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自主培育”是什么用途？
难道除了等待系统升级解锁新的植物种类之外。
还能够根据自己的意愿进行培育？
舒然忍不住抬手在那四个字上戳了几下。
不过没有任何反应。
写着自主培育的货柜没有亮光，死气沉沉。
应该是功能还有待进一步开放的意思。
舒然只能暂时放弃了跟它较劲，转而去种自己的地。
番薯秧苗下种以后。
看植物进度条的显示，比红萝卜生长期要多两三倍。
浇水施肥后，舒然还不忘自己喝饱了井水。
然后在对烤番薯香味的憧憬中，回归了意识。
接连走了几日的山路后。
流放营终于看见了人烟。
他们夜里抵达一处名叫石泉镇的地方。
就找了镇子北边一块荒地安营。
舒然领着弟弟妹妹们去打饭。
回来时，听见有两个犯人交头接耳。
犯人甲：“哎，你听说了没，咱们今日住的这片地可不一般。”
犯人乙：“怎么不一般了？”
舒然忍不住也环顾了一圈。
周围断壁残垣，到处都是烧焦坍塌的痕迹。
想来过去也是有人住过的地方。
犯人甲又道，“我刚去方便，听见这镇子上的人说。”
“这块地方，闹鬼！”
犯人乙却不以为然。“闹就闹呗！”
他瞥了眼伍长和几名兵丁所在的地方，冷哼道：
“每天都对着一群牛鬼蛇神，我还怕闹鬼？”
那两人说到这儿，话题也就翻篇了。
舒晴却吓得差点连手里的窝头都掉了。
还好摞在最上面的一个窝头只是惊险地晃了晃。
并未真的掉下去。
舒子睿惊魂未定道，“晴儿，当心点。”
舒晴小心翼翼地挪到舒然身边。
“大姐姐，是、是不是真有鬼呀，晴儿害怕。”
舒然此时端着粥，腾不出手来，只得口头安慰：
“你没听刚才那大叔说么。”
“这么多人在呢，没什么可害怕的。”
“更何况这还只是小镇居民的传言罢了。”
舒荷急忙附和，“对对对。”
“有许多地方都有这种传说。”
“都是人编出来的。”
“咱们过去家塾旁边的小花园，还有人说见过花仙呢！”
小舒晴天真懵懂，很容易就被两个姐姐糊弄过去了。
她仰起小脸，笑容灿烂，“嗯！”
“没有鬼！一定是编的，晴儿不怕了！”
舒然、舒荷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饭后，趁着洗碗的功夫，舒然把舒荷叫到一边说话。
“之前咱们进镇子时，镇子上的人好像都躲着这块地方走。”
“我觉得传言不可能无缘无故。”
舒荷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地方说不定真有什么异样。”
两人对望着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
“所以今晚还是要留着点小心。”
没想到能说出同样的话，姐妹俩你看我，我看你。
都忍不住笑了。
附近不远处就有一口水井。
白姨娘去取了水，提前装满了他们明日赶路喝的几个竹筒。
然后又拧了湿布巾来，服侍舒老太太擦脸。
舒老太太叹息道，“唉，也是苦了你了。”
白姨娘动作一顿，压下心中酸楚，说，“妾身没事。”
她一边继续给舒老太太擦拭，半垂下眼帘道：
“就是不知道……”
“老爷那边怎么样了。”
“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一星半点的消息传来。”
舒老太太沉默了许久。
再开口时，沙哑的声音近乎叹息，“这种时候。”
“也许没有消息来，就是好消息了。”
白姨娘也知道是这个道理。
犯官家眷在流放路上没有升级罪责。
至少说明他们家老爷的罪在审问后，没有比之前判的更重。
但知道归知道。
没有亲眼见着舒侍郎本人，心里的担忧还是一分不少。
看到舒然回来，舒老太太和白姨娘默契地结束了话题。
舒然其实只听见了她们对话的末尾。
结合两人的反应，她一下子猜到了症结。
但她并没拆穿，反而笑着说，“舒荷跟子睿晴儿还玩儿呢。”
“我就先过来了。”
白姨娘拧着布巾，眼神挣扎了几番。
终于忍不住试探问，“大姑娘，你这几日可曾与凤三公子说过话？”
舒然如实道，“没有。”
凤凌总躲着她，她最近也忙，没空找他较劲。
白姨娘恳切地望着舒然，像是望着什么救命稻草似的。
“我看大姑娘与凤三公子还算相熟。”
“他那个人手眼通天的，大姑娘能不能……”
舒老太太听不下去了，低喝道，“够了！”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把孩子们都牵扯进来吗！”
白姨娘窘迫地垂首，匆匆说了句“我去洗布巾”就要走。
舒然却叫住她，问，“姨娘是想我向凤凌打听爹的情况么？”
白姨娘看了舒老太太一眼。
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舒老太太说，“然儿，这事你就别掺和了。”
“家族蒙难，连累无辜稚子，已经是我们这些当大人的无能了！”
“朝廷的案子，你一个女孩子家又能怎么样？”
舒然小心说，“不然，我去问问凤凌。”
“就偷偷地问。”
“兴许他真能知道点什么呢？”
舒老太太却严厉道，“不许去！”
“他若不知道也就罢了。”
“可他若知道点什么，咱们去问人家，无异于摆明了要拖人下水。”
老太太顿了顿，最后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
“舒家人自己的事，只能是舒家的人自己承担！”
这番话说的令人心悦诚服。
舒然内心激荡，低头承认错误，“祖母教训的是。”
“都是然儿想的太简单了。”
白姨娘也小声道，“妾身也做错了。”
“不该因为着急，就想着推大姑娘出去找外男想法子。”
舒老太太这才神色稍霁。
她叹了口气，说，“你们以为凤三的处境就比咱们好吗？”
“他更被放在火上烤呢。”
“恐怕每一步就怕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了！”
舒然一怔，还想继续追问。
但舒老太太却闭上了眼睛，摆明了不打算继续那个话题。
“然儿，记得凡事不能只看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