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归不懂江银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可是答案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不会。”
他说的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江银素愣了一下，心中满意。
手臂像是蛇似的勾住他的脖颈，歪头说道：“晏少这么确定自己不会喜欢那两个姐姐？我不信。那两个姐姐都是晏少亲自看上的，既然是这样，那至少说明她们的外表是合晏少眼光的，日久生情，晏少怎么能肯定两年时间你都不会动心？”
晏云归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讽刺，之前叫前辈，现在叫姐姐，还挺小心眼的：“我找人不是为了那种事，如果她们之前没有越界，我或许不会那么早结束，不过时间上最多持续半年。”
“越界？”江银素微微勾唇，故意道：“越什么界？晏少说清楚，我不懂。”
晏云归知道江银素是故意这么说，她明明都知道：“问我越什么界？江银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就叫越界。”
江银素缠的更紧，眼睛像是带着钩子：“哦，原来这就叫越界，那晏少，你被那两位姐姐越界了哪些地方？”
她摩挲一下晏云归的唇，“这里？”
喉结：“这里？”
一路往下：“还是……”
晏云归抓住那只做乱的手，警告的看了江银素一眼：“我只是借用她们的名义，从没有想过实质发生些什么，我也没想过会……”
会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转了话题，声音低沉又认真的说道：“你是例外。”
晏云归说完又重复了一遍：“江银素，你是例外。”
为人一掷千金，却不需要对方付出任何代价，反而对方一旦越界，就直接结束。
江银素并不清楚晏云归为什么要那么做？上辈子她虽然好奇，却从没有问过，觉得完全没必要，但是此时此刻，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操控她的身体，她的思想。
“我可以问原因吗？晏云归。”
江银素很轻很轻的说道：“你这么做的原因？”
晏云归脸色微沉，在江银素面前还算温和沉静的眼睛，瞬间变得阴寒起来，满是阴鸷之气：“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闲下来，想找点事做。”
江银素听出他的敷衍，心想不说就算了，自己还不想知道呢？
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转而长长的哦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摸了摸他的下巴，嘴角弯起一个极为惑人的弧度。
“晏少爷的找点事，包括为了某个女人，和别人比赛赛车，最后轮胎打滑出车祸，出来的时候顺便一身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热血，是吗？”
晏云归这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秋后算账，愣了一下，嘴角难以自控的微微勾起，压都压不下去：“和我翻旧账，你吃醋了？”
江银素不觉得自己会有这种无聊的情绪，可是刚才说的那些话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冷嘲热讽的调调，好像真的有吃醋的嫌疑。
她不能让自己背这个黑锅，立刻反驳道：“我没有吃醋，你不要诬赖我。”
晏云归才不信呢，很坚定：“你就是吃醋，我没有诬赖你。”
江银素也很坚定：“就没吃醋。”
晏云归说道：“你如果没有吃醋，怎么会那样和我说话？”
江银素被堵了一下，故意道：“那是因为晏少这件事做的惊世骇俗，我太惊讶了。”
晏云归疑惑的看着她，有些不懂了：“出车祸是惊世骇俗？”
江银素突然不懂晏云归的脑回路，但也只能说：“不是，我们现在不是说车祸的事，是在说吃醋，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吃你的醋。”
晏云归心想吃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难道是不想自己觉得她小气，想要保持在自己心里的美好形象。
应该是这样，绝对是这样。
于是，晏少爷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认真说道：“我不会因为你吃醋，就觉得你小气，你吃醋的样子也很好看。”
江银素不知道晏少爷到底想了些什么，只是光听这话，她就有些无语：“那是因为我长得好看，跟吃醋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没有吃醋，你不信就算了。”
这种话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晏云归这下更加确定了，斩钉截铁：“你看！你没话说了，你就是吃醋了。”
江银素：“……”
晏云归沉浸在江银素吃醋这件事中，心里美滋滋的，咕嘟咕嘟冒着泡儿，他将下巴搁在江银素的肩膀上，微微笑道：“你别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江银素一脸呆滞，被人按头吃醋的滋味，真的是太复杂了。
“我当时只是想闹出点事出来，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车祸也、也是意外。”
江银素听出那一瞬间的异常停顿，眸光清明地看向晏云归，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想在她脑海中渐渐成型：“晏云归，当时的车祸，真的……是意外吗？”
晏云归呼吸一滞，身体陡然变得僵硬，像是成了一块石头：“……是。”
江银素伸手捧住他的脸颊道：“有些事，我听说过一次，就算有第二次，我也不会因此改变什么。”
在江银素明净的目光中，晏云归缓缓闭上了眼睛，欣长的睫毛无法控制的颤抖了几下，终于承认：“是，我故意的，不是意外。”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一次和两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银素没说什么，只是用柔软的带着细微凉意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晏云归的唇角，声音很轻的说道：“我可以亲你吗？晏云归。是真的想亲你，可以吗？”
晏云归异常缄默地看着她，眼神幽暗至极。
片刻之后，修长的手指慢慢往上，按在江银素的后颈用力，在两人缠绕的视线中，逐渐拉近之间的距离，直到彼此的唇触碰到一起。
江银素很轻很认真的亲着晏云归，眼帘低垂，那模样瞧着像是什么乖巧柔顺的小动物，在舔着舐着某些看不见的伤口，让人心底无法控制的发烫起来。
呼吸灼热，交融在一起，渐渐无法分清彼此。
江银素亲了好一会儿，呼吸微微错乱，抵着他的头，小声的喘着气说：“我本来以为要到年底，晏少才会纡尊降贵，让我亲你。”
晏云归的手慢慢落在江银素的后背，上下移动，只觉得她整个人都清瘦的厉害，像是一朵单薄的花，他声音沙哑的解释：“不是什么纡尊降贵，我只是想慢慢来。”
江银素眯着眼睛，笑的像只狐狸一样狡黠：“晏少要慢慢来啊，那我打破了你原本的计划，怎么办？晏少是不是要惩罚我？”
说完故意向前，又在晏云归唇上亲了一下，再次用行动打破晏少爷原先的计划。
晏云归被她这样一撩，好像直接痒到了心里，喉咙渴的厉害：“江银素……”
他勾住对方的下巴亲过去，重新开始刚才的事，动作带着些许狠意。
江银素很快就被亲的有点喘不过气来，沉静的双眸渐渐蓄满眼泪，眼尾曳出胭脂般的薄红，但在眼底深处，暗藏的野火在静默的烧着。
仿佛有那么一瞬，她想要拽着面前这个人，同归于尽。
江银素并未发觉，名为独占欲的种子，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她的身体中，已经有开始扎根发芽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