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嘛。”
“不是对我！你应该对满满道歉！”舒雅略有不满。
“小朋友，对不起。”里明对陇御沮丧地说，宛若一只做错了事的大狼狗。
“没关系，我也有错的。我因为好奇才吃的，里明师长拦过我了，舒雅你别怪他了。”陇御挠挠头，见舒雅这般护她，她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该是我让你别怪他才对。都怪他！学艺不精！”
里明垂头丧气，他明明医术在灵界几乎无人能出其右。
但制药一途却不知怎么回事，连基本的分离剔除药性都做不到，空有理论却无法实践，这样，他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医师吗？
陇御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我可以帮你试药。”
舒雅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她：“满满你疯了？”
里明则缓缓抬起头，眼含希望地看着她：“真的吗？”
“不行！满满你…”
“没事。”陇御抓住舒雅的手，安抚道，“我心里有数的。”
“小朋友！”里明激动地靠近她，将她的手从舒雅手中夺过来握在掌心。
“你就是我最完美的试药人选。你昏睡的时候，我检查你的身体发现你的身体排异反应非常大，根本吸收不了那些坏的药性药渣。”
陇御料想，大概这是因为她的身体曾经受过仙阶的淬炼，感受到寻常有毒有害的外物，直接排异就吐出来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陇御将手抽回来，起身坐在床沿边。
“你说！只要能帮我试药，你的条件我都答应！”里明拍拍自己的胸膛，言之凿凿道。
“三天内，我要记住灵界所有灵植的药性，你有方法吗？”陇御看着他。
“就这事？”里明诧异，“不算不算！这又不是帮你作弊这种违背原则的事。就冲你帮我和小雅关系破冰，帮你背书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这样，你帮我试药这事，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违背我做人做事的原则，未来任何时候你让我做一件事，我绝无二话！”
“好！我不方便天天过来，你给我几瓶药，我把吃药后的感受和反馈写下来给你。”陇御站起身，动手整理睡乱的头发和衣袍。
陇御和舒雅走出药庐的时候，各自怀里都抱了一堆瓷瓶，身后里明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目送她们。
“下午是什么课程？”陇御问道。
舒雅步伐滞缓了一瞬，迟疑道：“满满其实你睡了一天一夜，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你漏了两堂课程，我和负责考勤的师长说你身体有些不舒服，在药庐这边休息。”
“下午是乔师长的灵兽鉴识课…”舒雅欲言又止，担心地看着陇御。
“我见乔师长对你好像有些意见，你不要和她起冲突，不然其他师长难免会对你有不好的印象。你且先忍忍，过了这一个月就好了。”
陇御冲她安慰地笑道：“别担心，我都知道的。”
舒雅不知道，那日夜里对她态度剑拔弩张、咄咄逼人的并不是乔心姝本人，而是她体内的异魂。
虽只打了几个照面，但陇御觉得，乔心姝好像对她并没有恶意，反而有一些不知所以的袒护之意。
-
由于陇御缺了两节课程，舒雅与其他人结成了搭档，被别人拉走的时候，她还非常愧疚地抱住了陇御。
但陇御并不是真正的只有七八岁的孩子，非常迅速地接受了她认识了新朋友，顾及不到自己的情况。
她找了一张双人桌坐下，翻开白册。
果然，灵植大全后面多了一叠灵器图谱、一叠基础元素运化、一叠灵兽图谱。
料想她错过的那两节课程内容，应该就是灵器和基础元素了。
陇御正翻着白册，等着课程开始，身边有人坐下了。
她侧头看去，面容苍白、气质阴郁的少年冲她点点头，也翻开了自己的白册。
陇御一挑眉，这人恰好是她三个目标之一，玄阶二星的武海。
就在此时，前几排的学生中骚动起来，陇御抬头看去，正好落进了乔心姝古井无波的眼眸里。
她不疾不徐地几步走到教桌后，视线在各位学生脸上轻轻扫过，最后落在了陇御的脸上。
那夜里发生的事，从东苑里陇御她们住的那个小院传出去，基本所有学生都知道了。
不少人暗戳戳地观察乔心姝和陇御的神情，期待她们将那夜里的情形在课堂上重现。
不过他们都要失望了，乔心姝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翻开灰册开始上课。
“乔师长，这灵兽图谱里为什么没有龙呢？”一名学生在课程中举手提问。
乔心姝放下灰册，抬起头：“你们是怎么定义灵兽的？”
“我知道！灵兽与寻常的野兽不同，自诞生便拥有趋近于人的意识，可以与人类修士缔结契约，成为心意相通的战斗伙伴！”
“灵兽和修士的境界划分也一样，入境、黄阶、玄阶、地阶、天阶，据说灵兽到了天阶便能化为人形，唉，你们说灵界的天阶尊者，其中有没有灵兽啊？”
“我猜肯定有！”
课堂上一时沸沸扬扬，只听乔心姝轻咳了一声，顿时众人鸦雀无声。
“你们说的没错。”她意有所指，又转了话风，“但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灵兽也存在和修士灵根一样的属性，属金木水火土五行，任何一种灵兽，你们都可以找到它对应的一种元素。”
“但龙不一样。不仅龙，还有凤、天马、麒麟、白泽，你们都找不到任何一种对应的元素，因为他们都不是灵兽。”
“他们曾经都掌管着灵界的每一寸土地，生来便能自如地在人形和原型之间来回转换，他们，曾都是天道的宠儿。”乔心姝风轻云淡地说。
“那现在呢？他们都去哪了？”
坐在陇御身边的武海自乔心姝开始关于龙的话题，身上与世隔绝的气质瞬间消弭，变得无比狂热，阴郁的双眼中满是痴迷。
现在，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支在课桌上，站起身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