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尴尬地笑了笑，站在那里小声地打了个招呼：“董事长好。”
“跟着他们一起叫爷爷就行了。”蒋爷指指桌子道：“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哲楠你自己照顾好她。”
若言看看夏哲楠，这才跟着他一起坐下来，端起他递过来的茶喝了两口，拼命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蒋爷微笑着问：“小姑娘在公司做什么啊？”
“她可厉害了。”蒋川柏坏笑一下，“人家昨天刚在公司把马晓勇痛扁了一顿，晚上还差点拿高跟鞋把他头给开了瓢。这会儿忙着辞职做交接，马上就要着手准备收购我们公司的事情了。”
若言瞪了他一眼，小声地道：“你闭嘴。”
蒋爷听了哈哈大笑，“马晓勇？就是你们公司现在的总经理，那个胖子？”
若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蒋爷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公司少了个人才。董小姐不再考虑考虑，继续留在集团吗？要是觉得尴尬，我安排把你调到别的公司，怎么样？”
若言放下杯子，看着蒋爷，“还是算了，我打算辞职以后换个城市，等交接完了就要走了。”
“什么？”蒋川柏和夏哲楠同时开口，惊讶地问，“你要去哪？”
若言笑笑，“还没有最后确定，我要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再决定。”
蒋川柏望着她：“和你姑姑商量？”
“嗯。”若言点点头。
“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有想去外地发展的打算？”
“你不是也没有和我说过，董事长是你爷爷吗？”若言表情里还有一丝不悦。
夏哲楠坐在旁边不发一言，静静地给若言夹起了菜。
蒋爷见这一幕，笑着问：“董小姐要是走了，他怎么办？你们不是在交往吗？”
若言笑笑，“董事长您误会了，我们没有在交往。他……他是在开玩笑的，我没有当真。”
夏哲楠道：“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若言白了他一眼，又看向蒋爷，以前在公司常听同事们说起他的过去，是行业里大神一般的存在，她一直觉得蒋爷应该是那种不苟言笑又很严厉的老板。可是眼前坐着的老人家，若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感，只觉得他慈祥，和她一点距离也没有。
她清清嗓子，决定坦白自己的想法：“我承认，这几天在工作上遇到一些让我很难过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夏先生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开这个玩笑，当时我情绪有些低落，突然有人愿意站在我这边，帮我出口气。我一时调皮任性，也由着自己的性子放肆了一下。这事情是我的不对，但是跟夏先生交往，我没有想过。之前会和他见面认识，也有不得已的原因。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家里人建议我换换环境，去外地发展，我想想也觉得是个很好的选择。”
蒋爷低沉着声音问道：“家里人建议？不是你自己主动想要去外地的？”
若言点点头：“姑姑知道我辞职了，她一直都很关心我。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打算，所以什么事情都要帮我多想着些。”
“那个女人？”蒋爷脸色变了，冷哼一声道：“我听小柏说你父母都不在了，只有她一个亲人。她不把你留在身边照顾，让你一个女孩子去外地？她真想的出来。”
若言惊讶地看看他，“您认识我姑姑？”
“多年前，有幸接触过。”蒋爷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厌恶。
若言听出来了，紧张地看看他，想了一下后她站起来，走到蒋爷身边，倒了杯茶双手递到他面前：“不知道我姑姑是不是曾经得罪过您？我年龄小，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先替她给您道个歉，您大人大量……”
蒋爷看着若言，也是对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他笑笑，接过茶喝了一口，又拉若言坐到自己身边：“过去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乖又有礼貌，我很喜欢你。”
若言看看他，慢慢放松了下来。
蒋爷又看向对面的两个男人，“哲楠，你眼光不错，相信你爷爷也不会反对。要是觉得程家现在状况不好，觉得家世上面低了些。我来认她做干孙女。”
他又瞪向蒋川柏，“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好的女孩子，同事了这么久，机会白白给弄丢了，倒让哲楠捡了个大便宜。”
蒋川柏尴尬地笑笑，看着夏哲楠道：“你别听我爷爷瞎说啊，我对她就是哥哥看妹妹，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想法。”
若言笑笑：“他才不会看上我呢，他只是觉得我烦。不过爷爷您放心，他不缺女朋友，公司客户同事许多女孩子都对他有意思。要是知道他是您孙子，那更是……”
蒋川柏把她的碗拿过来，“你闭嘴吧你，小三八。”
若言朝他吐吐舌头扮个鬼脸。
蒋爷摇摇头，“你俩倒是像兄妹。哲楠，你怎么了？人家说要走你也不留人家，是不是当着我们的面不好意思啊？”
夏哲楠无所谓耸耸肩，“没关系啊，走就走呗，反正她去哪我去哪。”
“你看看人家。”蒋爷又瞪向了孙子，“你有这个厚脸皮，我重孙子早就抱上了。”
若言听了拍着手哈哈大笑。
蒋爷伸手亲自给若言夹了个鸡腿，“来，你吃点东西。太瘦了，让哲楠做点好吃的给你养胖点。他很会做吃的，你想吃什么就让他给你做。”
若言拿碗接过鸡腿，看看蒋爷，只觉得喉头一哽，眼眶红了。她赶紧低下头吃了起来，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失态。
蒋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饭，夏哲楠和蒋川柏也安静地坐在旁边，一时偌大的包厢只有若言手中碗筷的碰撞声。
她尴尬极了，大口地吃着，头也不敢抬。
蒋爷又笑了，“没有人和你抢，你慢慢吃不着急。都说我有福气，两个儿子三个孙子。我倒是不觉得，小柏父亲走的早，他大伯我是提也不想提。三个孙子里，两个不成器，唯一一个有资质的，到现在才想起我这个老头子。要是我有你这么个机灵孙女在身边说说话，日子也能过得舒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