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吓得捂住自己的脑袋,大气不敢出,只见苏梦蝶很优雅地将地上那只高跟鞋拾起,并套上脚,用警告的眼神藐视了林如一眼,然后在众人的唏嘘中离去。如果没有耳畔突然响起那支《月光》的钢琴曲,估计高跟鞋的鞋跟估计就砸穿了林如的脑袋吧。回去路上,苏梦蝶非常疑惑,她知道公司的大厅没有钢琴,那钢琴声来自何方?难道只有她听到吗?这钢琴曲让她心里瞬间变得安静,心里没有纷争,没有烦怒。她茫然走在大街上,脑袋里嗡嗡直响,似乎有很多奇怪的声音在对她说话。突然一阵风吹过,一张照片从天而降,她捡起来一看,是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礼服的少年的背影,少年坐在钢琴边,正在专注弹着钢琴。她似乎又听到了《月光》,流转在她的耳畔,然后有个温柔的男声:“依依,你什么时候回来?”
黑白照片?她想起了qq上灰色头像发过来的也是一张黑白照片,只是照片上又是另外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孩,站在黑暗的隧道口,似乎在期待什么。这两张照片是什么关系?那个在小树林的夜晚,她晕过去过后,到醒来,中途她并没有做什么梦,大脑是一片茫茫的空白。可是醒来后我总觉得心里空空的。难道,她确实是死过一次吗?还是,她本来就存在两个不同的时空?她看着这张黑白照片,看着弹钢琴男生那优雅的背影,突然觉得越来越熟悉。又一阵风吹来,那个温柔的男声又在耳朵边轻抚她的心灵:“依依,我可是你一生的执念啊!你为何绝情地离开我而去?”
“不!”
苏梦蝶大叫:“我是苏梦蝶,不是你们说的依依!”
男声消失了,而她手里的黑白照片瞬间变成了一张白纸。她恐惧地将白纸扔开,左右环顾,才发现路上有几个行人在诧异地看着她窃窃私语。一个男人对他旁边的人说:“这女孩是不是有精神病哦?”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在议论:“看这样子,长得多漂亮的,不像是精神病啊。”
“可能是间歇性精神病……”苏梦蝶已经顾不上这些人的嘴了,她步履沉重地回到了报社大楼,刚到楼下,她突然又发现了对面电话亭边,红衣女子撑着黑伞在对她诡异地笑着。她开始控制不住对街对面大喊:“你到底是谁?你过来呀!你过来呀!我不怕你!自从你出现,我的生活一团糟!有本事你过来啊!”
李叔在值班亭见状,连忙跑出来对苏梦蝶说:“对面没有人啊,苏记者,你怎么了?”
苏梦蝶冷静炸开,仔细一看,对面确实没人。她跌跌撞撞,精疲力尽地走进了办公大楼,只留下李叔一头雾水看着她背影。她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准备写稿,大脑却一片空白,啥也写不出来。王主编见状关切地问道:“小苏,你怎么了?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家休息。”
依依觉得自己确实该休息下了,她太累了,她严重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是不是连夜去南充探望父亲没休息引起的精神幻觉呢?“没想到,我苏梦蝶居然也患精神病了!”
她苦笑一声。她决定回家休息,但是又想想手头还有写关于孟泽浩的报道,她打起精神,坐在电脑边拼命静下心来写稿。终于她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她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梦里,月下的清辉里,红衣女子又在翩翩起舞。苏梦蝶站在旁边苦苦追问:“那天我在小树林,你不是要带我去一个无忧无虑的地方吗?”
红衣女子仍然陶醉在自己舞蹈里,并没有给出答案。苏梦迪急了:“你带我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红衣女子停止了舞蹈,默默地看着苏梦蝶,叹了口气说:“这都是我的错,我没交代清楚,你和徐涵倾回到这个时空前,应该把那幅画着着有你和他的画用火烧成灰烬的。可是,由于我没交代清楚,那副画留在了那个时空,所以你仍然会与那个时空有交集。”
苏梦蝶蒙圈了:“什么徐涵倾?我只认识徐文倾,还有什么画?他怎么会在他的画里画上我和他,你能给我解释下吗?”
红衣女子说:“我无法给你解释,对不起,我的无心之举,害了你……”苏梦蝶说:“为什么会害了我?你说呀,你带我去了哪里?”
红衣女子正要开口解释。砰!办公桌上的玻璃水杯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苏梦蝶从梦里惊醒。同时,她惊恐地发现,桌子上白色玫瑰变成了红色玫瑰!正是正午时分,所有同事都离开了,苏梦蝶惊恐地环顾四周,不知所以。这时候,唐凯伦猛地从对面办公桌下站了起来,哈哈大笑:“梦蝶,我有没有吓到你?给你发信息你不回,我猜你在办公室写稿,我就给你午餐来啦,没想到,你睡着了。”
苏梦蝶看看唐凯伦,没有惊喜的感觉,而且指着红玫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唐凯伦说:“这是我给你买的啊。我把那束白色玫瑰换下来啦,红玫瑰多漂亮,象征爱情,白玫瑰给人感觉太抑郁了!”
“不,”苏梦蝶生气地说,“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同意换下白玫瑰?你不知道这白玫瑰对我来说多重要?”
唐凯伦瞬间收起了笑脸,不悦地问:“难道,送白玫瑰的人比送红玫瑰的人更重要?这送白玫瑰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读者,粉丝,还是……”“什么都不是,”苏梦蝶气急败坏地说,“虽然我们是情侣,但是你不要占用我所有的空间!我们都是自由的。”
唐凯伦有点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苏梦蝶:“梦蝶,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如果真像你这样说,你也不会吃陈子悦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