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要被炮灰掉的人。这样,她这些年的辛苦都白费了。他家里的父母亲本来都是不同意她嫁给夜辰朔的,只是她一意孤行,最后才逼得自己的父母同意她嫁进靖王府。如果到最后她手中拥有的东西又被柳芊芊给抢走了,她又怎么有脸面回娘家。她那双杏眸冷冷的睨了一眼身边爱装柔弱爱装无辜的柳芊芊,娇喝一声,“桂嬷嬷,我们回去了。再待下去,本宫担心本宫可能就是第二个被害的人了。同样是女人,本宫觉得方楚楚挺不容易的,倒是某人……虽然长着一张清纯的脸,但她里子的龌龊事情可没有少干。”
桂嬷嬷也往柳芊芊的方向小心的看了一眼,扶着林妙云的手离开。至于李燕和夜辰朔其他的俩个侍妾,也因为方楚楚的话,对柳芊芊颇有种横眉冷对的气势。几个人各自讥讽了柳芊芊几句,也兴致缺缺的离开了。场面上最后到只剩下柳芊芊主仆俩,还有几个看门的嬷嬷。柳芊芊胸口剧烈起伏着,秀美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眼神凶狠凌厉,“春苗,这种晦气的地方我多留一会儿也嫌脏。我们走!”
话刚撂下,她抬起高傲的头,三步并作两步匆匆离开。春苗心里暗呼倒霉,知道跟着柳芊芊回去肯定又是一顿臭骂。不过即便这样,她也只能跟着。快速的追上去,春苗讨好的安慰道,“表小姐,别跟这些无知的人生气。她们是在嫉妒你,嫉妒你能得到王爷的宠爱。”
柳芊芊秀美的脸蛋此刻满是狰狞,眼神凶狠凌厉,“我才不会跟方楚楚这帮人一般见识的。她们想要联合起来欺负我,也不看看我身后是谁在支持。”
春苗讨好的笑道,“表小姐说的对。有容妃娘娘在皇宫里坐镇,只要她金口一开,王府里这些女人算什么啊。”
柳芊芊脸上的狰狞稍缓,用手帕掩了嘴,“好。春苗,我们现在回去,我要去给我的姨母写信,看我在姨母面前怎么贤惠仁慈。”
春苗又是百般奉承,主仆俩随后便回了松涛居提笔给宫里的容妃写信……而方楚楚这里也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凌厉气势,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到着她的孩子的离开。她的小腹,早已经痉挛疼痛了,她的下身,黏稠冰冷了。她的孩子……抬头疲倦的望着正在她身上扎针的祁郧,她突然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容,“其实你可以不用再为我针灸了。这孩子就让它走吧。”
注定留不住的,干嘛还要费那么大的劲。祁郧忙着将手中的银针扎在她全身的穴位中,见到她到此刻了还能这般镇定自若,他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担忧道,“你先别说话了。”
她这一说话反而会牵动她身上的神经,她腹中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方楚楚张了张嘴,还想反驳他的话,祁郧手上的银针小心翼翼的扎进她的睡穴中。她全身顿时无力疲软下去,一阵黑暗袭上,她昏昏成成的就睡了过去。祁郧见她睡了过去,这才全力以赴,帮她施针救治。而倚兰则是站在旁边帮忙着。半个时辰后,祁郧顶着一张惨白的脸从屋里走出来,早在外面等候的夜辰朔看到他,眼前一亮,立马就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祁郧伸手拨开散在眼前的刘海,那只金色妖冶的眼睛便显露出来。他抬头将目光转到夜辰朔的身上,那如电光一般的眼神把她从头顶的发梢一直看到脚底的灰尘,每一寸肌肤都没有放过,眼里多了几分的探究与拷问,看得夜辰朔原本已经七上八下的心里此刻更加的不安。“你问的是孩子还是大人?”
祁郧给了他一个选择。夜辰朔没多想,下意识脱口道,“方楚楚她……哦,孩子呢,她腹中的孩子呢?”
他回答完问题,心虚的往了祁郧一眼。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心虚什么。祁郧那只金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明明灭灭的,他干巴巴道,“算是吉人自有天相吧。这次腹中的孩子就差一点了。不过她现在这个样子,再乱动的话,也可能就流了!”
夜辰朔先是听到孩子保住了,他猛松了口气。可后面又听到祁郧说那孩子随时有可能流掉,刚放松下去的那口气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那里去了。回头透过敞开的房门他缓缓的看向里屋,喉结上下翻滚了几下,艰难的开口道,“祁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清醒后不能随便乱动。我想,她大概是不想要腹中的那个孩子的。”
祁郧心中冷笑,孩子?孩子?为什么夜辰朔从头到尾关心的只有方楚楚肚子里的孩子?他就不能有点良心,先进去看看她,安慰下她吗?“对不起,我只是个大夫,其他的事情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
祁郧硬邦邦的说道,再也不看夜辰朔一眼,直接从他的身上撞过去。夜辰朔被他用力撞了一下,身子颤了颤,往后颠簸了好几步。祁郧这样的,真的是他的好兄弟嘛?只不过就是个女人嘛,看把他折腾成什么样?再说了,如果可以,他不想牺牲方楚楚和她腹中的孩子,那个孩子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可是,芊芊的病,怎么就没有人为他考虑下。如果没有治好芊芊身上的病,那他拿什么偿还他们母子对柳家的愧疚,拿什么东西偿还芊芊对他的深情。既然俩个女人注定要牺牲一个,那就只好取其利而避其害。不管了,有些事情做了注定就是没有回头路了。方楚楚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见到了她的亲生娘亲。她的娘亲还是一如以往的漂亮好看。她喊娘亲,可是她的娘亲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喊。无奈,她只好赤着脚跑过去追她,但在这时,突来的一阵风,竟然又把她娘亲吹没了。她失声大喊,整个人也从那梦境中惊醒过来。从床上坐起,她这才意识到刚才她只是做了个梦。伸手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却意外的牵动了一条“哗啦啦”作响的锁链,她低头一看,整个人就愤怒了起来。原来她的手脚都被人戴上了锁链,四条锁链的最后汇聚在一个铁打的环状物里,而环状物的另一端锁在屋里的顶梁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