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怎么?我一来,你们就这么激动吗?”
一缕清幽的风绕着瘫软在地上的三人吹了许久,那股子长尾貂的气息尽数消散后,他们才有力气坐起身开口说话。
“满满!还好你来了,差点我们就没命了!”舒雅看见陇御那张淡定的小脸,就像见到了家人,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来,然后,她想起了什么,抹了一把脸,四处张望,“郑元悦呢?那个可恶的女人在哪里?”
郑软缓了缓气息跟着说道:“不能放过她,她刚才说玄凌学府要将我们学府的弟子都杀死在这峡谷里。其他弟子有危险!”
陇御原本悠闲地倚在一棵树上,她已经召唤了礼壹,就在这里打算等它到来,听了舒雅二人所说的话后,快速站直了身体,朝身后高声喊道:“燕山!”
燕山听到了她的呼唤,双手攥着大把灵植物,小跑着到了陇御的面前:“怎么了?”
陇御朝他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骆崇:“你扶着他,我们要离开了,有要紧事。”
说罢她朝舒雅伸出手:“玉牌借我一用。”
既然这玉牌有定位的功能,能反馈到峡谷外,她便能顺藤摸瓜找到其他弟子的位置。
舒雅不明所以地将玉牌给了她,但现下情况危急,不知道其他玄凌学府的弟子,是不是也像郑元悦一样有能压制他人行动的能力,她焦急地问:“满满,郑元悦呢?其他弟子现在真的很危险,如果被她逃走了,我们要赶快追上她。”
郑软和骆崇也是这个想法,忍不住齐齐看向陇御。
陇御将体内压制的气息放松了些许,眼中玉牌上的因果线便更加清晰了些,她揪着一束和郑元悦气息相似的线,回头冲他们说道:“郑元悦?躺在那呢。”
鲜有人迹的峡谷中没有供人走的道路,一段是泥泞的湿滑小路,下一段又是碎石密布的崎岖荆棘,陇御手持一枚玉牌却好像是明显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哪,根本不用停下来思考,带着身后的一行人朝一个方向迅速前进。
她身后是燕山,扶着身边手脚还没完全恢复的骆崇,其后,舒雅与郑软并行,手中牵着一根长长的灵力绳索,将郑元悦和长尾貂捆在一起,只留下能活动的双脚,一路跌跌撞撞地跟在队伍最后。
突然,陇御停下了脚步,望着手中的玉牌紧紧蹙起了眉,转头朝身后众人说道:“那边出事了,我先走一步。”她将藏匿在一边林中的礼壹唤了出来,褪去自己的气息,“你们跟着它走。”
说罢,陇御瞬间消失在原地,徒留下身后众人面面相觑,凝望着那个幽蓝色的人形金属傀儡。
断谷下一处凹陷之地内,七歪八斜地倒着许多弟子,陇御掩身在一块巨石后,打量着那处的情况,站着来回巡视的约摸十几人,应该就是玄凌学府的人没错了,玉牌上气息异常的因果线,都没入了那些人身体里。
她一路上通过玉牌上的因果线确定玄凌学府弟子的行动,却不想一直四散的星点,渐渐朝着一个统一的方向聚拢,同行的还有不少非玄凌弟子的气息。
陇御预感到不好,便先舒雅几人一步来到了这里,乍看之下果然,那玄凌学府绝对和鬼盟有关系,他们令弟子们失去行动能力的气息,不是灵界的东西,倒是和鬼界的有些相似。
而那处凹陷之地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深有规律地摆放着奇形怪状的石头,她远远看过去看得不是非常清楚,但陇御直觉那是一种阵法。
一名为首的玄凌弟子眉眼凶恶,一反峡谷外人畜无害的模样,狠声道:“那女人怎么还没来?”
他身侧一名娇柔病弱的女子抬起纤细的手,遮住了嘴轻咳了几声,绵言细语道:“少了几人?”
女子一开口,那名凶恶的玄凌弟子竟微微弯了腰,一副以那女子马首是瞻的模样:“还差五个,不如我寻人去找一找,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众人,摇了摇头:“避免夜长梦多,不等了,先将他们解决了吧。”
就在这时,与陇御藏身的巨石隔着那些人遥遥相对的林子中,走出了几名正气凛然的男弟子,陇御微微皱眉,他们是雷初学府的,在入口时她看见他们在雷初的队伍里。
此时撞上玄凌学府的人,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崔齐你们在做什么?十方宗门参加排名赛的时候,三位府主可是达成共识的,这就是一场纯粹的比赛,你们要对归御学府的弟子们做什么?”其中一名雷初学府的弟子站了出来,厉声斥责道。
“关曹,玄凌学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我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关上门来,玄凌和雷初也是一家,今天哪怕你将这些人救走了,你以为,归御学府会将玄凌和雷初撇得干净吗?”崔齐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他们只会以为我们这是在,贼喊捉贼呢。”崔齐瞪大了眼睛威胁道,“你若还顾忌着十方宗门的情谊,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滚远些!”
关曹闻言面色犹豫,不是因为他听之信之,而是那些归御学府的弟子们的眼神,似乎证明了崔齐的话并不是无稽之谈。
瘫软在地上的归御学府弟子们,眼看着雷初弟子出现,以为是来救他们的,谁知三言两语间,竟与玄凌学府是一伙的,心中也在怀疑这是不是十方宗门联手做的一出戏,心里怎么想的,就反映在了眼神之中。
崔齐见关曹等人不再说话,转过头面上挂起嘲讽之色,朝一旁的清酒点了点头。
哪知他刚要动手,几道身影闪过拦在了他的面前,一抬头,关曹那张脸满是坚定地看着他:“若是你们要动手,雷初便与玄凌为敌。这是我们来之前,两位掌门交代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