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爹好像认识我了！”凰延嘿嘿一笑。
“父亲。”
凰鹤走了过来。
“鹤儿。”
四兄弟中就属凰松和凰鹤两个人长得最像，如今的凰鹤就是当年凰松的翻版。
除了神态不一样，这张脸有足足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凰老爷子透过凰鹤的脸仿佛看到了凰松。
伸出手，摸了摸凰鹤的脸颊。
两滴老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鹤儿，你都有白头发了。”
“孩儿三十六了，有白头发也很正常，父亲……”
凰鹤紧紧的握着凰老爷子的手，喜极而泣。
这一幕，他等了十几年。
这十年来，父亲一直糊糊涂涂，浑浑噩噩。
很少有时间能认得出他们，就算认出来了，过会儿又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凰鹤不敢眨眼，他怕眨眼过后，父亲又糊涂了。
凰鹤说了很多话，凰老爷子只静静的听着。
半晌后，凰鹤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爹，你还认识我吗？”
“鹤儿，父亲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孩子？”
“你……”
“我脑子清醒了很多，想起了很多的事。”老爷子看向屋外。
这十六年的一幕幕也映入脑海里，还有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
凰松之死，凰曦失踪，凰家内乱。
“小小回来了。”
“父亲，你说什么？”
“爹，你……”
凰鹤和凰延的声音齐齐响起，死死的盯着老爷子。
“你们这么震惊做什么？老夫现在可清醒了，小小真的回来了，就在神道宗。”
“是小小治好了我。”
在神道宗发生的事情，虽然记忆模糊，但老爷子还依稀记得事情发生的经过。
小小虽然戴着面具，但那灵凤尾戴着她的头上，还有那亲切的气息。
他吃下了小小炼制的丹药，才逐渐清醒了过来。
那个姑娘就是他的乖孙女，乖小小。
“父亲，小小真的在神道宗？那个姑娘……”凰鹤忽然想起天婉柔说的-是一个女子救了父亲。
会不会那个女子就是小小？他失踪了十六年的侄女儿？
素来冷静的凰鹤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凰延更是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我这就去神道宗！”
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凰鹤叫都没叫住，不过转念一想，也没有叫住凰鹤。
老爷子都说那个姑娘是小小，或许真的是小小。
凰鹤忽然想起灵凤尾被一个小孩子拿走了。
问道：“父亲，那个姑娘身边是不是有个小孩子？”
“嗯，说起这个老夫就气不打一处来，小宸已经四岁了，五年前的小小才十六岁啊！”
在东篱帝国，十六岁还是孩子的年龄，可小小却在孩子的年龄生下了一个孩子。
虽然小小说，当初生下孩子这件事有隐情，但老爷子还是十分看不顺眼龙玄渊。
那个臭小子拐跑了他家孙女，还让他家宝贝孙女给他生了个孩子！
过分！
——
凤倾月闲来无事的时候都会来杜家医馆，治病救人，有鬼医传人的名号，慕名而来的人很多。
但她一天只接待十位病人。
“什么鬼医传人都特么是假的，我看啊，就是骗钱的玩意儿，我媳妇儿花了一百金币买的药，吃了之后，不但病没好，反倒是-又拉又吐！”
排队的人嘀咕了起来：“这是真的吗？”
“不知道啊，我只听说这位鬼医传人可以断骨重生。”
“该不会是真的吧……这鬼医传人是假的？”
“当初上官家族的元霜不也是假的吗？也骗了我们那么久。”
人群里一个弓着背的青年道，一句话引起了众人更多的怀疑。
是啊。
当初元霜是鬼医传人的事情，多少人相信？
最后被扒出来元霜只不过是一个小灵医罢了。
这个元霜不但欺骗了上官家族，还欺骗了他们这些百姓！
骗了多少人？
“可是这个鬼医传人我亲眼看到她断骨重生啊。”
“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是啊——”
“那我媳妇儿是怎么回事？你看看，这还是个人样吗？”男人拽过来一个妇人。
妇人面黄肌瘦，身材佝偻，一双眼睛暗淡无色。
男人说：“就是吃了她开的药，就变成了这样，都没个人样了，这个骗子的药谁吃谁倒霉！”
“就是！”人群中那个身形佝偻的男人呛声道。
有的排了半天的队的人，默默的离开了队伍。
治不好就算了，万一治毁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赔钱！”青年高声道。
“你放屁！”杜子腾愤怒道：“你少污蔑我师傅。”
“大家听到没有？杜家少主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说不定就是杜家利用那个女人骗钱呢。”
“杜家这么有钱，还需要骗钱吗？”
“这话就不对了，谁会嫌钱多？”
杜子腾怒气冲冲，扬起拳头就往男子脸上砸。
“慢着！”
清脆的声音自门口响起，一抹烟蓝色的身影映入众人的眼帘。
差点被打的男人指着凤倾月：“就是她！成天戴着面具，我看啊，她就是因为长得太丑了，所以不敢见人！”
“还鬼医呢，连自己的脸都治不好，大家还敢让她治病？”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并没有开药给这位夫人吧？”
凤倾月看向妇人。
妇人不敢看凤倾月的视线，连忙低下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
“你给老子住嘴！”男人瞪了妇人一眼：“你就算是鬼医传人，把我媳妇儿治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大不了，我告到制衡殿去！老子就不相信了，你还能翻了天不成。”
“呵。”
倾月冷笑。
男人被倾月身上的气势震慑到，该死，一个小丫头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气息？
男人壮了壮胆子：“别以为有杜家的人帮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真正有病的人，并非是这位夫人，而是你，所以我并没有开药给这位夫人。”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想抵赖是不是？”男人气急败坏，扬起巴掌就要落在凤倾月的脸颊上。
嘭！
小白一脚踹飞了男人。
围观的众人看到男人身影飞来，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条道。
男人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骨头都震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