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宵鸣敲敲门进来。
先对安陵司珏行了一礼，才问，
“楚神医娇娇她的毒已经许多年是什么意思？”
楚源一边给凤蓝桉做检查，一边回答。
“字面意思。三小姐中毒许久，初步判断大概有七八年了。”
七八年！
那不就是五六岁的时候？！
“可是娇娇从小在府里，几乎不怎么出门，怎么会中毒呢？”
凤宵鸣不解，楚源的医术他自是信得过，只是谁会狠心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毒手。
“这么多年也没有表现异常，不像中毒。”凤宵鸣补充。
楚源检查一番后，给凤蓝桉重新盖好被子。
示意安陵司珏和凤宵鸣到外室说话。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少卿大人，三小姐可是天生痴傻？”
凤宵鸣摇摇头。
“不是，娇娇小的时候很聪明机灵，一岁半就能识字，两岁会背《百家姓》、《三字经》，三岁便能跟着母亲做简单刺绣，到了四岁学会的东西已经超过同龄孩子两倍。
只是五岁那年，母亲去世娇娇生了场大病，再次醒来人就变得......”
后边凤宵鸣不说，他们也明白。
生了场大病醒过来就成傻子了呗。
楚源思考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三小姐变傻是下毒所致？并不是伤心过度？”
凤宵鸣一愣。
这个可能他之前不是没想过，可是照顾凤蓝桉的人是当年母亲陪嫁过来的嬷嬷，大夫也是京城颇具名气的华寿堂。
“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变傻。随着年龄增长，记忆力会下降，老人出现迟钝、变笨症状，对三小姐来说没这个可能。
还有一种脑子被堵住，就好比一条路，突然给你放上一个障碍物挡住去路。只是这样的人大部分嘴歪眼斜或者行动不便。”
三人不约而同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凤蓝桉，摇摇头。
楚源也不赞同，毕竟嘴歪眼斜就算治好了也有后遗症，可凤蓝桉看着就是挺好一人。
“这最后一种，便是有人下毒，或者说吃错药，毕竟是药三分毒，用对治病，用错致命。”
屋里一时间沉默。
良久，安陵司珏开口。
“当初照顾娇娇的人可都是信任之人？”
“是我母亲陪嫁过来的一个嬷嬷负责照顾娇娇，那嬷嬷跟随母亲多年，应该信得过。”
记忆里，嬷嬷和母亲一样，对他们慈祥又温柔，把两个孩子照顾的无微不至。
“那药呢？都是嬷嬷煎的？”
药？！
凤宵鸣眉头深锁。
“那时我跟随师父在外学武，早出晚归，药，确实不太清楚。”
“问题或许就出在药上，三小姐年纪小，嬷嬷如果是信得过的人，那一定是有人偷偷在三小姐药里添加了其他药材。”楚源分析。
凤宵鸣的脸色很不好，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如果楚源分析的对，他妹妹痴傻就不是意外，而是蓄谋已久。
有人想毁了他妹妹，从中获益。
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王文清！
凤宵鸣努力克制自己怒气，沉声问楚源。
“娇娇身体的毒可有解？”
“有，不过需要时间。其实也不用太担心，照目前情况看，三小姐除了昏睡没有表现其他不适。”
楚源安慰他们。
哎，这一个个的，生活咋就这么不顺呢。
凤宵鸣双手抱拳，对楚源作揖。
“凤某在此恳求楚神医救治妹妹，他日若有需要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哎哎哎，少卿大人言重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治好三小姐。”
楚源虚扶一下凤宵鸣。
就算他不说，作为一个医者治病救人是天职，也一定想方设法治好凤蓝桉的。
再说，这小丫头还是某人的心尖宠，他可不得治好。
“成亲之前，娇娇就先住在王府，成亲前两日本王会派人送她回去。”
安陵司珏嗓音清冷，眸光对上凤宵鸣，这话他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通知凤蓝桉出嫁前两日都不会回丞相府。
那么小的一个姑娘，居然有人下此毒手！
安陵司珏心里有自己的打量，既然决定娶她为妻，便会将她护在自己羽翼之下。
再类似的事情他绝不允许发生。
“怕是不妥，还是让臣接回去吧。”
这人明目张胆和他抢妹妹，虽说即将成为自己妹夫，凤宵鸣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你能护她无恙？”
安陵司珏眸色清冷看着凤宵鸣，语气里自带王者威严。
“......”
他不能，否则亲妹妹中毒这么多年他不会不知道。
两人之间气氛诡异，有些剑拔弩张的架势。
楚源见状，笑呵呵打圆场。
“少卿就让三小姐留在王府吧。这里有药房，珍贵药材不少，用药方便。再说，也方便我观察病情不是。”
最终，凤宵鸣抿着唇点点头。
今年是大年初一，理应阖家团圆。
可是丞相府现在，嫡子和嫡女都不在。
凤振眉从昨夜心里就不安，凤蓝桉中毒直接被摄政王带走了，他连面都没看到。
摄政王府凤宵鸣敢去，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