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周就是春节,月笙想着,今年怎样都不能这样过节吧,虽然以往也是简单对付了,可这次,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个重要的节日了。
想着,就从水里爬了起来,故意趁子伊来的时候,问了大堆废话问题,成功把他弄得晕头转向,走的时候忘记了封闭结界。
月笙鬼鬼祟祟溜进子伊的屋子,想翻些银两,却发现大师兄比他还穷。月笙有点想哭,却发现万年不变的衣柜里多了一个小盒子,这个盒子朴实无奇,却怎么也打不开,这让月笙非常的好奇,连着试了好几个破禁语都无济于事。
“你在干什么?”
“啊!”月笙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木盒给丢了出去,转头,发现只有风倾羽一人,松了口气。
“你走路不出声音的?”月笙拍了拍自己胸口。
“是你太专心了,什么东西,看看。”风倾羽将木盒拿了过来,研究了半天,也没打开。
“算了,估计是大师兄的宝贝。”
“那就更要打开了。”他正准备换另一个破禁语,就听到月笙问他:“你来干嘛?”
“找子伊拿点凝真草。”
“哦。”
风倾羽看着月笙轻驾熟路的打开子伊药柜的箱阁,拿了几株凝真草丢了过来。
风倾羽一把接过:“你怎么对他房间这么熟悉?”
“当然,他的所有,我都一清二楚。”
风倾羽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哦,对了,你有没有钱?”说着就往他身上摸:“上次那么多金子跟我给几个呗。”
风倾羽捉住他乱摸的手,从袖子里掏出两块金子给他。
“就这么点?!”
“这哪里少了?!”
“你上次给别人都给了三块。”
“怕了你。”说着,掏遍全身,什么金子啊,暖玉啊,宝石啊全给了他。
“你怎么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给你了,你怎么还这么多废话呢?”
“好吧,好吧。”说完,一溜烟跑了。
月笙走后,他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会这个小竹屋,一张床加几套简单的家具,和子伊本人一样,一点人气都没有,冷冷清清,连被子上都蒙着一层灰。
这是月笙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有钱人的乐趣,可把他给嘚瑟坏了。
“月笙,你怎么出门都不带个空间法器,这么多东西,怎么拿?”
“我们有三个人,你还怕拿不回去?等等,那边那个卖橘子的!”
“您要多少?”
“这几框全要了,包括你这个车。”
小贩一愣,收了钱,开心的合不上嘴:“今年可真是个瑞年!”
“怎么说?”
“小哥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虽然这些时间瘟疫闹得人心惶惶,但国家安排也妥当,现在因祸得福,又是开仓,又是放粮,还放假,我家都领了不少东西,差点鲜肉,就把田里的果子摘了换点钱去买肉。谢谢小哥照顾生意,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过个好年。不和你说了,趁天没黑,我去换点肉,再见,小哥。”
“再见,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月笙看着这一片欣欣向荣,国泰民安之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不敢想。
“你怎么全让海棠一个女孩子扛了?”
“难道你要一条没有四肢的蛇去拿那么多东西吗?你踏马怎么这么残忍!”
“没事,小菜一碟。”海棠把大包小包的年货往车上一甩,主动地拉起了车。
“......”
月笙实在看不下去,给黑一下了个禁制,黑一苦着脸抢过海棠扶着的把手。
回去的路上,黑一哭天喊地,骂骂咧咧。
“月笙,你踏马就是个黑心的人!不!你踏马就不是人!”
“注意用词,不准说脏话,不礼貌!”
“你知道一条蛇用脚!用脚!走路多痛吗?我滑不溜秋的手还要推这个粗糙的木车!”
“又没有让你一个人推,我也在帮忙好吗!哪有做灵宠做得这么嚣张的!”
“呸!我才不是你的灵,呕”黑一说不出那个词,他觉得恶心透了。
“月笙要不我来推吧?”
“不用,你坐车上休息就好了。”
“凭什么?”
“人家是女孩子。”
“你歧视!见色忘义!”
“你再瞎说,我就封了你的嘴。”
海棠看他们吵个没完,跳下车,拉开月笙和黑一,推着车就往前跑,速度之快,前所未见,月笙黑一看着飞扬的尘土,愣了好久。
子伊还没有踏进屋,就知道有人来过,门前的青草压弯的腰还没复原,脚印深浅,习惯偏向来看应该是月笙,他站在门口好生反省了一会,最近是否太惯着他了?
推开门,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部被复原归位,子伊解了剑,给自己倒了杯水,烛火一摇曳,一个影子突然袭来,子伊单手回挡,几下就把偷袭者制服了。
“痛痛痛!大师兄饶命!”
“罚。”
“我错了!以后想怎么罚怎么罚。”
子伊不解,看着月笙在他屋子里东收西拾。
“月笙?”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了,走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收漏了?”
“这是要干嘛?”
“私奔啊!开玩笑,开玩笑的!你跟我来就知道了。”月笙把行李往背上一背,生怕他不跟上来,挽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跑。
“大师兄,我跟你说,我现在已经能控制自己了,我不想泡水里了,泡得全身的皮都掉了不少,你不放心,你就跟我住,我天天跟着你,总不会出乱子吧!海棠跟我建了个好漂亮的房子,你看。”
眼前灯火通明的竹屋确实漂亮,海棠和黑一还在挂着灯笼,贴着新年结,子伊看着有些发愣。
月笙看到黄色的暖光照在他脸上,少了白天的清冷,多了些温暖,继而开口道:“我准备了好多东西,鸡鸭鱼肉,糖果花生,茶与酒,新衣服和鞭炮,我想好好过个年,求你了!”
子伊低头看着他满脸期待的眼神,心里一软,轻声说了声“好”。
他一下子蹦得老高,大喊着:“万岁!万岁!师兄万岁!”
子伊看着他的笑脸和温馨的竹屋,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爬上心头,他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形容。
海棠看到子伊非常的激动,她想靠近又不敢上前,巴巴的守在门口。
月笙拍了拍床上的被子:“这个床很软很暖和,是海棠薅的晒了充足的棉花做的,蓬蓬松松,这个秕子枕头也很舒服。我明天要海棠再做一张床,你今天先睡,我打地铺。”
“不用,你睡床,我打坐即可。”
“不行!呵呵呵......”月笙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
“我想起,第一次见你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你让我睡床,你在一旁打坐。我根本就睡不着,颤颤惊惊一晚上。”
“为何?”
“我哪时见过这般神仙人物,”月笙在子伊旁边打了个圈:“结果这个神仙竟对我这么好!床都让给了我,太受宠若惊了!要知道那时我天地为铺盖已经很久了。”
子伊努力回想,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所以,这次你必须要睡床!我去打地铺。”
子伊看着月笙忙东忙西,跑上跑下,活力十足,他眼梢带了笑意,连自己都没有察觉。