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竹一脱离何兰花的掌控,整个人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爸爸,今天吃啥啊,咋这么香呢?”
陆西城沉着脸,“刚才你娘说的话你记住了没,出去玩可以,但别把身上弄得满是泥。”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
陆远竹不走心地说完,伸长了脖子,垫着脚往他爸手里的菜瞅。
“我看你就是饿死鬼投胎,你三婶三叔来了这么久,你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陆西城一说完,陆远竹就站直了身体,凑到陆南城面前笑着喊:
“三叔!”
喊完,陆远竹又转向盛青黛,“漂亮三婶!”
听到他这话,不止盛青黛,其余三人也笑了出来。
远竹年龄虽然小,可刚才这一遭跟个小大人似的。
“一天天都跟谁学的哩,还没换牙就知道看漂亮姑娘!”何兰花走过来,按着陆远竹的脑袋教训道。
“没事,竹竹这是有眼光。”陆南城难得拿家里的小辈逗乐。
果然,陆远竹一被夸,尾巴又翘到天上去了,不过害怕又被说教,他连忙道:
“爸,我好饿呀,吃饭吃饭!”
“你这小子不知道打哪里学的,行吧行吧,你去抽筷子,你数数要拿几双。”陆西城把菜放好,又转身去了厨房。
何兰花招呼两人坐下,炉火烧的正旺,屋子里暖洋洋的。
过了两分钟不到,陆西城端着菜,陆远竹握着筷子走了进来。
“吃饭了,我厨艺不如三弟,弟妹你就将就着吃点。”陆西城谦虚道。
盛青黛从陆远竹手里接过筷子,尝了一口才反驳说:
“二哥你跟二嫂一样,都谦虚得很,这手艺还能叫一般啊?”
虽然不是那么在意别人对饭菜的评价,但是作为掌勺的,被夸奖还是令人喜悦的。
“那就好,弟妹不嫌弃的话就多吃点!”
陆南城是知道自家二哥的厨艺的,虽然说不上好,但在农村,也算得上不错的手艺了,他媳妇儿说的没错,二哥二嫂就是谦虚。
把饭给众人添好,陆西城这才坐了下来。
他取出两只酒杯,突然想起忘了弟妹,“弟妹喝酒吗?”
盛青黛摆摆手,“不喝,二哥你俩喝就可以。”
她对喝酒差不多有阴影,虽然没出什么岔子,但是被酒烧胃的次数不少,实在是叫人不好受得很。
“好吧,那我和三弟喝。”
说完,陆西城倒满两杯,还没劝酒呢,自己就咕咚咚喝下一杯。
“唉,我们哥俩多久没能一起喝过酒了?”
问完,陆西城也不等陆南城的回答,叹了口气继续说:
“过几天你和弟妹就要去京市了,以前你去沿海做生意,我还能想着你时不时就能回来,可读书不一样,除了寒暑假,平时根本见不到。所以虽然家里没啥好菜,我也厚着脸皮招待你俩,毕竟下一次能聚到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陆南城端起酒杯,也一口饮完。
他又将酒杯倒满,“有机会的,之后我在外地,照顾不了家里,劳烦二嫂和你多操劳了,爹娘年纪也不小,难免会生点小病,家里有什么事,希望二哥能够及时电话里告诉我一声,不然我在外地什么也不知道,反而更加不踏实。”
饭桌上的气氛,除了陆远竹那里,都沉重了下来。
陆西城含糊道:
“嗯嗯嗯,喝酒喝酒!”
要不怎么说是亲兄弟呢,一听陆西城这话,陆南城就知道他是在敷衍。
陆南城把酒杯一放,郑重地看着他说:
“二哥,家里有什么事都说一声,不要只报喜不报忧,我是去求学,又不是坐牢出不来,没有不顾家里的道理。”
何兰花此时插嘴进来,“三弟你们也是,出门在外,别只报喜不报忧。”
“二嫂你也说了,咱是一家人,遇见什么事都能互相有个照应,所以家里有什么事,你们也帮忙给我俩来个信。”盛青黛放下筷子说道。
陆西城喝完杯子里的酒,点了点头,“行,不过老三你也记下兰花说的话,虽然二哥我没什么本事,但再怎么说我也虚长你们几岁。”
“好。”
“嗯。”
见两人应下,陆西城又帮忙添满了酒,“那就行,来,咱哥俩继续喝!”
果不其然,等从陆西城家饭桌上下来时,他自己已经彻底醉得倒下了。
陆南城也有些微醺,原本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他想起来自己之前编的一个谎话,他对青黛说自己酒量小。
没办法,为了不穿帮,他只能继续装醉。
盛青黛帮着何兰花收拾好厨房,回到屋里一看,他们兄弟俩还趴着呢。
盛青黛看着装醉的某人笑了笑,指着陆南城小声对何兰花说:
“二嫂,我就先把南城带回去了,你这边需要帮忙把二哥喊醒吗?”
“没事儿,他酒量还行,趴一会儿就好了,待会儿他可以自己走回房间,你俩路上注意安全,别摔着了。”
盛青黛拖着陆南城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她明显感觉到某人站直后重量一轻。
盛青黛无声笑了一下,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将“醉鬼”扶了回去。
把陆南城放到床上,看着他不断抖动的眼皮,盛青黛憋笑憋得难受。
还需要洗漱,盛青黛头一次自己去烧了热水。
盛青黛一出房间,陆南城便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模样,倒是真有些醉酒的样子。
盛青黛洗漱完,端上热水走了进来。
陆南城嗖地一下闭上眼睛继续装醉。
盛青黛看见,也没戳破他的伪装。
将盆子放在一旁,盛青黛抿着唇就要去解开陆南城的衣服扣子。
陆南城眉头一抖,但还是没睁开眼。
盛青黛解开他的外套,并没有停下,又解开了一层。
看着黑色短发里的红色耳朵,盛青黛脸上藏不住的全是坏笑。
这人……和结婚前一样,一害羞就脸红。
之前床上也是,一边脸红,一边还不肯停下。
将拧干的帕子握在手上,盛青黛给陆南城擦完脸。
洗过帕子后,盛青黛一手抓住陆南城贴身的内衬,然后将帕子伸了进去。
见陆南城就要睁开眼,盛青黛故意道:
“哎,得给酒鬼擦擦身体,不然明天早上醒来,哪哪儿都不舒服。”
说完,陆南城又闭紧了双眼。
做戏就要做到位,现在没有退路给自己了。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青黛,自己其实没有喝醉。
只能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