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横槊赋诗(1 / 1)

“你管这叫小伤???”启戎觉得自己的耳膜几乎要被谢吹月尖锐的嗓音刺穿。

启戎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只能僵硬着仍由谢持月上药包扎。

但是他手臂的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可是她这里没有急备的药。

“你去哪儿?”

谢持月此时已经迅速走到门边准备离开。

谢持月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还有脸问?!”

启戎一秒没了气势。

像个做错事情被家长训斥的小孩,这幅表情放在他这八尺男儿的脸上倒是显得有几分反差萌。

-

林清妙送了灵曼回房间,两人聊了一会她才离开。

回到房间的时候正巧碰到谢持月手里拿着伤药离开。

“怎么了?”林清妙以为是谢持月哪里受伤了。

“没什么。启戎不听话,我把他手打断了。”谢持月想到启戎就面色一冷。

说着,谢持月就在林清妙满是惊讶的视线里回了房间。

林清妙的目光落在房间里,看向正在整理药箱的谢容时。

“发生什么事了?”

谢容时摊手:“不太清楚。”

林清妙一边疑惑着一边走进来。

刚刚谢持月是生气了吗?

生启戎的气?

这么久以来,好像从未见过谢持月和启戎闹脾气。

-

第二天林清妙睡到了自然醒。

外面重新响起了商户的叫卖声,路上来往熙熙攘攘。

林清妙起床的时候谢容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怔然地靠坐在床上,目光看着纱幔发愣。

林清妙感到了很浓烈的不真实感,她真的已经到蜀地了吗?

好像从自己穿越到这本书里,京城的日子,和这一路上的颠簸都虚浮地飘在她的脑海里。

沉浸在这种幻想里不知有多久,直到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噜”一声响。

饥饿感将她拉回现实。

好饿。

林清妙这样想。

身体已经先于大脑的指令站起来梳妆换衣服了。

到了楼下,林清妙也正看见大家都在用餐,只是没见到谢容时和启戎。

“持月,他们人呢?”林清妙饿了,点了一碗红汤面。

谢持月撑着下巴,装作不关心的样子:“我哪儿直到他们去哪了。去哪儿也跟我没关系。”

“这是怎么了?”林清妙的眼睛里燃起了几分八卦,昨晚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只是那个时候太晚了,林清妙也不方便细问。

今天一下楼,一眼就看见了谢持月这苦大仇深的模样。

谢持月看了她一眼,抿着唇不说话。

林清妙看她还在生气,转头去问瞿衡。

“谢容时去哪了你知道吗?”

瞿衡听到自己被老板娘q中随即就打起精神。

想到客栈中人多眼杂,他到嘴边又换了个说法:“大人出去查事情了。大概是往城外走。”

“城外?”伙计恰巧听见,讶异出声。

“城外?这个时候去城外?”

林清妙叫来那伙计:“你这意思倒是城外去不得一般。”

林清妙他们昨日不就是从城外才进的城吗?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伙计似乎知道什么,但是看着他们都是外地人模样,因为不肯惹祸上身,因此不管林清妙怎么问他都不再开口了。

那伙计走了以后,瞿衡连忙安慰林清妙道:“夫人,您就放心吧。大人一定没事的,再晚些时候,大人说不定就已经回来了。”

瞿衡就是被谢容时安排留在客栈保护林清妙等人的,眼下城中情况复杂,保护好她们的安全是瞿衡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蜀地是涝灾受影响最严重的地方,可是现在却一反常态地繁华。而不管是富户还是店里跑堂的伙计,都不愿意多提这件事。

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其中暗藏危机,王爷和鹰将已经出去探查情况了,瞿衡便不想林清妙现在过于关注这件事情打草惊蛇。

既然敌人在半路上能够派出一个小女孩来刺杀他们,说明了此时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敌人在暗,哪怕谢容时已经在暗中部下了防御,但在陌生的地方,还是谨慎一些好。

众人吃了东西都回到客栈聚集。

房间里没有人,林清妙再次问道:“谢容时是不是出城去查蜀地异常了?”

瞿衡点点头。

一直不说话的谢持月突然愤愤:“原来启戎受伤是因为这个?”

“启戎受伤了?”林清妙想起昨日晚上回房碰到了谢持月正好来拿药出去。

谢持月:“一条手臂受了刀伤,就差被直接砍断了。”

想到启戎深可见骨的伤口,谢持月心中就又是气愤又是心疼。

受了这么重的伤,给他包扎好了还没来得及去看大夫。

昨晚看自己生气了今天一大早居然又不见人影了。

“这么严重?”林清妙惊呼。

虽然她没见过启戎的武功如何,但就这个世界大家的反应和她在书里曾看到过的,启戎绝对是武功高强的选手。

加上他们心动暗中都有暗卫帮忙,谁能在这种情况下重伤启戎?

林清妙没有见过谢容时受伤,以至于林清妙下意识就没感觉到他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想到谢容时也有受伤的可能,她心中微微一紧。

外面突然吹进一阵风,伙计在楼下吆喝着挂雨帘。

林清妙的视线眺向远方,天边黑压压地一片云瞬间铺盖了半边天。

晴朗的天色压抑起来,连带着她的心也一起紧绷了。

风雨欲来,林清妙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远方没有归来的人影。

她按耐住慌张。

灵曼似乎一眼看破了她的忧心:“怎么了?担心了吗?”

林清妙看她一眼:“担心就有用吗?”

“你别杞人忧天了。”灵曼看向谢持月,“我来看看吧。”

“看什么?”谢持月虽然面上生着气,但是也不难看出来她的担心。

“身上有没有贴身的东西,我看看他们这次情况。”

谢持月闻言,面上虽然十分不在乎,但是手还是诚实地从腰间掏下了一个东西放在灵曼手上。

赫然是那个奇丑无比的香囊。

林清妙神色晦涩:“……”你居然还带在身上。

果不其然,灵曼也满脸神色复杂地看着手里这个奇丑无比的香囊。

她没问,但是从二人的反应就看出来了这个香囊是启戎绣的。

灵曼只觉得,鹰犬的形象突然就在心中拉低了不少。

这个香囊,确实有些丑得惨不忍睹了。

灵曼咳了咳,表示无事发生。

只见她手握香囊,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瞳孔开始缓缓放大,虚焦在窗外。

林清妙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微微紧张了起来。

这一刻似乎变得无限漫长,林清妙甚至已经想到了要是谢容时真的出什么事了自己该如何心安理得继承他的巨额财产。

就在林清妙还在做梦时。

灵曼开口了:“我看到了绳子。”

“什么绳子?”林清妙紧张地问。

“太黑了,他们在的地方已经在下雨了。似乎是在林子里,绑着……”

光是这样零碎的几句话,林清妙就几乎按捺不住了。

“不是很好的预兆。”灵曼皱紧了眉头。

“你要去哪儿?”灵曼眼看着林清妙要离开。

瞿衡也紧张地站起来。

王爷今天出门再三吩咐了,要等他回来,照顾好王妃等人的安全。

“王妃您放心吧,王爷不会有事的。”对于这点,瞿衡还是很信赖的。

林清妙:“……我站起来活动一下。”

黑沉沉的天空劈过闪电。

瞬时间天地煞白一片,紧接着,狂风暴雨袭来。

打开的窗户还没来得及关上,被大风吹的在狂舞。

眼看着窗棂要断裂,瞿衡过去紧拉上窗户。

窗户被关上,外面又在下着大暴雨。林清妙的内心就更加焦虑了。

-

“烦死了,一天到晚下雨。”谢持月突然有些后悔来这一趟。

“你是在担心启戎吧。”林清妙让她坐下来,一直在房间乱转也没有用。

而事实上是,林清妙的心中也同样焦虑。

灵曼拄着脸:“这次情况可能不太乐观,但是我没有看到会危及生命。你们不用这么担心吧。”

单身狗此时此刻好像没什么办法共情。

林清妙和谢持月的眼神齐刷刷投过来。

灵曼瞬间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

还危及性命?什么乌鸦嘴。

林清妙看着来回走动的谢持月,突然问道:“谢容死会武功吗?”

她的脑海里回忆起初见谢容时的时候,对方满脸病气的模样,好像摔一跤都能丢了半条命。

这样想来,好像是真的没有见过谢容时会武的样子。

谢持月迟疑:“大概是……会吧?”

林清妙:“……”虽然谢容时现在有个大佬的甲,但是不要告诉她谢容时是战五渣去送人头的。

“应该会的。毕竟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横槊赋诗的天才,只是那个时候我不常在京城,年纪也太小了,有些记不清。看过王叔在练武场的时候,只是记不清水准了。”谢持月也很苦恼。

林清妙想。

谢容时,你现在最好能多一个马甲。

“王妃,你放心吧。王爷做事规划很清晰的,他不会有事的。大概是下着大雨耽误回来了。”瞿衡不希望林清妙一直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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