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看看徐涵铭认真的样子,终于控制不住一头扎进他怀里嘤嘤哭泣。徐涵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有我在,不要怕,不管你到哪里,我会陪着你。”
依依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说:“不,你应该回去陪你的母亲。你要多读书,报效祖国。我的家已经没落了,我不再是大小姐,因为我那可怜冤枉的母亲,我必须要去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我要让谭家重新崛起!”
然后,她轻轻地在他脸上留下自己的初吻:“我能在有生之年邂逅优秀的你,我已经很知足。”
徐涵铭拉着依依的手,热切地说:“不,我要陪着你,不要你一个人这样挣扎!我们先回家,一起考虑对策。”
依依淡淡地笑了:“涵铭,这个时候我不能跟你回去。我不能继续租住在你家房子了,我可能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等我完成意愿,我会回来找你的。最后拜托你一件事,我房间那个梳妆台,请你一定要帮我保管好,尤其是镜子,千万不能碎了。”
徐涵铭急切地说:“你要去哪里?我想跟你一起去!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人海里闯荡?”
依依摇摇头:“涵铭,我要去的地方,你可能一辈子都到不了。我是个奇怪的人,我经常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有的事情,我说出来可能都没人会相信的。”
徐涵铭说:“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你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依依欲言而止,她深情地凝视着徐涵铭,又望向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边,对徐涵铭身后指了指:“涵铭,你看,那是谁!”
徐涵铭回头一看,是空空如也的街道。再回头,依依已经跑远了。他奋力去追,却被一个红衣女子挡住了去路。“你让开!”
徐涵铭看着依依渐行渐远地背影,焦急万分。红衣女子神色严厉,一言不发,冷漠地看着他。徐涵铭心急如焚要推开红衣女子,红衣女子发话了:“徐涵铭,我知道你为了她好,但是,你现在是帮不了她的,等她完成愿望,她会回来找你的。”
徐涵铭吃惊地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徐涵铭?”
红衣女子说:“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记得帮她保管好那个梳妆台的镜子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她就再也不能出现在你眼前了。”
徐涵铭正一头雾水之时,红衣女子瞬间不见了。徐涵铭伤感地回到了家,顾大娘正在做早饭。“依依呢?”
顾大娘问。徐涵铭垂头丧气地说:“她走了,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
顾大娘叹口气说:“她家没落了,她能去哪里啊?真是作孽啊,她娘怎么会杀人呢?这不是害了一家人吗?”
徐涵铭不耐烦地说:“母亲,你别说了,我去她房间看看。”
徐涵铭来到依依房间,看到了那个用花布盖着的梳妆台。他想起依依和红衣女子的话,觉得很好奇地掀开了那块花布,一块明晃晃的镜子露了出来。他满心疑惑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拉上了花布遮好。顾大娘在楼下喊:“涵铭,吃早饭了。”
饭桌上,徐涵铭食不甘味。顾大娘劝说道:“儿子,不要难过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追到天涯海角也没用。还是安心地好好读书吧。”
徐涵铭说:“母亲,我知道了。母亲,依依走之前拜托我们保管好她的梳妆台,她说是她母亲送给她的珍贵的礼物,请我们一定要保管好,特别是镜子,不要打碎了。母亲,请你特别留意下。”
顾大娘还来不及回话,正说着,突然有人叩着大门。徐涵铭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背着画架,穿着灰色袍子,拎着行李箱,气质脱俗的文艺青年。徐涵铭喊道:“哥哥!”
文艺青年笑咪咪地拍了拍徐涵铭,说道:“几年不见,二弟长成帅小伙了,也,比我还高了!”
顾大娘闻言出来,看到文艺青年,文艺青年一声:“娘!”
二人相拥欢喜。顾大娘激动地说:“一走就是五年,涵倾,你都不想家吗?”
徐涵倾笑道:“母亲,五年了,我就算画遍五湖四海,心里还是画着你这位老母亲啊!”
顾大娘喜极而泣,忙说:“快进屋吃早饭了,还愣着干嘛啊?”
徐涵倾狼吞虎咽吃着母亲蒸的豆包,边吃边唏嘘:“吃遍天下,还是母亲做的最好吃。”
顾大娘笑说:“出去五年,嘴巴跟抹了糖一样!”
徐涵倾又拿出一个钱袋,双手毕恭毕敬放在顾大娘面前:“母亲,这是这五年我给人写生画画赚的钱,都存下来孝敬你了。记住,一定要让涵铭读最好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虽然我们是平凡百姓,但是也要靠知识来装点人生。”
顾大娘说:“你爹去世后,我还好有你两个好儿子,不然我活着毫无意义。”
徐涵倾看了啦弟弟,问:“弟弟,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顾大娘说:“他……”“没事,哥哥,只是昨天挑灯夜读没睡好而已,”徐涵铭连忙堵住了母亲的嘴。徐涵倾说:“热爱学习是好事。娘,我回来了,我现在打算就在杭州城画画营生,我还是住原来的房间吗?”
顾大娘连忙说:“母亲不知道你要回来了,就把你的房间暂时租住了出去。不过挺凑巧,那个租客家里有事不用继续租住了,你回来接着住正好。”
徐涵铭想起那个梳妆台,有点着急,说:“哥哥,那个梳妆台,你要小心保护好哦。人家再三交代过的。”
徐涵倾惊讶:“梳妆台?那个租客是女的?”
顾大娘说:“是他的同学。”
徐涵倾哦了一声,说:“你放心吧,我又不梳妆的,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上学了,不要迟到哦。我赶了夜路,一会也得上去睡会了。”
徐涵铭这才放心地背起书包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