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司礼太监念完圣旨之后,朝着所有大臣发出了询问。“臣有事启奏!”
这时,本来一言不发的梁王站了出来,在众人的注视下站到了中间。“哦,皇叔有何事启奏?”
新帝见梁王亲自站了出来,脸色变了变,端坐了一下自己武道身形,打算以全力来应对梁王的挑战。梁王抬起头看向身旁的高天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陛下,刘大人一事两天内就解决了并活捉了真凶,两位当记首功,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本王也是佩服高监正天资聪颖,断案如神的本事,是本朝含有的少年英才。”
“不过有一件事本王不明,高监正虽是少年英才,但也只是破了寥寥几个案子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建树,而大理寺少卿之位何其重要,乃是朝廷之内掌刑狱案件审理的核心官员。”
“这不仅仅关系着我朝律法威严,也关乎着皇家颜面,高天健本没有在大理寺内就任过任何官职,就让他出任大理寺少卿一职,如此儿戏的事情,于情于理都不可以。”
“如果就此把这个风气一开,朝中大臣会怎么想,百姓又怎么想?”
此言一出,场上一片哗然,新帝完全没有料到梁王居然当众攻击起了高天健的资历问题。崔临山也是眉头紧皱,虽然他很想出言维护高天健,但现在他如果出言反驳,反而可能害了高天健,导致梁王抓住把柄进行攻击,暂时没有出言反驳,选择了继续观察。高天健闻言,虽有些震惊,但并没引起丝毫惊慌。先不说他本来就对大理寺少卿之位不感兴趣,丢了也无所谓。但是皇帝也不是吃素的,岂会没有反击的预案,索性他也选择了看戏。梁王见两人没有立马出言反驳,暗道有些失算,但还是选择继续发言。“大理寺少卿之位掌刑狱案件审理不仅决定了京城内众官员的案件审理,更肩负着全国大案复审的职责,一旦发生冤假错案,百姓骂的不会是高天健,而是陛下,这不仅有损陛下威严,还会有损我大魏威严。”
“如此不负责任的做法,在此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收回高天健大理寺少卿一职。”
“臣附议!”
还没等新帝刘振发言,万邦见势也站了出来。“大理寺少卿最重要的能力不是什么破案,而是审理案件,大理寺乃是我大魏最高刑狱司,设立初衷就是为了防止冤假错案的发生,所以其任命才会显得如此重要。”
“这高天健完全没有在大理寺的就职经历,对于大魏律法的程序恐怕都不熟悉,如此之人就职少卿之位,一旦发生大量冤假错案,纵使我尚书省难辞其咎,但陛下独断专行的行为也会被百姓唾骂!”
“臣恳请陛下收回之前的任命,如果陛下执意如此,那么之前的官员任命,在天下眼中,岂不也是也像大理寺少卿之职的任命这般儿戏?”
“长此以往下去,还要我们两省长官何用,我们做臣子的,又如何辅佐陛下?”
万邦这掷地有声的话,让整个嘈杂的议政大厅安静得有些落针可闻。众人完全没有料到,万邦居然公开质疑新帝。虽然两省长官有这个权力,但在议政大厅上指名道姓的骂皇帝还是头一回。新帝愣住了,完全没有料到万邦会借高天健任命的问题,拐着弯的骂他。如果真让他们坐实了这件事情,他之前的六部任命在天下间岂不是成了昏君般的行为?这招着实毒辣且直击要害!万邦话音刚落,本来有些沉默的御史们也站了出来,质疑起了任职的程序正义性。毕竟他们靠的就是这个玩意吃饭,现在两省长官万邦和梁王都发言了,他们当然也不甘落后。哪怕是御史台大夫在此,也难以阻止众人的发言。于是乎,更多的人也站了出来,反对高天健的任命问题。除开大理寺少卿之位掌刑狱案件审理这个超级权力外,他还拥有对京城官员的审理权,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哪个的屁股是擦干净了的。一旦大理寺被新帝完全掌握在手里,他们这帮人今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因为头顶上悬着的一把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斩下来。再加上很多人都对新帝之前的大换血严重不满,积累多日的情绪在一刻爆发了。新帝看着群情激奋的人,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握得指尖都发白了,显然是气得不轻,这情况出乎了他的预料。在众臣的骂声渐渐消弥之后,刑部尚书在此刻站了出来。“陛下,臣有事启奏!”
新帝见此,顿时松了口气,因为刑部尚书是他的亲信,既然梁王的三板斧轮完了,就该他回敬对手了。“爱卿请说!”
刑部尚书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说出了自己的方案。“陛下,大理寺少卿之位至关重要,任命确实不能如此儿戏,高少卿之前从未有过大理寺就职经历,于理确实难以胜任大理寺少卿之位。”
“但是高少卿的能力近些日子来也是目共睹,对于案件的分析新颖,高效且准确,如此人才不用也是我大魏的损失,所以臣建议,不如让高少卿证明自己能够胜任这少卿之位。”
“如果一两个案件不足以证明的话,那么不如多观察观察,到时再做定夺!”
刑部尚书说完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崔临山也说话了。“诸位同僚,高天健之所以能够就任这大理寺少卿之位,正是我亲自向陛下推荐,作为大理寺卿,如果任命出了差错,问题主要在我身上,是我有些考虑不周,才会让梁王与万大人有了忧虑。”
“两位对我大理寺的任命提出了建设性意见,身为大理寺卿,我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正如刑部尚书花大人所说,天健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不论是钦天监一事还是刘大人的案件,都是高效且准确的破解。”
“如此人才,也是我向陛下推荐的核心原因,既然两位大人有异议,不如就让高天健亲自证明自己,他的能力绝对能够胜任这大理寺少卿之位,如何?”
“证明?如何证明,难道审理案件来证明吗?”
万邦闻言,面露不爽之色。“案件的审理涉及到大魏的律法威严,岂能如此草率的让人试试?”
“如果这也可以试试,那么也可以叫任何一个人来试试尚书省长官的工作,但是这期间一旦造成国家大事出现偏差,到时候怕不是要花百倍乃至千倍的精力去修复。”
“如果出现冤家错案,苦主被斩,被问斩的苦主还能复活吗?”
“对,如果什么事情都能试一下的话,在场的所有人岂不是都能领兵打仗?”
梁王冷哼一声,回敬了刑部尚书花大人和崔临山的话。“如果这样的话,大魏的军纪还要不要了?”
一时间,大臣们也开始有了异议,议政厅又变得吵闹起来。“既然众爱卿都有自己的理由,朕也不好多说什么,不如这样,就由万相和皇叔设立三个考验来考核高少卿。”
“如果高少卿没有通过皇叔与万相的三个考验,朕就收回之前的任命,如何?”
这时,新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抛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将皮球踢给了万邦与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