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温可卿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出小区门便看见了厉寒声。
他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颀长的身躯靠着墙壁，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头顶，整个人徒增了一种朦胧感。
温可卿笑盈盈地走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不热吗？”
“不热，早上的阳光不晒人。”厉寒声笑了笑，把手里的早餐递给她，又瞥见她眼下的淡淡乌青。
厉寒声微微皱起了眉头，抬手轻轻拂过她的眼睛，“昨晚没睡好？”
“嗯，有点。”温可卿想起昨晚的事，慢吞吞地说，“昨晚去恩岁家吃东西了，回家收拾完就很晚了。”
“哦，以后注意点时间，你看你，今天是不是又要打瞌睡了？”
温可卿说：“才不会，我不困。”
两个人并肩往学校走去。
温可卿拆开包装袋，心不在焉地小口吃着小笼包，吃完一个后，止不住道：“昨晚，恩岁和我说......”
温可卿语速很慢，像是接下来说出的话有些为难，需要仔细斟酌着用词一般。
“冷恩岁和你说我坏话了是不是？”厉寒声秒懂，冷哼了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是。”这不是温可卿地想表达的意思，她急忙反驳，“她没有说你坏话，你别多想。”
“我就不信她还会说我的好话。”厉寒声压根不信。
温可卿：“......”
好吧，确实也没什么好话。
顿了几秒，温可卿再次打破沉默，“厉寒声，就是之前我们在校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和你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哪个男人？”
“就是......”温可卿拧眉，开不了口把那晚的事情再复述一遍。
见她面露难堪，厉寒声跟被提点了似的，瞬间明白温可卿指的谁了。
常思熠那个混球。
“我总感觉他喜欢针对你，在医院遇到的时候就是这样。”温可卿思考了一下，续道，“而且那天晚上，他好奇怪，说什么你的东西，他就要抢一下。”
温可卿当时被吓到了，以为他是神经病，现在冷静下来细想，他做的好多事似乎都有迹可循。
温可卿有种直觉，给冷恩岁吹耳边风的，就是他。
“因为他这个人就是——”厉寒声说到这，顿了顿，把即将说出口的“贱”字压了下去，换了个不那么难听的词，“不正常。”
温可卿懵懂地望着他。
“你会觉得别人手里的东西比较香吗？”
温可卿摇头。
“那不就行了。”厉寒声三两句结束了话题，避重就轻地问，“你想不想听冷恩岁的事？”
温可卿一下就转移了关注点，“她什么事？”
然后，温可卿从厉寒声口中听到了一个惊天大八卦。
冷恩岁喜欢周露。
厉寒声让周露和温可卿解释他们没关系这事，就是冷恩岁给他提供的思路。为的是让周露对他死心。
周露在追厉寒声那段时间，老是找魏泽他们打听厉寒声的消息。
冷恩岁为了接近周露，还和魏泽谈了一个多月恋爱呢。
后来周露对厉寒声死心，魏泽没了利用价值，冷恩岁直接劈腿把人给甩了。
温可卿受到了冲击，惊讶得合不拢嘴。
“那魏泽岂不是很惨？”
“温可卿，我和你说这些可不是让你去心疼他的。”厉寒声敏锐捕捉到少女语气中的同情，他扳正她的小脸，正视她的眼睛，“你应该心疼我，因为总有人在我女朋友身边说我的坏话。”
“她没有说你什么坏话。”
温可卿嘴唇被捏的嘟了起来，一张一合的，话都说不清。
厉寒声飞快俯身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
在温可卿没反应过来之际放开了她，快活地往前走去。
温可卿：“......”
流氓！
-
七月到了，要期末考试了。
a班是龙头班，竞争力出奇的大，平日里学习氛围就相当浓重，临近期末，更是下课也见不到几个人出教室休息一下。
偏偏温可卿和厉寒声是一点压力也没感到。
温可卿心态平和，做事也有规划，期末于她而言，和平日里的小测试没什么区别；厉寒声是沉浸在了恋爱的蜜罐了，根本分不出心思来复习。
在快节奏的课堂上，他也总能分出几分钟去看温可卿。
温可卿一开始会不自在，可在几次抗议无效后，由着厉寒声去了。
让他看，让他看，她脸上又没有重点，到时候考差了，看他找谁哭唧唧去。
快到放学时，厉寒声没了心思做题，算着离下课还有多久，他凑近温可卿，想看看她在做哪个科目的题。
女孩低着头，大概是晚自习时间太长，她的坐姿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笔直，而是微微向前倾。
今天不用穿校服，她身上是一件浅色的t恤，宽松版的，因为那样的姿势，略大的领口并没有贴合皮肤。
厉寒声坐着也比她高出一截，一偏头，视线本是落在女孩精致的侧颜上，可她胸口那白嫩嫩的起伏就那么进了余光。
厉寒声视线不自觉下移。
浅色bra包裹住的完美弧线，引人想入非非。
温可卿做题累了，动了动手腕。
厉寒声蓦地回了原位。
那动静有些大，温可卿放下笔，抬起了头，一双杏眼水灵灵的，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她那软甜的声音，搭配刚才那画面，让厉寒声体内骤然升起一股燥意。
厉寒声心都痒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强自镇定道：“没事。”
可温可卿分明看见他耳根竟开始泛红。
温可卿狐疑道：“真没事吗？”
“真没事。”厉寒声缓了缓，故作轻松说完两个字，才敢去看温可卿。
可一转头，眼珠子跟不受控制似的，目光再次向下移去。
妈的，要命！
还好这次厉寒声反应够快，看了一眼，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后迅速抬头对上了温可卿的眼睛，一副正人君子的正派神色。
这样便显得他往下那一眼，像是无意的，随意一瞥。
单纯的温可卿自然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成功被他蒙过去了，见厉寒声确实不像有什么事，点点头没再追问。
厉寒声长吁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明天周六了，你有没有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