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凉白皙的手被江娴儿软乎乎的小手牢牢抓住。
整个身子藏在秦晖月身后，不敢露面。
“是，她是来给我们娴儿道歉认错的。”晖月反手将小姑娘的手握住，面上笑容温煦，语调柔和舒缓。
秦丽姝转眸，冷眼看着秦晖月。
长宁你当真要在这跟我作对吗？今日可是你外祖母的寿辰。
“当日之事是丽姝一时失言，丽姝今日特来向老太君致歉，还望老太君看在丽姝是无心之言的份上原谅丽姝。”
老太君眉头微蹙，眼神凝起。
江家众人脸色本就难看，听到秦丽姝这话脸色变得更加不好了。
好一个一时失言。
好一个无心之言。
无心之言是什么意思？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是想说是他们多想了？
轻飘飘一句就叫致歉？你这是致歉还是挑衅？
江北歌是见证了一切的人，是亲耳听到秦丽姝跟徐兰琪是如何讥讽江娴儿的人。
秦丽姝的致歉在她眼里是妥妥的公然挑衅。
秦丽姝的话让故作品茶的众人，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
众人纷纷支起耳朵，坐得笔直，静看好戏。
秦晖月红唇微抿，晦暗幽深的眸光深了几分，懒洋洋地问她，“本殿太给你脸了是吗？”
众人愣住，翁老夫人也是瞳孔倏然一缩，定定的望着秦晖月的身影，神色间闪过一抹深思，同时又闪过一丝困惑。
秦丽姝面色一白，随即暴怒，“长宁你什么意思？我可是诚心诚意来致歉的。”
长宁有本事你继续闹，反正最后丢脸的不仅只有她，还有江家。
你让我来给江家致歉，行！我来了。
但是后果你可要自负。
她就是故意的，她知道江家老太太寿辰将至，届时长宁一定会到。
京都莫名起了许多流言蜚语，说她蛮横无理，还对功臣之家出言不逊。
不用想就知道这些是长宁那个贱人做的，她就是故意的，想用流言蜚语毁她名声。
说她对有功之家出言不逊简直是一派胡言，谁知道那个孩子是江家的。
她根本就没错。
就算有错，错也是她犯的，皇后凭什么惩罚她母妃，本就是一句失言，长宁凭什么不能放过她。
秦晖月眼神冷冽的注视着她，上前两步，站定在秦丽姝面前，抬手一个耳光过去。
砰的一声！
整个大厅静谧无声，现场落针可闻。
秦丽姝被这个耳光打得发懵，脸上掌印清晰可见。
“长宁你敢打我。”秦丽姝梗着脖子大声怒吼，“你是公主，我也是公主，你有什么资格动我。”
“什么资格？”唇角勾起一抹冷酷弧度，“让本殿来告诉你，本殿有什么资格，就凭本殿是长公主，是你的皇姐。”
“你说你是诚心诚意致歉，致歉该怎么做，不用本殿教你吧，态度诚恳，姿态放低，你哪一样做到了？”
“你说你是无心之言，何谓无心你解释解释？”
众人瞠目结舌，从前只知长宁公主深居简出，不爱见人，身娇体弱，常年都要去江南养病，没想到长宁公主竟这么乖戾。
秦丽姝捂着脸颊，转头看着幸灾乐祸的众人，面色更怒，大声嘶吼着，“就算你是皇姐，也没有资格打我。”
“当日的事本就是一个误会，我又不知道她是江家的孩子，你至于抓着我不放吗，我怎么说也是皇室，皇室公主给臣子致歉还不够有诚意吗。”
秦丽姝被秦晖月一个耳光，扇走了所有的理智，原本的计划通通忘在了脑后。
“你的意思是，她不是江家的孩子就可以折辱是吗？那往后进宫的命妇小姐，你看不顺眼的就可以劈头盖脑一句没有教养是吗？”
她站在大厅正中，声音慵懒。
原本还有些夫人觉得秦丽姝说得有理，长宁公主无非是中宫所出，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姝公主，这未免也太跋扈了。
可是姝公主那句，她又不知道这是江家的孩子。
不是江家的就可以说没教养了？
看来姝公主压根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望着面前神色淡漠的长宁公主，夫人们纷纷静默不语。
姝公主这一巴掌挨得不冤，别人过寿你来致歉，怎么看都不妥。
那一句致歉，更是敷衍。
秦晖月眯眼，精致眉眼不笑时透着月辉般冷情，“皇室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母妃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还是学堂的老师这么教你的。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不知道吗？”
顿时，大厅爆发出窃窃私语声，夫人们神色瞬息万变，不时低声议论着秦晖月的话。
秦丽姝的侍女站了出来，清秀的脸上带着激愤，“长宁公主这么说话也太盛气凌人了些，公主年纪尚小，她只是失言，您为什么不愿意息事宁人呢。”
秦晖月眉梢微抬，眼神淡漠，侍女被看得一僵，明明已经心虚到不行了，却依旧愤怒的望着秦晖月。
下一刻，江北歌闪身一动，单脚踏地，整个人飞身跃起，一个飞踢，狠狠将侍女踢翻在地。
砰地一声闷响，侍女轰然倒地，江北歌平稳站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殿下说话。”
秦晖月视线往下，眼神冷冽的淡淡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当日确实是她故意设计，她故意让舅舅在娴儿面前提起她，让娴儿因思念而央求北歌带她入宫。
娴儿与北歌入宫，她故意带她们逛御花园，因为她知道徐家小姐进宫了。
她原本的目标是徐家，所以秦丽姝完全是自己撞上来的。
况且她还没开始呢，徐兰琪跟秦丽姝就开始为难娴儿，她们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反正容妃跟徐家本一体，动容妃跟秦丽姝也是一样的。
看到秦丽姝就让她想起前世。
长宁公主从皇家从皇家除名，秦丽姝就变成了先帝的唯一的公主，秦晖南还给他封了长公主。
秦丽姝获封那天到暗牢里看望了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
并且亲自动手对她施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