出师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