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的话令赵尚豁然开朗，自己对三教九流不了解，朝中文武大臣也不了解，锦衣卫虽大多数人都出身于三教九流，但这些年已经开始越来越正规化了，他们已经慢慢脱离了这个团体。
而不良人不同啊，不良人与那些人应该算是同门师兄弟。
要想打败敌人，便要先了解敌人，现在不良人便是最了解敌人的自己人。
赵尚不禁笑道：“好主意啊，看来朕这次没白出来一趟。”
“学生多谢官家夸奖。”章惇谦虚的回道。
赵尚站了起来，拍了拍章惇的肩膀道：“朕希望你早日进入官场。”说完便带着赵曙等一行人离开了樊楼。
赵尚离开好久，章惇才如梦初醒，今天所发生的的一切就像做梦一般，自己本想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却碰见了微服出访的官家与皇长子，而且自己还阴差阳错的知道了一个大秘密，顺便还给官家出了一个主意。
章惇下楼后，张掌柜立刻迎了上来道：“章公子，您慢走啊。”
章惇苦笑一声道：“掌柜的，今日给您添麻烦了，这是今日的酒钱，您收好。”
张掌柜连忙推脱道：“章公子，您这就是客气了，您有今天的机遇，实属是鸿福高照，而在下这樊楼也跟着您一起迎来了福气，所以您这酒钱在下不能要。”
章惇见掌柜的死活不收，便笑着问道：“掌柜的，酒钱您既然不收，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么？章某可不想欠人情。”
张掌柜谄媚的说道：“要是章公子不弃，看看能否为在下留一副墨宝。”
章惇苦笑一声道：“没问题……”
赵尚回宫后，先将赵曙送去了坤宁殿，然后便立刻宣张方平入宫了。
见到张方平，赵尚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张卿，现在京城的不良人有多少？”
张方平虽然不理解赵尚的想法，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启禀官家，人数不是很多，只有三百余人。”
赵尚点了点头道：“三百余人够了，这些人从今开始便正式属于你们开封府来管了，待遇与衙役相同，从明天开始，他们有新的任务接手。”
张方平有些奇怪的问道：“官家，您这是何意啊？”
“最近京城里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先是军火泄露，接着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然被人大庭广众之下刺杀，你没觉着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么？”赵尚问道。
张方平有些震惊的说道：“官家您的意思是这些案子其实都是一伙人所做。”
赵尚点了点头道：“锦衣卫已经查清一些了，枢密院有七人涉及到其中，还有之前被禁军淘汰的一些军士，锦衣卫内部也出了奸细，现在已经有这三个机构出现问题了，要不是一伙人所做，朕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赵尚的话说的很严重，张方平有些担忧的看向赵尚。
赵尚笑着安慰道：“你放心，朕现在这里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但是日后可就说不准了，所以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官家但请吩咐，臣定不辱使命。”张方平拱手拜道。
赵尚扶起张方平很动情的说道：“张卿，你久在广南，又当过朕的先生，说实话此时朕最信任你，京城里的水太深了，这一次连朕都不得不如履薄冰，所以朕准备将此事交给你与王琳一起负责。”
“官家，王琳年龄是不是过于大了？”张方平皱眉问道。
赵尚理解张方平的顾虑，一般情况下，士大夫们都有自己的骄傲，他们是不屑与宦官、武将一起合作的，但是现在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讲究这些是不是有些迂腐了？
赵尚强忍住心头的怒火解释道：“王琳半生都在做密探，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有他配合，事情会好办很多。”
张方平点了点头道：“臣遵旨。”
赵尚继续吩咐道：“这次调查“不良人”将是主力，王琳会整合不良人，你在明，王琳在暗，朕希望你们能配合好。”
“诺，臣遵旨。”
张方平信誓旦旦的离开后，赵尚便立刻下了一道密旨给王琳。
然后赵尚便疲惫的躺了下去，半睡半醒之间，身后出现了一位丽人，轻轻地扶住赵尚的头，帮着赵尚按摩头部。
赵尚一把握住来人的双手笑道：“皇后，你怎么过来了？”
“官家，是奴婢。”后面传来了红姑害羞的声音。
赵尚连忙收回了手，干笑两声道：“怪不得感觉力道要比原来重不少呢。”
“那奴婢轻点？”
赵尚摆了摆手道：“不必，这个力道正好。”
红姑叹了口气道：“官家，您最近常常忙到深夜，头上都有火蜇子了，日后还要多注意休息啊。”
赵尚苦笑一声道：“这不是朕说了算的啊，国事多艰，曙儿还小，只能靠朕自己了。”
“奴婢倒是觉着官家该娶妃了，皇家子嗣关乎天下，官家不可不慎。”红姑小声的回道。
赵尚愣住了，笑着问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皇后教给你说的？”
“奴婢不敢隐瞒官家，这是奴婢自己胡言乱语，还请官家恕罪。”红姑连忙跪下请罪道。
赵尚叹了口气扶起红姑认真的问道：“红姑姑，你只比朕大九岁，说实话，你想不想成为朕的妃子？”
红姑吓得连忙摇头道：“奴婢不敢。”
赵尚有些不悦的说道：“朕是皇帝，要是朕用强呢。”
红姑抬起头倔强的回道：“要是官家用强，那奴婢便会出家。”
赵尚点了点头道：“你的心意朕明白了，放心吧，红姑，无论之前有什么误会，朕都不会逼迫你的，册妃之事你也不要提了。”
“官家，奴婢虽然不想多嘴，但还是要多说一句，官家，您一直不纳妃，皇后那里也不好受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请您想清楚。”
赵尚摇了摇头道：“此事朕自有定论，生一窝猪仔，不如生一只狼，这便是朕的想法，再说朕必须要保证皇长子的唯一性，这样日后才能不发生兄弟相残的悲剧，而保持皇长子的优越性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的弟弟比他都要小，而且还要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