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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失踪多年的姨娘(1 / 1)

“幽儿,你该唤我一声,关姨娘”

“姨娘?”神秘的妇人,是娘亲失散多年的好友,这让乔幽大感意外。

“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未出嫁,那时我经常去云家看你,你的名字,是我和你娘共同取的,选自我们最喜欢的诗经《小雅·伐木》,出于幽谷、迁于乔木,寓意是期盼你长大后聪明、美丽、百伶百俐,如今的你,正验证了这个名字的含义。十五年前,我的丈夫做买卖赔光了老本,受不了失败打击投了井,他死后,我变卖了房产、地契和家里所有值钱的物品替他还了债,还完债,我抱着襁褓中的幼子离开了应天”八壹中文網

“十一年前,我和娘被赶出家门,去应天府投奔您,到那才知道,您早已离开应天,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娘昏倒在了大街上,幸运的是遇到了好心的大年舅舅,他把我们带回了家,我和娘无处可去,便在应天城郊的绿柳村住下了”

“造化弄人啊,十年前,我辗转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去云家找你们,管家跟我说你们母女早已离开云府,不知身在何处,我问他缘由,他没有告诉我,后来我找人打听才知道,云笃之变了心,在外养了个戏子,偷生了两个孩子,还把你们母女赶出家门,我一听当时就去云家大闹了一场,奈何力量悬殊,被那个贱人乱棍打出云府,从那天起,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就是为了有一天,为我那可怜的姐姐讨个公道!”

“姨娘!”积压在心里多年的恨意和委屈,在这一刻释放出来,坚强的乔幽扑进姨娘的怀里痛哭。

“好孩子,姨娘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十几年后,想不到我们会在京城相认,幽儿,你跟你娘这次因何回来?”

“我带我娘回来京师看病的”

“你娘怎么了?”

“常年操劳,让她患了眼疾,视力一天不如一天,京城的名医多,我带她回来看看”

“你娘现在在哪?快带我去见她!”

乔幽擦干眼泪,领着姨娘回了海棠巷,院子里,冯馨若正和对门的吴大嫂闲聊,吴大嫂正夸乔幽漂亮聪慧,女红做得好,到了二十还没找婆家真是可惜了,可惜完便开始介绍隔壁的慕捕快,夸他不光长相好,心肠也好,年龄和乔幽相当,若是能成为一对,也是一段佳缘,冯馨若听了只是笑笑不说话。

“大娘,说真的,您是没看见,慕捕快和乔幽姑娘站在一块,才叫登对呢,您别看他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捕快,只要他肯干、肯吃苦,当捕头是迟早的事,听我家那口说府尹大人和宁王爷都器重他,宁王爷几次想调慕捕快去王府做侍卫,都被他婉拒了,您想宁王爷是什么人,皇上的亲弟弟,能得到他的赏识,那可绝非一般人”

“我那闺女,打小就有主见,她自己的事,她自个做主,我不管”

“大娘,您就不想留在京城?汴梁不比应天府好啊,虽说应天乃江南鱼米之乡,可汴梁是皇城脚下,遍地都是官家公子哥,以乔幽姑娘的美貌,嫁个官宦人家不是轻而易举?”

“我们小门小户的,可高攀不起官户人家,你的好意我懂,可我们娘两就想早点看好病回应天”

“唉,可惜了,我看慕捕快对乔幽姑娘还挺上心的,八成是看上她了,现在看,两人是无缘了”

吴大嫂还想做个媒人,撮合慕奇琛和乔幽,听了冯母的话,立刻没了来时的热情,和冯母又聊了会,回家做饭去了。

送走邻居,冯馨若坐在院中,也在为女儿的婚事而担忧,眼看乔幽年满二十,一点想成家的打算都没有,她这个当娘的,怎能不愁呢。

“娘,有人来看您了!”

冯馨若正惆怅,听到女儿的声音传来,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模糊看到两个人影。

“幽儿,你身后那位是?”

“姐姐!我是琦儿啊!”

“琦儿?你是琦儿妹妹?”

“是,我是你的琦儿妹妹,姐姐,十几年了,我可算找到你了!”

多年后,再次见到儿时亲密无间的姐姐,关琦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冯馨若,这对同样苦命的姐妹拥抱在一起流下喜悦的泪水。

过了好久,关琦从重逢的激动中缓过来,多年不见,姐姐苍老憔悴了许多,不到五十,两鬓已有多缕白发,足以看出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如意。

“琦儿,十几年前我带着幽儿去应天找你没找到,我原以为今生我们都不会再见了”

“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离开应天,先后到了扬州、苏州、济州,几年后才辗转回到京城,却不想你带着女儿去了应天,就这样我们错过了十几年”

“上苍待我们不薄,历经苦难后,让我们又在汴梁相遇了”

“是啊,说来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昨日在布坊闲逛,无意看到幽儿绣的秀帕,与你年轻时的绣法一模一样,我当时就怀疑是你绣的,没想到是幽儿绣的,也多亏她的刺绣是你教的,不然我也不会因为她而找到你”

“琦儿,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你的儿子郯儿,现在也有十五六岁了吧”

“郯儿,他。。”提到儿子,关琦又忍不住失声痛哭。

“郯儿怎么了?”

“他死了!在去苏州的船上,我没看住,他掉进了江中,淹死了!”说罢关琦扑在姐姐身上又大哭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冯馨若和乔幽也跟着一块哭起来。

“儿子死了后,我也没了活下去的意思,一头扎进护城河,被一艘路过的花船救起,老鸨看我可怜,又见我有几分姿色,就留我在花船上当了名歌姬,卖艺不卖身,可上了花船,很多事就由不得自己,在花船的几年我攒了不少银两,后来一场大火把船烧光了,花船上的姐妹都各奔东西,我也带着积蓄,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听完好友的遭遇,冯馨若心疼地抱住她,关琦留在小院中,直到天色很晚很晚,才依依不舍离开,临走时关琦想让冯家母女搬去她那里住,冯馨若不愿给好友添麻烦拒绝了,乔幽送姨娘出了巷子。

“姨娘,您今天说的,有办法替我们母女出气,能告诉我是什么办法吗?”

“现在不能告诉你,幽儿,你在这好好照顾你娘,报仇的事,交给姨娘,我定会让云笃之那个负心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姨娘,我想亲自报仇”

“姨娘知道你恨他,可眼下你娘的病要紧,你留下好好照顾她”

“姨娘,您是怕我坏了您的报仇计划是吗?这十几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恨他,想到他不顾骨肉之情把我们母女赶出云家,我的心就特别恨,这恨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上,让我每每想到都喘不过气,您能理解我的这种心情吗?”

“姨娘当然能理解,其实告诉你计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是现在,明天,明天你来找我,我们再仔细商谈”

“谢谢姨娘,那我明天去哪找您呢?”

关琦看着月光下乔幽倾城的容颜,轻轻地说出三个字:玉琉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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