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助理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有些惊慌失措，这第二次，脑子里面只剩下一个念头——妈呀呀！又来？
江银素猜到程暮深来找她的目的，听完内心毫无波动，只是在程暮深说疯子两个字时，她极为不快的皱了下眉，嘴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不了，程总，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先是叶祯，现在又来个程暮深，上辈子可没有这么多鸟事，这到底是谁的错。
江银素冷冷剜了一眼系统，如果目光能杀人，系统估计投胎都有千八百次了。
系统感觉宿主好像要杀毛猫了，默默的飞远。
程暮深不意外江银素的回答，眼睛中带着玩味：“别急着拒绝，我知道，晏云归出手大方，长得又好，人喜欢好看的东西是天性，这样看，晏云归确实是个优秀的选择，不过江小姐，晏云归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有人告诉过你吗？”
他故意停了下来，吊人胃口。
江银素直觉程暮深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让两个助理出去。
程暮深从这个简单的动作里，看出一种维护的意味，只是不知道美人维护的是金主，还是晏云归这个人。
他笑了一声，看着江银素意味深长说道：“其实不用让他们出去，很多人都知道，只不过现在很少有人提了。”
“晏云归曾经想要自杀，还发疯捅伤过人，在这样一个危险的疯子身边，江小姐不觉得害怕么？”
江银素愣住了，呼吸似乎都停了一瞬，思维意识被搅成一团浑水，只剩下密密麻麻的两个字，蜘蛛丝网般的蔓延。
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
晏云归想要自杀？
晏云归自杀……
怎么可能？
程暮深在骗她，晏云归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江银素刚想反驳，却突然意识到，她知道的晏云归只是眼睛里看到的那个人，她清楚晏云归所有的喜好，将这个人研究的十分透彻，却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晏云归的过去，他的家庭。
抛除那些，江银素所知道的晏云归，好像格外模糊不清。
她知道晏云归是北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知道晏云归出身的晏家，在北城这样豪门世家集结的城市，也是最顶尖的那批，知道他有一个姐姐，父母和他很疏远，祖父还健在。
其他的，好像都不知道了。
上辈子她和晏云归在一起八年，八年时间，江银素只知道这些，只有这些。
江银素从来不觉得她和晏云归能长久起来，所以也不会好奇晏云归的过去，她始终觉得，晏云归再喜欢她，也是有期限的，一年，两年，五年，八年，永远不可能是二十年，五十年，一辈子。
她觉得晏云归的喜欢，只是富家少爷年轻时的一次怦然心动，等到时间了，晏云归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她只会是他生命里一道微不足道的轻痕。
就算重生，江银素也依旧是这样的想法，人与人之间，从出生起就隔着长长短短的阶梯，人上，人下，殊途之间，想要同归，太难了。
江银素也不是纠结这个，她只是……只是好奇，晏云归为什么会自杀？
他出身豪门，本身就十分优秀卓越，注定他不可能受别人气，外界因素基本为零。感情上，她是晏云归的初恋，也就不可能是这方面的原因。
那就只剩下他的家庭。
江银素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清淡：“什么时候的事？原因呢？”
语气有些过于平静，似乎晏云归的事情，没有挑起她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八年，一个人从感情空白的一无所知，跌跌撞撞走向最后的深恩情重，这些好像都没有在江银素的心里留下多少痕迹。
程暮深觉得江银素的态度有些奇怪，一般的金丝雀听到这个不是应该会害怕，而她似乎太冷静了。
男人微微挑了一下眉，缓缓说道：“大概三年前，至于原因吧，晏家那边瞒得好，没有人知道，只不过那之后晏云归就和以前不一样了，疯得很，他以前可是北城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我爸他们每次提到他，恨不得和晏家换个儿子。”
他的语气透出几分讥讽，“不过现在，晏云归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炸了。”
“江小姐，找这种随时会发疯的人当金主，应该不是一个好选择。”程暮深拿出一张名片放在化妆桌上，笑容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笃定：“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我等着江小姐给我电话。”
说完，程暮深整理了一下袖口，十分潇洒的走了。
江银素看了一眼桌上的名片，走过去拿了起来，直接丢进垃圾桶里。
垃圾就应该待在它该待的地方，不然就碍眼了。
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江银素拿出手机，翻出和晏云归的聊天记录，时间停在昨晚，她发晚安，对方回了个嗯。
现在的晏云归需要她像菟丝花一样缠着绕着，但是她需要拍戏工作，没有办法见面，只能通过手机来钓人。
虽然晏云归回消息很慢，还经常只有一个字，不过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联系从来没有断过。
江银素手抵在了唇上，决定把程暮深的事情告诉晏云归，程暮深公然来撬晏少爷的墙角，自己作为金丝雀，就算没有答应，也应该说出来，免得之后晏云归从其他地方知道，自找麻烦。
江银素把自己说的弱小可怜：【晏少，有位程总问我要不要换了晏少跟他？我害怕当面拒绝，会让他觉得没有面子，记仇报复我，没有直接说，不过名片我立马就扔了。】
晏云归平时回复她很慢，基本上都是一个小时才回她，晚上倒是快点。
这次打破了时间记录，大概五分钟，晏云归那边就回复她了：【哪个程总？名字。】
江银素：【程暮深。】
晏云归：【我知道了，你好好拍戏，别理这些傻缺。】
江银素笑了一下，继续回道：【好的，晏少，我会乖，听你的话，不理傻缺。】
似乎是有什么事，接下来在江银素快化好妆的时候，晏云归才回复她：【你现在有什么想要的？】
江银素心想那可就多了，她上辈子的那些资源都想要，问题她能要吗？
系统扇动着翅膀，在她眼前碍眼找瞪：【亲爱的宿主，脚踏实地，努力工作，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只有通过系统的改造，宿主才能获得新生，否则就会死哦～会死哦～真的真的会死哦～】
江银素笑得有些勉强，回答：【等我杀青，晏少可以来机场接我吗？】
工作和晏云归，她总得到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